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领队,王二不敢露怯,匆忙跳下马车,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来到匪首面前三丈之地,深深作了个揖:“在下王二,车队里是礼部尚书王大人的亲眷,还望好汉通融,主家自有好礼奉上。”
匪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打量王二,并未将他放在眼中,嗤笑一声将手中大刀向前用力掷出。
大刀从王二眼前掠过,将他头顶皮帽打落,钉在身后空地上。王二惊骇欲绝,瘫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昏厥过去。
众匪挥舞大刀,仰头大笑。一个斜眼壮汉咧嘴喊道:“所有人听着,全部站到前面空地上,将身上去财物交出来,可饶你们不死。若是被大爷发现藏私,下场如同这顶帽子。”
车队仆人除了王二当属赵嬷嬷身份最高,眼看王二不顶事了,赵嬷嬷咬牙钻出马车吩咐眼前几个下人:“通传下去,所有人拿上财物,到前面空地上来。”
又指着其中一个身着红色褙子的丫鬟:“你去把瑾姑娘请到前面。”
红衣丫鬟面露犹豫之色:“那……那位可是大小姐,怎能出来抛头露面?”
赵嬷嬷眉目一横,揪着红衣丫鬟的耳朵把她拉过来,一个耳光扇去,厉声喝道:“小贱蹄子长本事了,自己拿主意了是吧,没听见大爷说所有人吗?她不出来,想害死我们吗?”
她一把推开红衣丫鬟,按照心中已经排练过无数次的剧本,满脸堆笑上前谄媚道:“各位大爷,老身已按你们说的吩咐下去。只是此次出来本是接小姐的,恐怕拿不出多少财物,还请大爷不要怪罪。”
“小姐,那可不正好,我们大哥一表人才,就差个压寨夫人。
若是你家小姐长得俊,财物就算少点,看在夫人面子上,我们也可以不追究。
若是大哥瞧不上,赏给兄弟们也行。”斜眼靠在马头上,露出焦黄的牙齿,猥琐至极。
话音刚落,众匪爆发一阵□□。
山匪的声音隐约传入马车,杏儿愤怒得几乎要全身发抖,王瑾却像浸润着雪水,无比沉静。
一切和书中所写分毫不差,兰氏勾结山匪,让山匪将自己掳走,第二日再送回京城。目的是坏了自己名节,好让她的宝贝女儿王瑜顶替自己嫁给崔灏。
她的计划被王瑜无意中得知。
王瑜一直妒恨王瑾是王家的正牌小姐,而她永远只能是兰氏带来的拖油瓶。她暗中又给山匪使了银子,要王瑾的命。
赵嬷嬷是王瑜奶娘。她对王瑜的计划心知肚明,早就把王瑾看做回不了京都的死人。
要不她哪来的胆子不叫大小姐,天天以瑾姑娘相称。
“大小姐,赵嬷嬷请您下车到前面去一趟。”红衣丫鬟来到车前请王瑾,半边脸连着耳朵通红,眼看就要肿起来。
她已听到山匪淫邪的话语,心中又不忍又害怕,声音都打着颤。
王瑾垂眸轻轻抚平藕色夹袄上的褶皱,披上白狐斗篷,提起裙摆打帘出来,缓缓踏下车凳。
看着只有王瑾一个人,红衣丫鬟伸着脖子从帘子缝隙往车厢里瞧,手中冷不丁被王瑾塞了一个小瓶子。
她低头打开手掌一看,原来是一瓶伤药。
“大小姐……”小丫鬟一下子红了眼睛,想说,“不要去。”想起赵嬷嬷的嘴脸,欲言又止。
“走吧。”王瑾头也不回,一步步向前走去,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小丫鬟回头看了看马车,迟疑一下,咬唇跟上王瑾,没再理会杏儿去向。
王瑾还记得6岁那年,外祖刚刚将她带到岭南。
一个午后,阳光正好,她在屋里剥荔枝,人伢子带着6、7个小女孩让她挑丫鬟。
其中一个四、五岁的女孩衣衫褴褛,发如枯草,又瘦又小像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一双杏眼却忽闪忽闪,亮得像天上星辰。王瑾一眼就相中了她。
“你叫何名字,为何来我家?”王瑾停下手,歪头问她。
“我叫小九,奶奶死了,小九没有亲人了,呜呜……”女孩说着,豆大的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
王瑾将手中荔枝剥好,塞进女孩手里。“小妹妹不要哭,留下来,我给你当亲人。你的杏眼真漂亮,以后你叫杏儿可好?”
从此她多了一个叫杏儿的小尾巴。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
可是,书中写道:“斜眼山匪大刀一挥将她劈于马前,丫鬟的杏眼睛流下最后一滴惊恐泪水。”
就在这里,杏儿为了保护自己被山匪杀害。
每每想到这个,王瑾就浑身冰凉。
她不是没想过将杏儿留在岭南,自己独自进京,可看见手心闪烁的生命值,又生怕若是不进京,杏儿会同自己一般当场死于非命。
刚才马车一被山匪拦下,她就把杏儿打发去车队末尾搬救兵。
她没有把握景苑会不会来救自己,可即便景苑不来救她,看在重礼的份上,应该也会护住杏儿吧。
纷乱的思绪就此打住,王瑾知道山匪目标是自己,跟着移动的人流缓慢来到前面空地,想在人群中先拖延一阵子。
“瑾姑娘,你可是主子,今天是个什么章法,还得你来说说。”赵嬷嬷见她过来,生怕山匪没有发现,大声招呼道。
作为任务目标,她立刻吸引了山匪全部注意。
王瑾眉心微蹙,刚刚咳过的双颊泛着潮红,盈盈美目里还有点点泪光。山匪们几乎看直了眼。
“大哥,这小娘子可真水灵啊。”
“啧啧,真是大家闺秀,这长相,这通身气派,十个丽春院头牌都比不过。”
“的确漂亮。”匪首惋惜道,“可惜这娘们命不好,金主偏偏……”
他未说出口的是,可惜金主偏偏要的是她的命,要不抢回山寨多好。
众匪自然明白言外之意,一个酒糟鼻匪徒咽了口唾沫,搓手道:“大哥,能不能先赏给兄弟们爽一爽再……”
王瑾冷冷地听着山匪们令人作呕谈论,袖中暗暗捏紧了数十枚淬毒钢针。
暗器讲究出其不意,若是一击不中,以自己的身手,再加上暗器,最多只能同时对付两人,而歹徒有十多人。
现在并不是出手的最好时机,但是若山匪过来,她只能拼个鱼死网破。
景苑马车中,杏儿快要急死了。
她听从小姐吩咐去找景苑,已经用毕生最快的速度向车队尾跑去,雪天路滑,路上滑倒了好几次,额头肿了,手掌擦破了,累得胆汁都快吐出来,可她觉得自己花了好长时间才赶到这里。
“景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她跪伏在地苦苦哀求,若是景苑不答应她就不起来。
“走,救人。”景苑不含糊,抓起桌上清风宝剑就走,却见崔灏仍呆愣愣地坐着不动。
景苑喊他化名:“谢川”,伸手去拉他,崔灏却依然一动不动。
崔灏此刻正沉浸在深深的震惊中,他从未遇到过如此灵异的事件。
刚刚听见杏儿求景苑去救人,他不过是在心里想了一下王瑾现在怎么样了,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奇怪的发光屏风。光屏上有王瑾和杏儿两人名字,后面都跟了个数字一。
不同的是,王瑾后面的一字是红色的,还在剧烈闪烁,而杏儿后面的一字则是稳定的绿色。
光屏内容暂且不论,麻烦的是眼前这张光屏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光屏能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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