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十七岁的男孩Peterson，以前总是待在母亲公司旧服务器间，一脸认真地敲着键盘，眼前几乎没有阳光，只剩闪烁的代码反光。母亲Lexa常说他沉迷得像疯子，又有点像魔术师。最初她还以为那只是少年一时冲动做的小玩具，可当Peterson忽然跑来，眼神亮得像要点燃整间办公室，说自己建好了一个能独自创作电影的AI系统时，她的表情一瞬间被震住。
“DreamScope，它可以自己写剧本、分镜、灯光、故事情绪、演员动作。” Peterson声音颤动，既兴奋又带着挑衅的语气， “我让它学了上千部经典电影，又让它吸收最新的虚拟影像算法，结果它产出了第一部AI 示范片。”
Lexa怔了几秒，随后笑出声。她并不惊讶于儿子的天分，而是那种毫无顾虑地挑战世界的勇气。
“你以为电影工会、导演协会会赞成你干这事？” 她轻轻地问。
Peterson耸耸肩： “他们多半会骂我疯了，可他们的愤怒说明我做对了事。”
这一句后来成了他社交平台上的签名语。
Peterson在网络上张贴那段示范片时，眼前的灯光闪烁如昼。几乎一夜之间，数百万次转发，留言区炸开。有人赞他天才，用未来的艺术打破陈规；也有人怒骂，这让真正的演员失业，毁掉电影灵魂。那示范片里的AI演员全是虚拟光影，它们微笑、哭泣、奔跑，动作完美却毫无人味。镜头如梦，画面艳丽，仿佛在看一个漂浮不着地的世界。
“你毁了电影。” ——这是最常见的评论。
William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对弟弟说： “看吧，他们不懂你，可他们怕你。”
Peterson靠在墙边，笑着摇头： “我也怕自己，我怕这个AI太快学会我们所有的情感。而我们却没来得及想，它该不该拥有它们。”
William叹口气，那是哥哥特有的稳重叹息。他在机甲训练馆里长大，习惯解决问题，而非创造问题。他懂弟弟的执念，却也担心他越走越远。
“如果有天AI能拍出比人还感动的电影，你确定那真是梦，不是噩梦？”
Peterson没答，只抬头看了窗外模糊的城市灯线，说道： “或许梦和噩梦只是一个AI里的两种参数。”
几个月后，他们在母亲公司闲置的实验棚成立了“ZeroCrew剧组”。几十个年轻人聚在一起，他们都厌倦传统电影流程，厌倦被预算和制片规则束缚。他们用AI设计镜头，用算法挑选镜头角度，用数据生成情绪节奏。
那是一个极度混乱又激情四射的地方，空气里总混着电子机箱的热气、咖啡味，还有希望燃烧时的气息。Peterson站在控制台前，对着那台被改造的主机说道： “DreamScope，现在轮到我们寻找梦想了。” 这就是故事的由来。
屏幕上光影瞬间跳跃，代码流动如水。
有人笑着拍他肩：“疯子，整座城市都在等看你的笑话。”
Peterson没回头，只轻轻回应： “那就让他们笑到最后一秒。”
示范片问世一周后，Emma出现在全国电视新闻直播中。那天午后天空晴朗得像被洗过一般，阳光洒满整座城市街道，空气里带着微微的暖意。她走上演播室台前，身披一袭浅白外套，线条干净而柔和，发丝在灯光下泛出淡淡金色光泽。她微微一笑，举止安然从容，神情却稳如山石，仿佛已做好迎接风暴的准备。
镜头前她语调平静，每个字都像经过打磨般透着力量：“我看了Peterson的作品。” 她稍稍顿了一瞬，轻轻吐出那句，“它确实令人震惊。” 光映在她眼眸深处时闪过坚决神色，“但我依然相信，人类在电影世界里能看到的不只是光的形状，还有生命的味道。” 她的声音在演播厅中回荡，随后露出微笑，语调忽然变得带着一丝挑战意味，“我想对Peterson说——不如做一个比赛。”
此刻远在另一座城市的办公室里，Peterson正坐在宽大的屏幕前，刚端起的咖啡还未入口，听到“比赛”两个字，险些让那杯咖啡泼在键盘上。他愣了几秒，嘴角浮出一抹哭笑不得的弧线，似乎被这突然而勇敢的提议击中了什么。
屏幕中的Emma继续发言，语气不疾不徐：“我们拿同一个剧本分别交给两个团队，一个由AI负责创作与制作，一个由真人团队拍摄。最后让观众自己决定，他们愿意为哪个世界鼓掌。” 她说得镇定淡然，却在不经意的语气里藏着锋利。
那一分钟，整座城市如被无形之手按下静音键，只剩新闻女声在空中飘浮。街头行人停下脚步，办公室屏幕前的人都抬起了头，空气里充满一股将爆未爆的紧张。
William几乎是下意识地关掉电视，转身瞪向坐在沙发上的弟弟，神情又急又怒：“你完了，你被人摆上舞台了。”
Peterson没有立刻反驳，他静静看着熄灭的屏幕，忽然低低一笑，头微微后仰，脸上浮现一种无奈又带点快意的神色。他喃喃道： “她很聪明，她用比赛让大家明白，AI的世界并非无敌。而我没法拒绝，因为她说得太对。”
房间气氛随之凝结，又似乎在那句“太对”里被轻轻化开，只留下一个正在启动的未来。
Emma第一次来ZeroCrew的时候，是个灰蒙的下午。工厂窗外尘雾翻滚，她穿过走廊，看见那群满脸疲惫还带着光的年轻人。
“你这里看起来不像剧组，像地下实验室。”她调侃。
Peterson笑： “我们这里拍的不仅是电影，是未来。”
“未来？” 她走近那台主机，敲了敲外壳，“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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