王管事开门看见来人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大叫着把玉灵、玉心两个丫鬟喊来,好半天不敢认人。
玉心同走时一个样,十分寡言,见到季飞雪,也只是红了眼眶。玉灵也还同从前那样,最是关心季飞雪身体,上来便心疼道:“姑娘高了,瘦了,黑了。”
季飞雪朝她笑笑:“是呀。”
听得她这声承认,玉灵的泪一下就下来了。
“姑娘受苦了。”
空了五年的国师府,一夜之间有了人气。
当晚,国师府上下张灯结彩,路过的行人,王管事都给发了糖人,逢人便说,自家小姐自外游历回来了。
那个以容颜才学惊艳世人的国师府季小姐,消失了五年,突然回来了。
季飞雪回到府里,洗了久违的热水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没有人比她更傻了,放弃大好的生活,跑到冰天雪地里挨冻、挨揍,热脸贴冷屁股。
她还记得跟着晏惊泓到军营的头一天,守营的将士知晓了她的身份,硬是拦着她不让进,说流着金血的大小姐来苦寒边地凑什么热闹。
她说她为追随麓翎王而来,将士反问她,可会耕织,可会经商,可会武艺。
她摇摇头。
她在金山里长大,擅长琴棋书画。
将士便叹道,说她一不能造福百姓,二不能助长经济,三不能守家卫国,还是趁早回京城享受好日子吧。
她在雪地里磨了三日,冻得晕过去,才得以进到军营里。
晏惊泓说她胡闹,她一醒,就要派人送她回京城。
她不肯走,嘴硬说是为了南疆百姓而来,什么本事都可以学,于是晏惊泓便笑着放她去了军队。
汉子们都是贫苦出身,只当她是仙子到凡间历劫,迟早回仙境,谁也没把她当回事。
当她鼓足了勇气说要学习武义,要保家卫国,汉子们笑出了声,让她扎几个时辰的马步再考虑要不要回家。
她当时并未多想,认为为了心之所爱一切值得,咬咬牙便坚持下来。
她花了三年练身子,把军营里的兵书读遍了,从万千将士中的一员,层层选拔,在大小战事中冒头,才得来一声声心服口服的“季将军”。
这一坚持,就是五年。
季飞雪长舒一口气,看着自己肌肤上明显的分层与肌肉流畅的线条,心想,要是战事又吃紧了,她还得再回南疆。
那时候,便是堂堂正正以季将军的身份去,而不是国师府的季小姐。
她算是明白了,护卫家国百姓,总还是比情情爱爱重要些的。
翌日一早,宫里下了帖子到国师府。
季飞雪一瞧,原来是太子相邀,请她到国师季满的明德楼去,届时明珠公主也会在。
阿爹,公主,太子,都曾是她最最亲近的人。五年前,她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去,如今一回来,最想见她的还是这些人。
季飞雪心里又暖又酸涩,让玉灵备上她最喜欢的那套衣裙,取出压箱底的上等首饰。
玉灵兴高采烈地把衣裳都拿来,瞧见季飞雪英气成熟许多的面容,才惊叹:“我忘了,姑娘拔高了,恐怕要定新衣裳了。”
走的时候,季飞雪还是刚及笄的小姑娘一个,到南疆五年,早就窜得高了一个头。
季飞雪看见心爱的衣裳,心情大好,便道:“那便唤人来同我量尺寸吧。”
她好久未穿过喜欢的漂亮衣裳了,此番回来,换一轮新的也好。
“嗳。”玉灵应了声,便欢喜地下去了。
剩了玉心在屋里,拿玉篦一下一下地梳着季飞雪的头发。
季飞雪爱美,便是在边地军营里,条件大不如前了,也是用心梳洗一头秀发,可到底不如在国师府,比起从前,差得远了。
玉心用手轻抚着这一头乌发,骤然发现其中有一抹白。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一定睛——
那确是白发。
仔细一看,不止一根。
玉心顿时觉得心疼得厉害。
她不动声色地把白发都藏到了下边,用乌发覆着,嘴上不显情绪:“姑娘,你过得好吗?”
季飞雪听了一愣。
她过得好吗?
除却晏惊泓没回应她的感情,她在军营里的一切都很好。
于是她扬起个明媚的笑。
“好。我过得很好。”
她想起了什么,握住了玉心的手,微微偏过头去,问:“你同表兄怎么样了?”
她还记得,走的时候,玉心和她的表兄方逐月已经有了情感。
五年过去,不说生子,结亲总是能的,可她瞧着玉心,仍是未嫁人的丫鬟装束,心里便觉得奇怪了。
玉心不敢看她的眼睛,回道:“表少爷如今在青玉卫当差,每月休沐才能回来一趟。”
“青玉卫?”季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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