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阿岫正在榻子上懒洋洋地剥着一只青色橘子,还是她某天背着阿善和小白爬到后殿的橘子树上摘下来的。这棵橘子树在它有果的时候,就被阿岫盯上了,有时眼巴巴地会谗上许久,奈何橘子未熟,且阿善并不让她乱吃东西。
青色的小橘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这沁人心脾的味道让阿岫觉得平日胸中的郁气也少了许多,榻子的旁边摆着一些笔墨,因为初墨禅偶然发现了她半吊子的写字方法,便觉得应当教上一教,阿岫想到日后如果离开,若是大字不识一个也会有麻烦,于是也欣然答应。
当然阿岫识字的时间并不久,一天也就一个时辰,有时累了就歇着。
小白进来时,阿岫正在摸鱼休息,刚想掰下一小瓣橘子吃时,就听见了这个算是重磅消息的事情。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阿岫没有什么兴奋的表情,她的口中含着小橘子,又不好当着小白的面前露馅,便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表现了。
“殿下您不开心么?您就可以出去了。”小白对着阿岫比划着,眉眼之中洋溢着开心。
在他眼中,他的殿下就应当是翱翔在天际的白鹤,无拘无束,一尘不染。
初墨禅进来时就瞧见小白粘着阿岫的情景,他走上前,将补药放到了桌案之上,伸手端过药碗,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舀起乌黑的中药。
阿岫原本就心虚于自己刚吃了橘子,看到初墨禅,不自觉地向后退却,小白在一旁发现状况不对,想要劝劝阿岫,未曾想初墨禅先开口了。
“小白,不若你先去拿些蜜饯,殿下怕是因着苦药灼舌才有所退却。”初墨禅的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容,似乎将小白当成了极好的兄弟。
小白闻言,先是愣了愣,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还是没有违逆初墨禅的话。
阿岫这边还在想着橘子的事情,回神时,身边只剩下初墨禅。
若有若无的香气在二人之间弥漫,初墨禅在浓重的药味之下早就嗅到了清甜的橘香。少年静静望着阿岫,阿岫被看得有些紧张,总觉得这少年着实不好对付。
自从他受伤之后,栖兰殿除了冷情了一些之外,衣食住行又恢复成了原样。她察觉到时,阿善只是笑笑,慢慢对着阿岫比着简单的手语:“许是君后心善,求了陛下的恩典呢?”
初墨禅虽说生了一双凤目,却并没有什么凌厉气势,相反平日之中可以算得上温文尔雅,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什么君子的说法了,不然按照阿岫的评价来说,他平常的表现(表面上)真的算得上君子了。阿岫听他这么一说,心下虽然疑惑,也没有多想什么。
一方面是因为阿岫自觉已经孑然一身,没有什么供人图谋的,另一方面即便这少年确实心机深沉,但是总归有恩于她,一些手段心机,阿岫只当他是为自保。她不觉得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还能杀人放火不成?
回到橘子这件事情上,阿岫正心虚时,还未曾吃完的大半个橘子从软被中掉了出来,香香的橘子味更加浓重了。
“那个……本宫……”阿岫试图给自己找个借口,动嘴皮子时却挤不出一个字了。
而初墨禅也不曾气恼,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阿岫比着手势:“殿下,橘肉生热生痰,若是吃多,之后受罪的便是自个儿这身体。”
看到初墨禅化身男妈妈模式,阿岫立刻投降,她当然知道是为她好,但是好不容易有自己想吃的东西,如果吃不着,折磨的便是自己了。
“本宫只尝了一口。”阿岫轻声反驳道。
“那正好,这苦药,殿下便不必只尝一口了。”初墨禅将苦药递到了阿岫面前。
阿岫:……这个弟弟他没有心。
在阿岫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初墨禅已经舀了一口药喂到了她的唇边。
二殿下这些时日被他精细地养着,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唇色已经有了些淡淡的粉色,像极了春日初绽的桃花瓣。
“本宫自己来。”阿岫只除了几次生病下不来床时被贴身照顾过,平常基本上都不需要他们服侍,甚至自己一个人都能自娱自乐许久。
不知道是不是阿岫的错觉,即便阿善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淡然的,她总觉得她接过瓷碗自己动手时,初墨禅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遗憾的情绪。
是她多想了么?
正当她壮士断腕般干完了一碗药时,初墨禅示意阿岫该交作业了。
“在桌案上。”阿岫心不在焉地答道。
初墨禅取过宣纸,上面工工整整地描摹了一篇篇大字。
“殿下为何要写这个字?”初墨禅在看到善字时有些不解。
“人之初,性本善,本宫先前听到的,说起来不是极巧的事情么,你名字的最后一字也是‘善’字。”
初墨禅的表情微微有些凝滞,手不自觉地揉皱了这张大字。
“原来殿下是这般认为么?”初墨禅喃喃自语道。
彼时初墨禅未曾比划手语,阿岫没太弄明白他说什么,只以为自己写错了或者理解错了。
“诶?不是这个善么?”阿岫有些没太弄明白,毕竟shan这个读音第一反应都是“善”吧,而且像这种高门贵子,父母取名字时也会寄托一些美好寓意吧。
初墨禅提笔在纸上缓缓写道:“倒是算不得错。”
阿岫更加不理解了。
“奴之名姓,最后一字为‘禅’,彼时寄名于长甘寺,释空大师说奴多有佛缘,便取了最后一字,此字梵语为chan(二声),只是家父觉得既为世家子,最后终归会归于俗世,便换个读法折中,之后就于‘善’同音,且禅那便意味弃恶,也正好应了此字真意。”
阿岫看着这复杂的解释,大概了解了,就是一个大师给人家儿子取了一个要出家的名字,爹妈为了不驳人家面子,就换了个读音,而且这个字原本的意味也和善字一样。
这个解释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可是阿岫总觉得似乎对方刚刚神色微变有些奇怪。然而她的性子也不是个刨根问底的,所以也没有多加追问什么。
等到阿岫喝完药后,小白还未回来,初墨禅收拾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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