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衔月冷笑一声。
不会让她不开心?她现在就很不开心。
其实这个问题只要她说“好”就能解决,可他这样语重心长长篇大论,好像笃定她会做这件事一样,她再顺着他点头,太丢脸了。
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婚姻,他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她不想回答他,抬手使劲推拒他胸膛,尝试几次却发现面前的男人纹丝不动。
——他必须要她回答!
山衔月僵硬的肩膀蓦地垮下。
港岛没有冬天,可此刻她却觉得一股冷从脚底生根,蔓延,盘踞胸腔时,冻得她又疼又酸。
他怎么这样啊,以前她不想说话的时候他从不逼着她说,可现在呢,他长大了,回来了,她要求着他帮忙,他就这么对她?
她多想硬气一些,甩他一巴掌告诉他:自己玩去吧,她不要他帮忙了,不结婚了,看他还怎么逼她。
可现实是,她不能松开这唯一一条,能让她维持风光离开山家的路。
和鼻酸一起到来的是发胀的眼眶,热意蓄积的时候,她慌忙抬起头,想将眼泪逼回去,可电视剧显然是骗人的,这样只会让眼泪跑到眼角,然后更快地落下来。
泪珠滚落,砸在肩头的衣服上,炸开的水花没人看见,但一定存在。而她勉强维持的骄傲碎掉时没有声音,但酸得她呜咽出声。
好讨厌,如果她没有被交换就好了,哪怕她原本的父母穷得叮当响也没事。
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何处,喊了二十多年的爸妈成了别人的爸妈,她连当着山晚青的面再喊一声“妈咪”都觉得羞愧。
她成了无足轻重的人,成了嘲笑的对象,得到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代价真的好大。
在她脸上表情骤变的那一秒向樾行就慌了,他实在是有些昏头,自从听了山衔月和秦觅蓝说包帅哥,说得那么自然,他就有些不受控制。
捱了一天,到最后还是没忍住,想从她这得到一个保证,却害的她伤心。
两行泪落,一滴砸在左肩,一滴留在了他捏她脸颊的手背上,烫得心惊。
他要去给她擦眼泪,却在松手的一瞬间挨了她一脚,不等他伸手去搂她,女孩已经脱身跑进了院子。
他想叫她,又担心被她家里人听见,若是这样,她精心的计划就全毁了,那她就真的不会原谅他了。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担心被人看见,忐忑地坐进车里,紧盯着三楼某个阳台,太阳穴突突地跳,等待的过程中几欲窒息。
直到那个房间的灯亮起,他才稍稍松懈,新鲜空气争先恐后涌入肺里,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把玩揉捏,浓浓的后悔不间断滋生,压得他心烦意乱。
向樾行,你做的太差劲了。
明明回岛前信誓旦旦要和她剖白心迹,让她不要害怕,他永远托着她,可现在却成了惹哭她的人。
明明知道她有贼心没贼胆,还要逼她说什么劳什子保证,有什么必要呢?
如果她真的做了那些事,也是因为他没本事,没法守住她,没法让她爱上他。
他高傲自满到蒙了眼,试图逼她多向他走一步。
暗处的车不知在山家楼下停了多久,直到三楼,白色雕花栏杆的阳台暗了灯。
黑色的迈巴赫和他的主人一样沉闷,车里静默的男人揉了揉发胀的眼睛,驶上大路。
偌大的宅子踞于山腰,隐匿在树影深林,沿路每隔五百米便有一道关卡,保卫着这片山林主人的清净。
众人皆知,这里皆属于祁南骄,曾经飞扬跋扈的港城第一名媛,在祁老家主骤然辞世,祁家群龙无首之际扛着祁家站起来的祁家三小姐。
因为独女的婚事,她在丈夫生前曾迁去京都长住,后来回到港岛,独居于南山公馆。
向樾行回到家时,没料到外婆还没睡。
“臭小子,几点了才回家。”祁南骄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分不出心神顾外孙,但不妨碍她骂他。
向樾行走过去,看向一旁坐着的中年女人,那是照顾了外婆几十年的阿姨,“杨姨,外婆看了多久了?”
杨姨无奈地笑叹:“从七点半开始,一直到现在,快三小时。”
向樾行摇了摇头,七点半是新闻联播结束的时间,他外婆每天准时这个时候打开电视。
“不是啊小杨,今天新闻联播延迟了,足足18分钟。”祁南骄不满地纠正。
杨姨:“对对对,我忘了。”
“好了,看完这个节目就去睡觉,不然明天就两个大黑眼圈。”向樾行知道怎么拿捏他外婆。
祁南骄烦他烦的要死,把遥控器往身后藏了藏,敷衍地说知道了,就在向樾行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出声拦住他。
“等等,”祁南骄站起来,凑到他身上嗅了嗅,“你什么时候喷上这么甜滋滋的香水了?”
“你有情况?”
向樾行脊背一僵,他外婆精明了一辈子,即使如今年过八十还是耳清目明,鼻子这么灵。
见他沉默,祁南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太太一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了外孙背上:“你个不肖子孙!你才回港岛几天啊,就有喜欢的人了?”
谁也没想到老太太突然动怒,杨姨连忙过来扶她。
祁南骄看着自己的外孙,一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让她该怎么面对衔月。
她虽然不至于棒打鸳鸯,但也要顾及山家的体面。而且衔月是她看着长大的,刚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好容易捱过来了。
她原先十天半个月就来看望她一次,每次来都哄得她合不拢嘴,她是真喜欢这孩子。
两人一起长大,从前臭小子的心思她是看在眼里的,本来想着即使她没了山家的靠山,将来两个小辈结婚,向家、祁家都会护着她,可现在她这外孙竟突然有了喜欢的人……她必须早做打算,为外孙,也为衔月。
向樾行无奈了。他今日又是被山衔月打,又是被外婆打,实在不好过,一时间也忘了深究外婆的话,解释:“没到那一步呢,我还在追!”
“好了老太太,她刚被我惹生气,现在您也生气了,我估计我今天不宜说话,先回屋了,你看完也快歇下罢。”
祁南骄指着他的背影唉声叹气。
“老夫人,消消气,少爷有喜欢的人了是好事啊。”杨姨扶着她坐下。
祁南骄摇摇头,没多说什么。
罢了,她从前糊涂,老了老了,还是那么横行,安排小辈的终身大事,本就欠考虑,是她对不住两个孩子。
强扭的瓜不甜,若真走到那一步,她就做主,认衔月为干孙女,有祁家兜底,也没人敢欺负她。
再不然,她祁家小辈出色的也不在少数,她让衔月随便挑!
“小杨,你吩咐下去,替我约山家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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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衔月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
她逃也似的跑回家,不顾曹姨的关切直接上了楼,佣人备好的泡澡水都没用,浑浑噩噩地洗漱护肤后直接蒙进了被子里,泪珠不要钱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可即使到了梦里也不安生,男人与少年交替出现,即使看不清脸,内心直接替她有了答案。
向樾行,向樾行,阴魂不散!
“混蛋!!”
秦觅蓝刚关上门,猝不及防听见她大吼一声,吓了一跳,以为她醒了,“山小月你要死啊,吓死我了。”
昨天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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