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偏执藩王后》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春雪急急上前为沈仲舒开门,一股暖香扑面而来。沈仲舒的脸挂了一点冷空气,被暖香一吹,脸上结了薄薄的雾气。
沈长袖虽不喜,仍披衣过来行了一礼:“这么晚了,阿耶唤我何事?”
沈仲舒坐下。数日不见,眼前的女儿似乎又成熟了些,面孔比原来更加明艳动人,暗夜里也宛如缀了荧光的彩蝶夺目。
她的美让她即便不说话,也让沈仲舒的呼吸有点压抑。
他决定不在屋里待太久,屁股刚粘上雕花檀木椅,脸上立刻流露出深深的忧愁:“其实也没别的事,不过为了你姐姐。阿耶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但这一次,阿耶没办法了。”
事情发生之前,沈长袖曾猜测沈仲舒会这么做。但沈仲舒真的这么做了,她还是觉得心寒。
“阿耶,长话短说。”
沈仲舒只觉得脸似乎被人打了一巴掌,龌龊的心思全被沈长袖猜到了。
“圣上下旨,为我们沈家和张家赐婚,但没有明说到底是哪个女儿。”沈仲舒说着,眼眶泛红,“又可……又可她毕竟是你的亲姐姐。阿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做不了。”
沈长袖不急不缓地端起绘着彩蝶芍药的三才杯,浮了浮茶叶,“阿耶,我躲在这里也不安生吗?既然是火坑,她跳不得,我就跳得?”
整个潮州,整个河东,每个人都知道张逐轻的处境。
沈长袖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半夜翻墙找自己。瞧着怪像轻浮勾人、皮囊艳锦的脂粉郎,脑子还有点问题。
她谈不上喜欢他,更不想要那根骨头。
沈仲舒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磕头:“阿耶对不起你,但阿耶知道如果是你,你可以全身而退。你的本事,阿耶知道的。算阿耶求你了……”
她的父亲在她面前从未如此卑微过,沈长袖抿了口茶,竟觉得苦涩。
“阿耶,何必如此?”
语气还是极淡的。她素来这样,无论别人哭还是笑,她总是平静得犹如没有感情。
沈仲舒执意下跪,沈长袖只得伸手托住他。她托举的力气恰到好处,他再跪不得。
他只好任沈长袖扶坐在椅子上,口中仍是哀求。
沈长袖蓦然叹了口气。
沈仲舒之所以敢求她,全因他于她的母亲有恩。
她的母亲药娘来自河东北部的流浪部族,因为东胡内部叛乱流落到了大昭。大昭和东胡因历史渊源势如水火,药娘也遭到了东胡其他部族的追杀。
她有一双碧色瞳仁,哪怕隐姓埋名也无法隐藏身份。大昭子民喜欢把落难的东胡人抓起来放到集市上售卖,药娘也不例外。
沈仲舒当时途径潮州,打断了这场交易,把药娘接回了府。他并不知道药娘喜欢毒物,初始对她极好。他不嫌弃她东胡人的身份,甚至为她公开和父母闹翻脸……
每每想到沈仲舒当年为母亲所做的一切,沈长袖就无法恨他。
即便他后来疏远她,忌惮她,偏宠沈又可。即便现在,她已经知道自己在沈仲舒的天平中到底多重,她无法恨他。他说的也没错,如果潮州还有什么人能在嫁给张逐轻后仍能全身而退,她算一个。
沈长袖默了半晌,才决定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个条件。我出嫁后,就不再欠你什么。我想将娘的骨灰带走,另外,你再给我准备份‘过所’,和一个新身份。”
“长袖,你要过所和新身份干什么?”
沈长袖蓦然转身,声音也有了怒意:“阿耶,你们大昭不是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你我这般父女的情义,我断了你岂不更省心?”
“可你若悔婚,王守德定会迁怒沈家,这过所……”沈仲舒欲言又止。
沈长袖还以为他会挽留,到头来担心的还是沈家安危。沈长袖只觉得脑仁被气得突突地跳:“阿耶不必忧心,我自有金蝉脱壳之法。”
“但阿耶既然开口,这鲜花着锦的沈府,我早就呆腻了,恕不奉陪。”
沈仲舒被沈长袖如此一斥,只觉得讪讪的。
他用袖口擦了擦额前的薄汗,最终还是道:“虽是嫁女,这还是你娘家。不论你如何看阿耶,阿耶始终欢迎你回来。”
回来?
把她送到节度使那个食人窟,焉知她还有家?沈长袖冷笑,让彩鸢和春雪送客。
*
沈长袖原以为,她还要处理张逐轻误送的骨指,如今却歪打正着了。
她因此害了一场热病,好几日卧床不起。素色的纱帐里时常传出断续的咳嗽声。香暖的寝屋也被浓郁的药味覆盖。
沈长袖的素质随她娘亲,体弱多病。药娘生下她没多久就染了时疫撒手人寰,当时沈仲舒貌似悲切地掉了几滴泪,还安慰沈长袖吃了块桂花酥糖。
“吃了糖,日子就不苦了。”
沈长袖是信的。
只是她不知,那时的沈仲舒在伤心之余,还欢喜地小酌了一杯。当他发现药娘养螫虫,就像发现了妖怪。他担心自己做了不好的事会被药娘杀死,但最终药娘先死了。他松了口气。
沈仲舒格外疼爱她的姐姐沈又可,沈长袖羡慕,故意和沈又可亲近。沈又可贪玩掉进荷花池,她毫不犹豫地下水救人,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沈仲舒的埋怨。
“你又招又可玩什么水?她不会水,你不知道?”
字字句句如刀如霜,刺得沈长袖生疼。以至于她看到被父母护着的沈又可面对她飞扬跋扈的骄傲神采,猝不及防地红了眼眶。
沈长袖在那之后肺就不好,一直到现在,不仅见风就咳嗽,甚至于时常发高热晕倒在床。多亏了彩鸢和春雪的照料,她才没死成。
但也苦了她这个病秧子,半梦半醒时,总能听到她们咒骂林氏母女卑鄙,咒骂沈仲舒薄情寡恩,再骂自己心软好欺,是个愚蠢的活菩萨。
沈长袖耳朵听得起茧,左耳进右耳出。其实她早就想离开沈府,只是喜爱沈府附近一条流浪的黄狗,常常差人去喂食。前段时间,意外得知它被人烹了。
沈长袖久久无言。沈府,倒成了个伤心地。
沈仲舒不必求她,她也盘算着走,生气,只不过是做个样子。她需要借着替嫁的由头,让沈仲舒给自己伪造身份准备过所。
等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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