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内响起通报:“皇后娘娘,护国大将军萧折宴已到,请求面见。”
沈皇后看了看一屋子的女人,知道让萧折宴个外男进来不好,何况还是这样丰神俊秀的少年将军,便让一众妃嫔从偏门出去,容她们收拾行囊,待会就可启程回宫。
妃嫔们被昨夜刺客行凶的事吓得不轻,哪会再管什么大将军小将军,得了命令立马回去,恨不得即刻离开这是非之地才好。
屋内只留下了沈皇后和魏贵妃,殷南姬也给哄着去了屏风后,殷梨和虞婳陪伴在侧。
很快就响起萧折宴的脚步声,他走到屋中先是环顾一圈,不见惦念的六公主很不放心,但还是先行了个礼:“臣萧折宴见过皇后,见过魏贵妃。”
“萧大将军请起吧,”沈皇后说道,“昨夜刺客的事本宫已经在信上说清楚,想必大将军也知道来龙去脉,但细枝末节仍未悉知,昨夜有两名江湖侠客路过,察觉出不对劲出手相救,否则三位公主和本宫以及妃嫔们都危矣,只是刺客都是死士,已经自尽死光,那两位侠客也已经离去,来无影去无踪的本宫也强留不得,还望大将军能查清楚是何人如此狗胆包天,慈隐寺住持与刺客有勾结,本宫方才下令赐死只是为稳人心,大将军可以去审审。”
沈皇后说了一大堆,萧折宴来的路上就已经了解一些,他当过锦衣卫指挥使,破案无数,这等常见的刺杀案于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便等沈皇后说完,即刻问:“臣遵命,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臣斗胆一问,六公主可有伤到?”
此话一出,沈皇后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魏贵妃只怔怔地望着萧折宴不挪眼,似乎在透着这个少年将军,看到另外一个人。
屏风后的几人自然都听了去,殷梨含笑看向虞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一切不言而喻。殷南姬已经慢慢回过神,眼睛没有那么呆滞胆怯,她也僵硬地扭头看向虞婳,又看了看殷梨。
这才弱弱开口:“五皇妹,六皇妹,你们没事吧?萧大将军来了,我们不会有危险了。”
殷梨点头:“四皇姐可好些了?”
殷南姬长长呼出一口气才道:“好一些了,只是这颗心仍狂跳不止,惶惶不安的,昨晚上实在吓人,我一睁眼就是满屋子的刺客,个个凶神恶煞,还以为是做梦,那血跟喷泉似的,溅的我满脸满身都是,还看不到你们两人,以为你们遭了难可把我担心坏了。”
话至此处,虞婳倒莫名有些愧疚。
昨夜她不仅听到了殷南姬的呼救,还有她大声寻找自己的动静。
“没事了四皇姐,”虞婳轻拍她的手背,温声安慰,“一切都过去了,萧大将军定能查出是何人如此狗胆包天。”
殷南姬“嗯”了一声,许是听到萧折宴的声音心里踏实,困意便止不住袭来,又恢复成原先无忧无虑的样子,她总是这样没心没肺自由洒脱,道:“有些倦了,我睡一觉。”
降荷便给她盖了毯子,殷梨和虞婳是没有困意的,两人对视一眼后快速挪开,装作若无其事,可心里都各有想法。
沈皇后清了清嗓子才对萧折宴道:“六公主很好,萧大将军不必担心。”
原先沈皇后只以为,殷南乔和萧折宴只是关系过好的友人,可现如今再仔细思索观察,这分明就是少年少女情窦初开互相倾心嘛,只不过自殷南乔回宫后,倒不见得有多在意萧折宴,甚至不曾过问,看来只是他一厢情愿了。
大邺忌讳有实权的武将或是官员与公主相交过密和结亲,毕竟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如此他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沈皇后当然要为殷南乔考虑,也是为萧折宴好,毕竟一个穷苦出身的能走到这个位置很是艰难,而萧折宴吃了多少苦头,沈皇后也是见证过的,不是常人能做到。
便委婉劝说:“萧大将军已经年过二十,是该娶妻成家了,战场刀枪无眼的,伤了痛了也没个夫人关怀可不行,本宫就听陛下曾言,安国公的嫡长女对你倾心已久,不肯说亲等成了老姑娘,不如……”
方才分明还在说正事,这下忽然扯到自己的婚事,萧折宴就敏锐察觉出自己刚才的问话漏了馅,他也实在是担心。
连忙打断:“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已有心仪之人,只是还很棘手,待一切稳定臣会向陛下皇后求赐婚,到时还望皇后娘娘向陛下多进美言,成全臣一片赤诚之心。”
“你既知棘手就该无路可走时识趣放下,”沈皇后微微叹气,“有情人终成眷属,这话也就说说罢了,萧大将军做事向来周全稳妥,自己的婚事应当也会慎重的。”
萧折宴默不作声。
沈皇后知道自己一番言论是操之过急,便回到正事上接着说:“秦贵人已经身死,是被毒死咬到无人发现故而身亡,虽在合理之中但也要查一查,萧大将军下去吧。”
“是,臣告退。”萧折宴拱手行礼退下。
这就大步流星走出屋中,魏贵妃目光一直追逐着他的身影,甚至连人走了都还回不过神,故而微微站起来眺望。
沈皇后扶额间瞥见这一幕,沉声道:“魏贵妃,你在看什么?”
贴身宫女柳沁惊了惊,连忙小声唤自家主子:“娘娘,皇后娘娘问您呢。”
魏贵妃这才收回目光缓缓坐下,她向来高傲目中无人,今日却很安静也很温和,但被沈皇后这么微微厉声打断,又恢复成往日里的样子,不屑轻哼一声:“怎么,臣妾自看臣妾的,皇后娘娘也要管?”
沈皇后懒得计较,魏贵妃心里在想什么,她不用猜想就知道是回忆往事,便不好再说下去,只道:“祸事连连不得安宁,本宫也乏了休憩半晌,魏贵妃回吧。”
自萧折宴走后,魏贵妃早就想离开此处,一夜鸡飞狗跳的她也困得很,站起来施施然敷衍行了一礼,这就也离开屋中。
屏风后,虞婳将方才魏贵妃的表现尽收眼底,虽然看不清楚脸上神情,但也察觉出些许异常,一个妃嫔直勾勾盯着一个将军看实在不合规矩。她看向姁娘,而姁娘也察觉到,只是朝她微微摇头不说话,便也只好假装没过多在意。
待到正午时,众妃嫔们将行囊收拾妥当准备启程返回,三位公主也要回宫去,可虞婳却被沈皇后叫去了神鸾院。
屋内门窗紧闭,所有宫女都被清出去,院门口有霖嘉带着几个忠心大宫女守着,避免有人偷听墙角。
屋中气氛有些凝重,沈皇后不说话,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就静静瞧着笔直伫立的虞婳,而虞婳只是微微垂眸,脸上也没有任何惧意和不安。
“南乔,”最终还是沈皇后开了口,有些语重心长,“褚妹妹进冷宫时,曾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护你周全,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母后想着你回了宫定要好好补偿,可是……”
沈皇后没有说下去,也不知如何继续,短短几个时辰,萧折宴已经查清楚秦贵人死因,翻来覆去一道道排查下来都是一个结果,秦贵人因心中有愧又害怕,故而独自深夜去拜菩萨,路中遇到毒蛇不慎被咬到,至于那些刺客,都是无主之人各成帮派,有人出银子就会自行聚在一起,寻不到买主是何人也只能作罢。
虞婳依旧沉默不语,秦贵人是她所杀,从在殷南乔身上重活回宫后,她就在步步为营,阴差阳错将幻兰香送出去很得妃嫔们喜爱,包括被冷落常年用不上胭脂水粉的秦贵人。
她仅仅只是用了个幻兰香就能拉近与秦贵人的距离,又总往临清苑跑,做出一副天真无邪没有心机的蠢样,让秦贵人以及那些人放下警惕。
后又让苏承竹到黑市买几条带剧毒的蛇,借口称自己命格不好,需要放生,一般放生都是龟鳖鲤鱼等等,而她却是要毒蛇。
苏承竹本是不相信的,虞婳只表明以毒攻毒,这改命格也是一样,苏承竹没多少心眼觉得言之有理便答应帮忙,为了不起端倪,还徒步从京翎走到慈隐寺,专挑茂密山林的小路,如此是不会有人查到的。
她每一步都算计到,唯独没有想过沈皇后,只是昨晚并不光她一人不在厢房中,甚至还营造出一种在蒹葭小院未曾出去,如此若真要定罪,出了小院的殷梨还有一些寺庙姑子嫌疑更重,她觉得不是自己露了马脚,而是萧折宴过于厉害,沈皇后过于心思细腻,总之他们是抓不到她任何把柄,刚想辩解。
就听沈皇后喟然长叹,站起身拉起她的手,竟然把她抱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薄背,虞婳愕然一瞬,手无措安放,刚想轻轻推开。
沈皇后微微哽咽的声音传来:“这三年你受了许多苦母后都知道,是母后无能,不过从今往后你若有什么苦,只管告诉母后,定会给你做主,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沈皇后松开她,眼眶有些通红:“南乔,母后知道褚妹妹薨世你很伤心,不妨告诉你,若不是那些坏心肠的下黑手,也许褚妹妹还能活下来,陛下现在已经气消让我暗中查过,秦贵人是凶手之一,所以赐了让人时常梦魇的香,久而久之就会体虚病死,此次来慈隐寺前,陛下也表明是时候让秦贵人赎罪,不想她死在皇宫脏了地方,这里是最佳之地,不论怎么样,秦贵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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