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了班长,浩楠就负责要记名字,就是发现那些上课不注意听讲,在下面交头接耳,或者在上自习的时候,好动爱说话的,都一一记录下来,然后交给班主任或者其他老师,这样,在下课的时候,这些爱说话的,就会被请到办公室,跟老师在一起喝茶聊天,接受老师的教育,算是开小灶,实际上就是要让大家都明白上课或上自习课说话者的下场。
因为这是一件得罪人的工作,很多人都不愿意干,实在找不到人,就想到了他,委以重任。
浩楠也把记人名字然后告密的工作看作是为了活着不得不做的事。
说严重了就是告密,搞小动作的,被人瞧不起的,说轻一点就是这个工作很有必要,不能只是为了自己方便,而忽略了别人。
周老师对浩楠他们非常温柔,看来临近退休年龄,也不想多管闲事。
后来,浩楠听说,周老师没有孩子,抱养了一个女儿,不是亲生,但是从小视为己出。
巧的很,她的养女,正是浩楠的同班同学小学一年级一直往上升,直到毕业,浩楠对她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她弱不禁风,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林妹妹。
她的名字叫尼纨。
这个名字很奇怪,看到字,浩楠竟然不认识后面那个,但是会念名字之后,就觉得好听了。尼纨的长得瘦弱,但是眼睛很漂亮,双眼皮,大大的,像是芭比娃娃,一头黑发,自然卷,不用烫。
尼纨不在四班,在名单上,看到在一班,和王雪燕在一起。另外,于颖征也在一班。
这个尼纨,十分文静,话不多,字写得漂亮,老师们都喜欢。
这也引起其他成绩好的同学的嫉妒。不过,看她那样子,也就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因为她不爱说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会主动接招,也就是说,要想和她吵架也吵不起来。
估计和周老师的性格有关,周老师为人谦和,处处小心谨慎,对人不远不近,看上去非常慈祥,也就是那种不得罪人,不生气的,这个影响到尼纨的行事为人。
从小学到初中,尼纨都是一帆风顺的,没遇到什么波折,除了身体很弱以外,其他都很正常。
她可能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身世,生来就多愁善感,这一点非常像林妹妹。
周老师自己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就把所有精力投放在尼纨身上,对她无微不至地关心。
这样的关心,让她感觉自己作为母亲的伟大,是责无旁贷义无反顾的,但表面上仍然平静如水,像是别人家的女儿,跟自己没一点关系。
尼纨其实表面文静,内心澎湃,在家属院里算是大姐大,令人跌破眼镜,她的能力不错,也有组织能力,有号召能力,小伙伴们特别是男生,对她就像七个小矮人对白雪公主那样,对她恭恭敬敬的,言听计从,不敢说不。
周老师培养的工作有了成效,尼纨是她培养的。
浩楠遇到的班主任,基本上都是临近退休的老师,且大部分是女老师,男的班主任只有一个,听说已经不在教学岗位,更不是班主任,到底去哪儿了,尚不得知。
对于印象中唯一的男班主任,浩楠印象深刻。他是书法家,学校的一支笔,会写大字,也会说话,口才不错,教学水平高,小升初进入名校的多。
只是水龙头问题,没有拧紧,结果出了问题。他看来是风流才子,风流过分,就是下流。他去了哪里,是保密的。
这个涉及到个人隐私,为了保护个人隐私权,不方便过多描述。
这个人可能膨胀了,或者是饱暖思那个,结果进入一个无法回头的死胡同。
尼纨在一班,那里可以说人才济济。
基本上集中的都是全市区尖子中的尖子,有城镇户口的,市直单位的或者其他吃皇粮的单位的人,大部分是老师的子女,这本来带有照顾性质,最好的学校,最好的班,专门给那些特殊关系的人,成绩重要,关系更重要,起点高,将来进入上层的机会就多。
好在尼纨就在这个班,这个让周老师放了心。只要进入这个班,等于一只脚进入该校高中部,只要进入高中部,等于一只脚进入大学校门,而且大学也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大学,而是很好的大学。
浩楠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原来并非是空穴来风,随机分班。
周老师很清楚,进入名校,最多的还是比成绩,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高考看的还是分数,分数分数,学生的命根。
高考是有效的手段,将人分为三六九等。
没有高考,平民子女就没有机会从农村走出来。
以前脱离农村的方法是当兵,复员后有的回去,有的留在部队,有的转业安排工作,同样不回农村。
现在多了一条路,就是考试,参加高考,或者中考,考中专、大专或者本科,只要能考上,一般户口也就能迁走,农改非,就是城里人,吃商品粮,不用掏高价买粮食。
只要能从农村出来,即便考上中专,也值得去上,中专毕业,也包分配。
前提是成绩足够好,能通过考试。
如果没进入名校,也就算了,过的是另外一样的生活。虽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可大部分还是没过去。名校更好就业,包分配,也能继续深造。回农村的几率几乎为零。
周老师在开学第一天,就已经对浩楠他们说了,浩楠还没有足够的认识,只是觉得有点过早紧张,也有点言过其实。
看到周老师表情凝重,看样子不是开玩笑,他有些信,又有些不信,如果都去坐轿子,谁来抬轿子呢?
如果没抬轿子的,也无法显示坐轿子的人优越性,丝毫没有优越感。
尼纨心里只有学习,学习是她唯一出路。哪怕是老师的孩子,分数也是硬指标。很多老师的孩子的分数,其实每次考下来,都不太理想,真正优秀的,也不算多。很多老师的孩子将来没考上大学也有,没当老师也有,不能一概而论。
尼纨知道自己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其实,要想在社会上立足,就要努力,学到本事,才能在社会上有一席之地。尼纨小时候的霸气,随着年龄增加,在递减,以前霸气外泄,谁都不敢惹,随着岁月之**损,慢慢地,棱角分明的顽石也变得圆滑起来。
如果考不上,半途而废,不上不下,就是卡,过打卡的人生,考不上的出路,就是去打螺丝,即便打螺丝,也要动作快的,如果是计时工,就要熬时间,如果是计件工,就要算数量,不管怎样,失去了自由,要看老板的脸色,没有自己决定自己的权力,只有听从安排。
尼纨对自己的身世也关心,但她无能为力,她是弃婴,要找到自己的父母,不是容易的事。
具体怎样沦为弃婴的,不是她能决定的,既成事实在这里,就认了。
弃婴在潜意识里还是想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长啥样,看一眼就行,没有抚养之恩,起码父精母血,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也有一个生命的形成、成长和分娩的过程,血缘关系很重要。
只有抚养关系的,也心存感恩,照样会报答。
如果能见就见,见了再分就行,这是尼纨内心深处的秘密,从不对外人讲。
一年级看起来稀松平常,但是玄机都在这里面。老师基本上都是年老的,像是一个老专家会诊的班。
大概浩楠所在的班很特殊,都是央企、省直单位等等关系户组成的一个班,来自这些单位的孩子,都是在单位里,经过激烈的竞争才得到的指标,非常惨烈。
比较成绩,也要靠关系,缺一不可。
对于特殊班级,学校也经过多次探讨,才从各个地方抽调优秀的老师,到这个班来授课。
想当初,那是一个秋天,梧桐叶开始泛黄,襄阳四中校门口的公告栏前围满了学生。
陈浩楠挤过人群,目光锁定在一张红纸上——“特殊实验班”名单里,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风卷起一片落叶,掠过他攥紧的录取通知书,通知书边缘还残留着昨夜煤油灯熏出的焦痕。
开学第一天,浩楠背着擦得干干净净的人造革双肩包走进教室。
前排女生正在用修正液涂涂改改,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
她叫周悦,父亲是教育局副局长。后排男生脚蹬崭新的回力鞋,正用圆规在课桌上刻着“到此一游”,他父亲掌管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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