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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小说:

顾盼

作者:

侵衣

分类:

现代言情

纵然枢密使明柘多次出言解释,高平郡王偷了臣子的玉佩、东窗事发后又恼羞成怒摔碎玉佩,在多方推波助澜之下,还是成了胜兴七年春东京城内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笑料。

郡王原想让他人出丑,自己却反成了笑柄,羞怒之下对着煽风点火的吴礼发了好一通火。吴氏惊怒之下,自然又将这笔恶账记在了文氏头上。

果不其然,这年的三月,一场牵涉后宫、朝堂、争储的较量,毫无预兆又意料之中地开始了。

三月中旬的朝会上,监察御史冯良弹劾中书门下平章事吴文伟并三司使、三司度支司使、西京诸知州等一干人等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借缮建上苑、清应宫的名义,强占民田、草菅人命、贪墨国帑、侵吞民财,又呈上了自称祥符县民血书、征拆地居民口供、地偿支领记录等等。吴文伟自然大呼冤枉,自请停职,请求御史台、大理寺审理。

皇帝静默良久,朝堂众人正等待皇帝发作,却不料皇帝忽地甩出一份札子,冷笑道:“你们好快的动作。”

众人不知所以,仓皇下跪。只第一排站定的文太师弯腰拾起。

札子上正是吴文伟弹劾光禄卿、判司农寺卿顾泽,在任期间徇私枉法,擅赠上苑御植红景天,光禄大夫、龙图阁大学士肖承恩之孙、宣奉郎肖永,知法犯法,擅用御物,致使贵妃旧疾复发。二人私心用甚、用度违制,请求查办以儆效尤。

众臣传阅之际,皇帝愤然离席。

近半时辰后,才有内侍来宣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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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并无发落的旨意,两件事一时都僵持住了。

顾泽只得一散朝,就前往大理寺“投案”。

司农寺,掌着皇城仓廪禄米,除了诸路岁运,还管着京城内各宫阁、上苑、田园、汤池的时蔬、六畜。有些珍稀的草药禽鱼,为了方便取用,也会在各苑派专人养着。红景天便是一味益气活血、通脉平喘的良药,原地处西南,只是近年来边境多动乱,此药原本便产量稀少,如今更是不易得,遂专门移植了多株,派人精心养在京中,专供大内使用。因水土不服,成活颇为不易。每年由冬转夏时,最易凋亡。

顾泽开春按例整理仓廪、督植果蔬时,发现有株红景天已枯死,照规制是要销毁不再入药的。按常例报了门下留档,却正巧肖永上门,说自己外祖母病重急需一味红景天,外面遍寻不得,听说上苑有植,不知如何才能求得。

肖永父母早亡,肖承恩早年外放,肖永便是由外祖母独自抚养长大。肖永亦是赤忱,前几年蒙恩荫入仕得了个散官后,并不钻研仕途,只安心在家侍奉双祖,孝名远播。

顾泽对肖永的孝行也有耳闻,而且他的祖父肖承恩,也是太宗朝老臣,颇为德高望重,顾泽外放知州时正是他的上司,对顾泽颇为关照。肖承恩独子早亡,近年又多病,现只闲时在资善堂给皇子们讲讲学。

顾泽念及此,想那株红景天已经报损留档,便将此事同肖永一提。恐怕影响药效,又道上苑还另有几株正成活的,但都是预备着大内不时要用的。或者去大内请恩旨,只是不知道这一往来要多久。肖永自然千恩万谢,拿走了那株预备销毁的。只说先给外祖母用着,若不行再想办法去请恩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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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王清是顾泽同年的进士,二人同事寺监,平日也多少有些往来。此时王清摆摆手:“原就是备了案要处理的无用药材,此事若说小,连事也算不上。可若说大,被有心人扣上个违制的帽子,却也实在不好洗脱。如今又事涉吴相,若再与结党的罪名串联,上告个排除异己,更是难办。只是现下没有旨意,我这大理寺无论是收是放,都不大妥。”

说着,二人又一同去了政事堂。吴文伟并一位参知政事已经走了,只余了另一位参政刘全礼正在办公。那刘全礼也是多年老臣了,为人最是圆滑,八面玲珑、人情练达。见他二人来了,道:“我想着你二人是要来的。吴大相公眼下有旁的的公务出门了,我也不好一人独断,如今文太师正巧也在,请太师来一同定夺吧。”便请人去旁边的阁里去请文宗源。

待人到了,顾泽又将此事的原委说了一遍。

文宗源听罢问道:“向门下报备的文书可有?”

顾泽恭敬答道:“流转的文书、批复,并当日督植的记录、损耗的说明一应在的。”

文宗源微点了点头,又看了顾泽一眼,道:“只是原是该销毁,叫你给了旁人?”

顾泽低头:“学生惭愧。”

王清忙打圆场:“不过是为着人命关天的事,心软了一回。说起来也不过是些大内不要了的废物。”

文宗源沉声道:“规矩就是规矩。若说人命关天,哪处哪时没这些官司?司农寺这些章程可都要变成摆设了?你管着大内的吃用,原该谨言慎行。如此行为说得好听是心善,可若说严重些,便是罔顾律例、结党营私。”

正说着,门口有人探头张望,刘全礼应了声,便对着文宗源道:“太常礼院来人,怕是有事。太师与两位大人先忙,我先去瞧瞧,稍后便回。”

屋内只余了文、顾、王三人,王清又出门吩咐了文太师的侍从在厅外看守。文宗源这才叹道:“做官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能叫人拿住这样的把柄?”

顾泽忙跪下,道:“都是学生的错。”

文宗源摆摆手:“罢了,起来吧。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他们拿这件事上称,恐怕是筹谋已久了。红景天现下千金难求,便是宫里的太医都不会轻易开方,何况是民间的郎中;况且大内的用度,除了个别衙门和内侍,他一个不甚交际、不掌实权的散官哪有这么容易打听,怎么就轻易求到了你头上?”

王清也道:“而且,这事发作的时机也实在奇怪。按说事发已经月余,连那肖永的外祖母都已经病愈多时了,大相公若要弹劾,应该早就递了札子。怎么反倒是今天,御史台弹劾了大相公,陛下不置可否,倒拿出了这个札子?”

文宗源沉吟道:“御史台这次拿出来的材料详实,吴氏事前不可能毫无察觉。要么是打草惊蛇,有人想趁机把水搅浑,拖延时机;要么……这怕是个引君入瓮的把戏。”

这时,侍从来报,道肖大人来了。

顾、王二人连忙起身去迎,请肖承恩上座。

肖承恩坐下,连咳了数声,又喝了口茶顺气,方道:“刚去大理寺找你,听人说你二人来了政事堂,我又追来。”

顾、王二人忙作揖道:“让大人受累了。”

文宗源看他受累,也道:“打发人叫他们便是了,何苦自己来回劳动。”说着,又叹道,“刚刚正说着呢,只怕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肖承恩放下茶杯,道:“去年,陛下叫了几位大学士,说要给郡王拜师。我还以为官家瞧不上我这把老骨头呢,想不到釜底抽薪,用得着老夫的时候原是如今。”

文宗源点点头:“这求药用药他二人虽有错处,但一个是无伤之仁,一个是求鲤之孝,若是平日,小惩大诫也罢了。明明御史台弹劾的才是正事,可官家偏偏不做处置,反倒将这两件事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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