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熬过了寒冬,终于在一个早晨迎来了春日。
边关的消息被压在奏折下,这是付淮盈没有权限看的,她只能从寰宇帝的眉眼里拼凑出每次战场的输赢。
寰宇帝自从病了一场,身体就日渐衰微了,大部分政务都交给陈患离了。
付淮盈垂头磨墨,却突然听见寰宇帝哈哈大笑起来,她抬头,寰宇帝拍案而起,“胜了!胜了!!”
付淮盈面色也柔和了些许,终日带着阴霾的眼睛也清晰了许多,“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几日冰雪渐融,边关捷报就来了,这个春日来得及时啊。”
寰宇帝眉眼的笑意就没下去过,人也精神了不少,“是啊,春日了,该办个春日宴了,等初言他们回来,就给他们办接风宴,接风洗尘,淮盈,让礼部现在就开始准备。”
“是。”
付淮盈出殿的时候,正巧见宫人端了汤进去。
“陛下,这是四殿下特地给陛下炖的补汤,殿下在火前守了一个时辰呢。”
“还是老四贴心啊。”
付淮盈脚步微顿,勾唇,迈步出去。
是啊,患离最贴心了。
“付执笔……”
付淮盈听见熟悉的声音,脚步没有停顿,没有回头。
“付淮盈!”
苏宁追上来,“我那日是一时情急,才说了那些话……”
付淮盈回眸,声音冷淡,“我向来相信情急时的话才是本心之语。”
苏宁叹了口气,“我已经自请离京了,过两日就去南边了。”
付淮盈有些诧异,苏宁这个人对名声和权力看得最重,却也舍得现在的位置?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一样,苏宁苦笑一声,“我娘冬日身体总是不好,她说,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去南边看看,我想,带她去看看。”
“寰王那?”
苏宁摇摇头,“算了。”
他迟疑片刻,抬头看了看透亮的天边,“我想,父亲的执念,总有一天,你会解决。”
付淮盈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苏宁挥挥手,走了,衣袍随着风轻轻晃动。
……
定北侯和温初言他们凯旋归来的那日,街道空前热闹,绢花,丝帕,直往马上扔。
付淮盈没去,她很累,只靠在院里的摇椅上晒太阳,这把摇椅最舒适,因为是林晏安亲手做的,还请教了京中的老师傅。
大虎进了院,拿了狐裘给她盖上。
付淮盈抬眸看她,“今日外头热闹得很,你怎么没去?”
“你不也没去?”
付淮盈笑笑,“那混蛋说,等他凯旋的时候,我要去接他,还说会活着回来。”
说着,眼里逐渐湿润。
原本,回来的人,也有他一个的。
大虎侧过身,抹了把眼泪,“原本局势不明,据说是侯爷力挽狂澜,打退了狄柔。”
“纪原说得对啊,老侯爷是平定西北的猛将啊。”
“今晚庆功宴,姑娘去吗?将士们已经第一时间被请进宫了。”
付淮盈摇摇头,“不去了,在家休息吧。”
“好,姑娘晚膳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备。”
付淮盈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来,只能摇摇头,“你想吃什么?按你的口味来。”
大虎无奈的摊摊手,“好吧,我想吃烧鸡。”
“想吃外头的?让他们买回来。”
“好嘞!”
付淮盈半阖眸,任由阳光打在身上,汲取着温暖,前世成婚后,屋内总是摆着碳火,林晏安怕她冷,自己却一身汗,后来她接受了晏安,他像暖炉一样,躺在他身边,就很暖和了。
但她在付家的时候,冬日则会更冷,没有足够是碳火,她只能缩在被褥里,现在,她有了御赐的宅子,足够的碳火,厚厚的棉被,流水般的赏赐,入了春却依旧感到冷……甚至比在付家还冷……
云枫山下的雪盖住了林晏安,也没放过她,让她时刻处在寒冰中。
夜里下了场雨,付淮盈站在窗前看,伸手出去探雨,“下雨了,春雨……”
大虎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披上一件衣裳,“是啊,下雨了。”
付淮盈合上窗子,转身准备上床,大虎去准备暖炉,顺便吹了灯。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付淮盈双眸一凝,倏地从旁抽出剑,横在不速之客面前,“谁?”
那人没说话,外头打了雷,天边一亮,付淮盈看清了眼前人的样貌……
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她抬手,触碰到温热的脸庞,倏地,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付淮盈举着手,轻轻颤抖着,泪水蓄满眼眶,被失而复得的剧烈情感吞没,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晏安被打了一巴掌,还没回过神,怀里就多了个温热的躯体,他低头,将泪水憋回去,紧紧的将付淮盈抱在怀里。
大虎手中的暖炉掉落,她站了片刻,擦了擦泪,蹲下身拾起来。
付淮盈紧紧抱着林晏安,生怕是自己的梦。
大虎默默的点了灯。
半晌后,付淮盈才推开林晏安,抬眸细细的看着他。
林晏安抬手,抚去她的眼泪,声音有些沙哑,“我回来了,答应过你的,我会活着回来的。”
“混蛋……”付淮盈抬手又是一巴掌。
明知道战场上由不得他,生死看天,但却又实在忍不住……
林晏安点头,“我是混蛋。”
多月之后再次相见,林晏安的眼神一刻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宫里的庆功宴还没结束,我偷跑出来的,饿了。”
大虎立刻推开门出去,“姑娘晚上也没怎么吃,我让人去做。”
林晏安笑笑,“姐,突然对我这么好,有些不习惯了。”
大虎被渲染得有些悲伤的情绪一下子消失,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付淮盈紧紧盯着他,“受伤了吗?为什么阿兄说你失踪了?”
林晏安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做的局,女君实在强悍棘手,只能从后方入手,我带人烧了他们的粮草,活捉了查寒力,后方出了问题,女君只得赶回去,我和温初言双面夹击,但,女君确是劲敌,我们留不下她,只是险胜。”
他说完这话,又盯着付淮盈看了片刻,“我听温初言说,你和大虎两人两马,一路寻我,甚至找到了云枫山下?”
没得到回答,林晏安扯开嘴角,“前世我总问你,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去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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