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门口立着两尊青铜兽首在艳阳的照耀下泛出光泽,轩辕乾穿着玄色冕服座于御榻之上,怀里抱着新册封的曹婕妤,时不时传来嬉闹声,直到曹婕妤示意他下面还有一群大臣,他才作罢。
“诸爱卿免礼吧。”轩辕乾抬手示意。
“谢陛下”群臣皆应。
殿东首的席上,坐着三公们,随后是左丘的三位重臣,分别是左丘桓,左丘起,左丘耀。
卫太尉不满的看着上方的皇帝,昏庸荒唐。
底下众臣不解,因为镜渚城的水患已经忙的他们焦头烂额了,眼下皇帝却又大设宫宴。
上一次蓉渠瘟疫,死了不知多少百姓,他也是如此,便有些大臣出来指责他,说这样不妥,结果那几位大臣被他当众斩首。
众人实在没办法,只好求助皇后,让皇后劝劝他。好在他还听皇后的劝解,立刻处理了蓉渠瘟疫的事。
孙嘉树对面坐着蒋文渊,孙嘉树向他举杯示意,蒋文渊本是不想搭理他的,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只好回敬。
徐裴身边的人纷纷向他敬酒,他一一回敬。众人都欣赏徐裴,无他,只是他比中书监好说话,中书监和尚书令还重用他。,其次也是佩服他的才华,谁见了他都会上去夸他两句,想让他在大人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
轩辕沐晨姗姗来迟,向轩辕乾行礼后便坐于太子旁。
轩辕乾一共有五个皇子,七位公主。其中最受宠的便是淑妃所生的四皇子,先逾德夫人所生的太子。
逾德夫人生轩辕晞阳时,轩辕乾还未登基,轩辕乾娶了左丘毓登基后没多久,逾德夫人便去世了,之后轩辕晞阳便于左丘毓抚养。
其他几位皇子皆已娶正妃,只有太子和四皇子迟迟未娶。
左丘毓端坐在女眷席首座,玉案上山炉腾起的青烟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皇后没说话,下面的妃嫔和众位夫人娘子也不敢动。
左丘盈带着轩辕敏淑进殿后,发现殿内气氛格外沉重。
“母后。”轩辕敏淑这一嗓子吓得左丘盈心里一紧,因为众人的目光都向她们看了过来。
左丘盈行完礼后就赶紧到她的位置坐下。
轩辕敏淑则是跑到了左丘毓的身边。
见左丘毓脸上露出了笑容,众人也是松了口气。
左边的孙贵嫔道:“我们敏淑公主生的愈发娇俏了。”
在她旁的淑妃附和着:“是呀,敏淑公主这眉眼像极了后皇后,日后定是个美人儿。”
轩辕敏淑现如今在宫里年纪最小,又是皇后所生,宫中的妃嫔们都竞相去讨她的喜欢。
左丘毓抱着轩辕敏淑道:“诸位夫人娘子们无须多礼,用膳吧。”
左丘盈看着面前的碟子里摆着精致的佳肴,这道好像叫“金齑玉脍”,是用鲈鱼片搭配橙皮、梅干等八种调料制成,色泽金黄,鱼肉莹白尝了一口,果然味美。
又喝了一口杯中的桑落酒,这酒有“香美而醉,经月不醒”的美名。左丘盈不作评价,因为她品不来酒。
她选择喝茶。
身后的卫氏六娘子对她姐姐小声道:“这宫中的五味脯当真和其他的不一样。”
卫四娘子回应道:“是啊,寻常的五味脯只有牛、羊,宫中这五味脯还加了上等的獐,鹿肉,用料也比寻常的多。”
左丘盈听到以后夹了一块起来尝尝,果然好吃。
左丘盈左边的琴雅公主嗤笑出声:“卫太尉平时这么节省吗,竟没让你们食过这獐肉脯。”
卫六娘子看着那华服背影道:“祖父素来节俭,制衣皆不用绫罗绸缎,用膳也皆以清淡为主,自是比不上宫里的东西。”
琴雅公主侧了一半的脸睨了一眼“那卫六娘子便多吃些,免得回府吃不到。”
卫清檀正想开口便被她四姐姐拉住了,向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在这种场合得罪别人。
如今宫里的七位公主已有三位和亲,还有位静安公主嫁给了车骑将军秦上尘。
宫中只有三位公主,云朔夫人所生的华宁公主,孙贵嫔所生的琴雅公主,最后便是皇后所生的敏淑公主。
琴雅公主仗着自己祖父是太傅,母亲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嫔,从小刁蛮任性,孙贵嫔也一味的纵容,宠溺她。
孙贵嫔轻咳一声,示意轩辕琴雅收敛一点,她才作罢。
左丘盈:这就是背后有势力的猖狂吗,随地大小喷。
“嘻嘻,男女分席,那就不会遇到那个三个男的了吧。”左丘盈对系统道。
“哐当—”还没等系统回话,左上方便发出杯子坠落的声响。
只见方才还好好的孙贵妃骤然按住胸口,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面部涨红,嘴里想发出声音,涌出来的却是大股鲜血流到胸前。
“娘娘,娘娘!”
“母妃!母妃!你怎么了!”轩辕琴雅慌张的跑到孙贵嫔的身边扶住她。
女席上的贵妇人皆惊起,有人碰翻了漆盘,玉杯滚落至地上碎裂的声响格外刺耳。
孙贵嫔双目赤红如血,手紧紧握住轩辕琴雅的手臂想要抓住救命稻草。
“传太医!快传太医!”轩辕琴雅大吼出声,孙贵嫔靠在她怀里急促的喘息着,嘴里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出。
左丘毓让宫女将轩辕敏淑带了出去,起身快步来到孙贵嫔跟前。
拉起孙贵嫔的满是鲜血的手给她把脉。
轩辕琴雅看到左丘毓过来后急忙喊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快救救我母妃!”
左丘毓在未入宫前学过医术,行走江湖之间,救治过许多百姓。
左丘毓把上脉搏,随后掀起孙贵嫔的眼皮,面露难色。
轩辕琴雅泪流满面,焦急的等待着。
“是牵机毒。”
在场的众人听到后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轩辕琴雅猛地拽住左丘毓的衣袖,满脸泪水:“皇后娘娘会救母妃的,对不对?你以前治好过太后的寒症,连太医院都说您的医术好…”
左丘毓接下来的话让她心如死灰:“牵机毒入喉即锁心脉,无解。”
轩辕琴雅原本抓着左丘毓的手顺着衣袖滑落下来。
她无助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母妃不可能就这样死掉!”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轩辕乾疾步进殿,腰间玉带撞击的脆响。他眼中布满血丝,视线掠过浑身是血的孙贵嫔时,脚步踉跄,几乎跌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乾看着殿里的众人怒吼。
“太医呢!”
轩辕琴雅见到轩辕乾来了急忙喊道:“父皇,父皇你快让人救救母后!”
这时殿外的太医才紧赶着进来,慌张的跪在孙贵嫔旁。
把完脉后急忙伏地:“这是牵机毒,此毒,无解啊!”
轩辕乾一脚踹倒伏地的太医:“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连个毒都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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