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到初夏时节,但夜晚还是会稍带冷意,姁娘在宴席没开多久时就离开,因她看外头风有些大,担心公主会受凉,就回长乐宫取了厚些的斗篷,也招呼着殷梨和殷南姬的宫女一起。
可长乐宫离殷南姬的长华宫,和殷梨的长宁宫有些远,只能分道扬镳。
姁娘抱着叠好的豆蔻紫斗篷,寻了就近的小路去往潇兮殿,否则要走上许久。
刚刚走至一处小竹林,就隐隐约约听到人声,似在争吵,有些激烈,但两个人都极力压低声音,风刮来竹林沙沙作响,因此不甚清晰。
但姁娘耳力好,又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当下就觉得要留下偷听怎么回事,万一有关于自家公主呢,自从淑妃被害后,回到宫里她就一直警惕所有一切。
先观察四周,这小竹林本就偏僻,到夜晚还有些阴森森的,自然很少有人来,便放轻脚步走近些,躲在个大石头后面静下心倾听。
“你是不是想死,你以为就凭你的身份,也能治显王的罪!”
“长姐,我没想让陛下治显王的罪,我是想把他骗上钩,用发簪刺死那畜生!只是被六公主横插一脚,要不然我一定能杀了他!”
姁娘一听到“六公主”,心里开始打鼓,听得更加认真不放过半句。
两名宫女想法不一致,因此声音有些大起来,姁娘也听出了是谁的声音,一个略成熟些的是未央宫容嫔的贴身大宫女,叫秋韵。
为什么能记住这个人,是因为当初淑妃被宫里的几个宫女指证,这秋韵可是在暗中出了不少力收买,那刻薄恶毒的面相,姁娘记得清清楚楚。
“吟香!你力气才多大,能杀死他嘛,有长姐在,迟早会报仇,先忍忍,你别乱来,”秋韵急道。
而和她说话被唤做是吟香的宫女,则是今日在千莲池被显王殷琦即将迫害,虞婳刚好碰到救下的,过后姁娘也得知了,当时她柔弱胆小只会哭和求饶,哪曾想这张楚楚可怜的面皮下,藏着想杀害显王殷琦的心。
刺杀王爷,这可不是小事,殷琦走到哪都跟着宦官,但行欢作乐时总不会留人在旁边,想必有什么深仇大恨了,这宫女应当也是抓住这一点,姁娘如此想完。
就听吟香音调拔高带着哭腔:“忍!要忍多久,弟弟死在显王手里都多久了,长姐总说会报仇,可我也没见你谋划过,莫非跟在容嫔身边,荣华富贵享久了,就把弟弟忘了!”
“瞧姐姐在容嫔身边何等忠心耿耿,十安的遭遇也是她默许的,细算起来,真正的凶手还是她!”
“我没忘!”秋韵怒声道,“今日潇兮殿设宴,你觉得自己假扮舞姬上场,能寻得机会刺杀显王是吗,别做梦了,吟香,你这是去送死!”
秋韵上前抱住泪流满面的吟香,声音变得温柔似个母亲:“妹妹,有姐姐在,姐姐一定会替十安报仇的,你在花房好好上职,过些日子我会向容嫔主子举荐,把你调来未央宫,我们从长计议。”
这十安想必就是她们口中的弟弟了,原来秋韵还有个妹妹在宫里,姁娘记在心中,悄无声息地离开。
吟香抽泣不断,紧紧抱着秋韵,“姐姐,我总是梦到弟弟……”
过后就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姁娘记在心里悄无声息赶紧离开了。
三位公主刚刚出潇兮殿,迎面就碰上大风,吹得衣裙翻飞,动作一滞缩脖退了几步,身后身旁的宫女宦官们急忙上前挡住这带着凉意的晚风。
姁娘和殷南姬与殷梨的宫女几乎是同时到的潇兮殿,急忙把斗篷给自己的主子披上,最后还是不放心,传了轿子来。
虞婳被一堆人拥护着入轿,她觉得有些矫情了,她以前可不是什么娇弱体质,爬树掏鸟窝,总和父兄练剑练枪,但事实就是殷南乔很娇贵,即使在慈隐寺过了三年苦日子,这风吹一吹,就开始头疼起来。
她靠在软枕上,脑袋晕乎乎的,不知是喝醉还是要起温病了。等到长乐宫,姁娘熬了浓浓的姜汤给她喝下,刚刚要就寝。
就有宫女传报:“公主,四殿下和五殿下来了,说是要和您一起睡。”
追月和姁娘对视一眼,皆嘴角上扬。
宫女说完,虞婳刚刚要拉被子盖在身上,殷南姬就牵着殷梨的手欢快地跑了进来,两人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六皇妹,我们来和你一起睡。”殷南姬喜滋滋说着,三两下就跑到床榻边爬了上去,两腿一蹬鞋就随意掉了。
她们两个都沐浴过换了寝衣,还带上翌日要穿的衣裙,和去白桐书院的书箧。
殷梨是个恪守规矩的沉稳性子,现下也难得的有这个年龄的俏皮,穿着藕粉色的寝衣,衬得整个人娇艳欲滴,坐到床榻边,温声道:“六皇妹,从前我们总在一张床睡觉,今日是你第一天回宫,怕你不习惯,所以我和四皇姐来陪你啦。”
虞婳想拒绝,她和这两人不亲的,甚至连带着有些恨,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点头,她需要适应,也许能从她们两人嘴里,多了解一些皇宫里的事。
“好,”虞婳看向她们宫娥带的东西,“你们……我们现在还要上学堂吗?”
在崟朝,像她们现在这十七八岁的年纪,学堂都已经上完了,每日在宫里温习读书即可,皇兄们则是上朝或学做生意,毕竟赚钱才是本行,而她嘛,无忧无虑,每天就想着去哪玩,吃什么穿什么。
或者是去粘哪位皇兄教些本领,或是被皇嫂们叫去学做女红,被母后的贴身嬷嬷教怎样才能成熟稳重些,总之她以前的日子,从没无聊一词。
可在大邺朝,皇子未开府上朝前,都要在学堂里读书到弱冠之年,公主们则是在二十岁前都要上学,若出嫁或和亲就不用了,而且学的东西还非常多,君子六艺,女子八雅,朝堂政事等等,元崇帝还算个开明的父亲,并没有要求自己的女儿们不能学这些,反而和皇子们一视同仁,同样要求严苛。
殷南姬点点头:“是啊,自从苏小侯爷把几位夫子气走,父皇请了另外一位大儒来教我们,可严厉了,明天还有他的课,我都不想去。”她说完抱住虞婳,欲哭无泪。
殷梨浅笑道:“四皇姐,父皇也是为了我们好,这位大儒可不好请的,”又朝虞婳提醒道:“不过白夫子确实很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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