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褚黎的问话,在场的所有人神色都微微一变。
尤其是慕峪。
她脸色骤然煞白,眼神慌乱,唇角紧咬,相叠的两只手绞在一起,似乎格外疑虑。
见此情形,褚黎皱了皱眉,正准备张嘴发问。
“你随我来。”
慕峪的声音打断了褚黎。
她微微颔首以示回应,而后跟着女孩的步伐离开了田埂。
慕峪领着褚黎等人重回到了镇长居所。
那日夜色暗沉,路灯微暗,她心中只想过来集章,无暇打量,匆匆地在周围绕了几个圈。
现下阳光正好,暖色光芒倾洒而下,落至这座建筑之上。
褚黎这才看清楚整座平房。
屋顶的红砖越显暗沉,米白色的墙壁不知是是不是因为雨水冲刷的缘故,鲜亮的颜色褪下光泽,泥渍四处皆是。
忽而,褚黎耳畔响起了一阵木门打开的吱呀声。
她收回了打量的视线,看向正在门口等待自己的慕峪,随后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灰尘密布,刚踏步进来,褚黎便被呛了一嘴,她不受控制地轻咳了咳。
缓了许久,她才发觉整个屋子里都被塞满了柴火。
慕峪喊了她一声,褚黎顾不上心头的疑惑,跟着女孩上了二楼。
推开左侧的一道木门,褚黎便觉扑鼻而来一道腐烂的臭味,她不由自主地掩了掩鼻子,忍耐住心头的不适,顺着慕峪的视线瞧了去。
仅此那么一瞬间,她整个人头皮发麻,彻彻底底僵在了原地。
一张木制的小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颧骨凸起,脸庞青紫,双颊深深凹了下去。
男子两只双手搭在被子外,裸露出来的手臂显出暗沉色,皮肤上细细麻麻地布满了好几个创口。
木窗外采光甚好,映射下来的光线里,好几只苍蝇飞扬在空中,时而停留在腐化的表皮。
褚黎只觉自己被人推入了深渊,淬满冰意的空气从她的鼻尖一直满溢到她的全身。
这会儿她再迟钝也该明白了。
她一直想要见到的这位洛比小镇镇长,之所以不露面,不是慕峪口中所说的那样出了远门,而是死了。
褚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几乎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慕峪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么一个事实,她很是淡定地上了前,将那两只露出的手用被子掩盖好。
“很抱歉一直瞒着你,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拯救整个小镇。”
慕峪垂眸盯着木床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细听来,声音还夹杂着些颤意。
褚黎紧紧攥着拳头,以求让自己冷静。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怎么会这样?”
按照之前她在集市上的商贩以及尤承则所介绍,洛比镇镇长年少有为,强壮有力,一人之力便能让后方整座农田重焕生机。
如此健康一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没了性命,呆在这黑暗的阁楼里,等待腐烂?
顷刻间,一阵沉重地叹息声响起。
慕峪抬头,视线怅然看向窗外的蓝天,启唇说起了话来:“饥荒太严重,阿父实在没熬住,死在了这里。”
很轻很淡的话,飘至褚黎心底,顷刻间却重如千斤,积压在她的胸膛,怎样都喘不过气来。
如果说是些突发状况,受了点重伤,她还能让布偶猫急救。
可这是天灾,再怎么挽救也无济于事。
褚黎无法描述此刻自己的心情,她只觉自己的呼吸变得越发不顺畅起来,心脏处也连带着一扯又一扯。
屋内沉寂了许久,褚黎才轻声道:“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让我们一齐送镇长最后一程吧。”
听到这话,慕峪稍稍泛红的眼眶带着诧异瞧了过来。
不等女孩反应,褚黎已经拿着铲子去寻安置地。
也不知忙活了多久,她在院子里挖了个洞,和尤承则一同将人安葬了下来,填埋完整土后,褚黎还立了一座木制的墓碑。
亲眼目睹此景的慕峪终究是压制不住长久以来的负面情绪,崩溃地在墓碑前大哭起来。
哭声嘶哑,响彻天际。
褚黎没有上前,她静静地站在尤承则的身旁,看着女孩哭悲。
-
安葬完镇长,褚黎也没了心思再要求印章,整个人的情绪被低落所笼罩着。
见慕峪稍显好转,褚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准备动身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动身当日,天还未明。
褚黎不想多做打扰,准备静悄悄离开,结果刚出门,便发现了蹲守在门外的慕峪。
女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打着盹,听到开门声,她猛然弹射起身。
褚黎一怔。
“不再多待几天吗?”
慕峪问道。
上次她想过来重谢褚黎这段时间的帮助,无意间听到了她和尤承则商量离开的事情。
说实在的,她迫切希望褚黎能够留下来,一来是因为整个小镇需要她和灵宠的帮忙,二来是她真心喜欢褚黎。
听言,褚黎摇了摇头。
眼下灵宠大使比赛已经过去了几天,他们在这儿耽搁了太久,恐怕还没完成任务比赛都要结束了。
自知是无法劝动,慕峪不禁有些惋惜。
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从她一直斜挎着的小包里翻找出来一个小盒子。
看着递过来的木盒子,褚黎皱紧了眉宇,问道:“这是什么?”
“印章卡。”慕峪顿了顿,解释说,“小镇破坏严重,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答谢你们,除了阿父交予我的印章。”
褚黎接过,打开一看,一张盖好着洛比小镇标志的卡片安静地躺在盒子里。
顷刻间,积压在她心头的烦闷骤然消弭。
她扬唇,合上盖子,看向慕峪,说道:“谢谢你,也希望你能不负镇长希望,带领居民重建新的家园。”
印章是一个镇长权力的代表,谁拥有了它,谁便是镇长。
看来慕峪的父亲也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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