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本王的狐狸很喜欢你。”
虞婳怔了怔,初次在城门遇见时,谢商止这只爱宠狐狸看到她就是这兴奋模样,也不知是为何,好像她也是同类似的实在难以解释。
她露出个浅而疏离的笑容:“晋王殿下的爱宠有灵性而已。”
谢商止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垂眸轻轻抚摸怀中的小狐狸,没有再说什么往前继续走去。
殷梨和殷南姬都纳闷得很,殷南姬小声道:“六皇妹,为何那只狐狸看到你会这样兴奋,上次家宴好像也是。”
虞婳塞道:“狐狸通人性吧。”
殷梨压低声音:“晋王来给我们当画师,六皇妹因为落水休养几日耽误了课程,便是日日留堂,晋王可有为难你,或者是说……”
殷梨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脸儿红红道:“六皇妹,我觉得晋王莫不是倾心于你,对你的态度不一样,连眼神也不一样,他……可有在你留堂时动手动脚?”
虞婳心头一颤,殷梨到底沉稳些心思细腻,而且是个开了情窍的人也会看出谢商止的心意,若他能收敛一些就好了。
不过殷南姬却看不出来:“晋王怎么会喜欢六皇妹,晋王不是娶妻了嘛,虽说已经逝世,但六皇妹不可能给他当续弦的,而且我觉得晋王这人有怪癖,喜欢刁难人,六皇妹瞧着就软弱,肯定被盯上了,欺负一段时间腻了才放过,你瞧,这几日晋王都没要求六皇妹留堂。”
殷南姬满眼担心,到底是小姑娘心思单纯,问道:“六皇妹,晋王可有打你骂你,虽说北荣朝强大,可我们大邺也不是好欺负的,萧大将军都凯旋了,再过半个月大军就到京中,我们不用怕他。”
殷梨和虞婳听得一愣一愣的。
虞婳尴尬笑着摇摇头:“没,没有,他没有打我骂我,就是指点画技而已,有时候练练字,就这些。”
她倒是想说谢商止这人得寸进尺无礼得很,可说了谁又能帮她,还不如把嘴闭严实,免得生事非。
殷南姬和殷梨都半信半疑,没有再多说,她们也问了几次,还偷偷在暗处观察,但没有发现任何被欺负的迹象,也许是她们想多了,思及此只交代几句便没有多嘴。
在场的显少有见过北荣晋王,但都知道他的事迹,那就是崟朝被灭后在战场所向披靡,以及脑子似乎坏了自奔为质,但谁都知道质子只是虚名,他在这里横着走,进京翎城时带着棺材,声称里头是他的王妃,还命迎驾官员们下跪行礼,撒了漫天纸钱。
现如今见到他本人,个个都有些狐疑如此矜贵又俊俏的少年郎,当真有如此事迹?贵女们没想那么多,只觉他俊雅不群,衬得殿上这些公子们如同绿叶般凡俗,便是个个羞涩地痴痴瞧着。
元崇帝有些惊诧他的到来,压制住方才引起的怒火笑道:“晋王怎么来了,不是说在给爱宠种芦菔么?”
谢商止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把小狐狸放到桌上一角,半眼未看元崇帝,颇有兴致逗弄爱宠,才道:“本王这只爱宠嘴刁,忽而不喜欢吃芦菔了,自然就无需种,一时无聊想来此处看看。”
元崇帝知道这些只是借口,狐狸喜吃肉食,哪有吃菜的,不想来也不知推脱得合理些,到底他年轻狂悖,背后的北荣朝又富强,只能忍气吞声。
谢商止的到来让殿上方才的丑陋闹局顿时收敛不少,卓亲王夫妇也不知是何原因,此刻竟不敢再大声嚷嚷,只归咎于不能在异国人面前丢脸,便让宫娥整理好横七竖八的桌椅,继续坐了下去。
自他走进来后,长公主就一直打量着,样貌嘛是很不错,这样的美男子她也是喜欢的,只是太过于轻狂,若能乖顺一些倒是十全十美了。
不过她眼下是没心思欣赏美男的,继续朝虞婳发难:“今日是父皇生辰,六公主就屈尊弹奏一曲,若是想起舞那也可以。”
“屈尊”这两个字她几乎说的咬牙切齿,而且是明晃晃的命令,不容反抗。
元崇帝左右为难,终于还是点头,笑容和语气带着些许歉意:“南乔,父皇也许久没有听到你的琴音了。”
沈皇后脸色即刻铁青,沉声道:“陛下,您也知道今日是您的生辰,各位王公贵族都在,六公主在慈隐寺受苦三年,回来了没享几天福,就要在此受屈辱,您怎么忍心。”
却是秦贵人接了话,声音妩媚娇柔,与以往的无力沧桑截然相反:“皇后娘娘,只不过是给陛下弹奏一曲,怎么就变成受屈辱了。”
秦贵人起先复宠时,还以为是虞婳给的幻兰香功劳,可后来用光了又拉不下脸面再去要,发现元崇帝依旧会抽空来看她,所以便认为是自己的魅力。
人心不足如蛇吞象,她本就是个利弊分得清,又喜落井下石的性格,落难时可以接受所有人的施舍和善意,但只要得势那副嘴脸又会冒出来。
前半个月还对虞婳感激涕零,像个长辈一样温言软语,现如今态度大转变,当年她也是这样对淑妃,或者其他妃嫔的,故而没有多少人与她走近,除了有心利用者。
长公主这时才注意到秦贵人的存在,生母周皇后薨世的第一年,长公主郁郁寡欢,对谁都没有好脾气,唯独对秦贵人能有几分好言好语。
只因元崇帝不肯处置淑妃,瞧着还隐隐不忍心,时间长了肯定能复宠,后宫妃嫔都是人精也不敢下杀手。
而她与太子殷旭数次进言处死淑妃,元崇帝都没有做,反而疾言厉色多次还会动怒,有道是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长公主为了自己与太子的前程,只能痛心失望的不再提及。
秦贵人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朝她要了几条毒蛇,声称要放蛇咬死淑妃,她倒是不会相信秦贵人能办成功,敷衍的给了。
不曾想过了几日,就传出淑妃被毒蛇咬到不治身亡,惨死冷宫的消息。
自此,长公主便对她多了几分尊敬,秦贵人失宠,长公主明里暗里帮忙,她才不至于死在皇宫,也不至于被元崇帝赐死。
长公主附和道:“就是,为父皇弹奏一曲怎么就委屈了六公主,还是沈皇后觉得,父皇不够格她亲自弹一曲?”
沈皇后后槽牙紧了紧,恨不得将这些人都手撕干净,她刚想出声,虞婳抢了先。
她从容不迫站了起来,面色没有任何惧意和胆怯,微微笑道:“儿臣愿为父皇弹奏一曲,母后不必为儿臣担忧。”
自她回来后就没叫过沈皇后为“母后”,叫元崇帝为父皇那是迫不得已,现如今在众人面前自然要如此,但多日下来的相处,沈皇后是真的疼爱她,叫出来都没觉多痛苦,只是想念自己的母亲,难免伤怀几许而已。
“南乔,不可。”沈皇后摇摇头。
虞婳淡声开口:“无妨的,”随后看向元崇帝,笑容娇俏声音甜软就似当初纯真无邪的殷南乔般:“只是儿臣许久没有练琴,前几日在宫里无聊,练了几回琵琶,儿臣就用琵琶给父皇弹一曲助助兴吧。”
追月和姁娘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回宫后可从没见过虞婳练琵琶,这该如何是好。
长公主倒是想不到她会答应如此快,还以为会不情不愿被迫忸怩着出来,倒是好惹元崇帝不喜呢。
元崇帝看她如此懂事,心里的愧疚有多了些,道:“好,来人,去取庄定皇后最爱的思音琵琶来。”
这庄定皇后自然就是薨世的周皇后,思音琵琶乃无价之宝,她自闺阁起就珍藏,弹出来的声音悦耳至极,是无上佳宝。
长公主一听要拿出自己母亲的东西,如炸了毛的猫儿道:“父皇,乐伶那儿有现成的琵琶,为何还要去要母后的思音琵琶!”
元崇帝这回倒没惯着她,冷声道:“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思音弹出来的琵琶乐曲了,而且南乔是朕的女儿,怎么能和乐伶用同样的乐器,纯宁,你好好待着,听一听你六皇妹是如何弹的,可有哪里不足,当长姐的指点一二,这才是你该做的。”
长公主气急了,瞧元崇帝是真的不再惯着她,只能忍下,看了眼太子殷旭,他依旧安分坐在位置上不发一言,对这一切几乎是置若罔闻。
没有人帮她,若是甩脸子,只会被更加厌弃,丢了皇室脸面,眼睁睁看着母亲的东西被拿到杀母仇人的女儿手里。
本想刁难一番,奈何竟是被反扑,不过参与朝政多年,什么棘手情况没遇见过,方才种种情绪失控只是涉及到生母,她已经稳下心神,静静瞧着虞婳能有什么花招。
这思音琵琶非常人可以驾驭,搞不好还会弹出刺耳的声音,那脸面可就丢大了。
六公主被关在慈隐寺三年,别说乐器了,想有劣质的毛笔练练字,或是看看诗书古籍都是没有的,前十四年都是无拘无束,琴棋书画虽然都有学,到底没精通,又能弹出什么好曲子,只怕是要丢好一番大脸。
可她不知,现在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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