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坐起身，认真的瞧着他，“羽青江说我活不了多久，而且以后也不能生孩子。”
沈焕一怔，脸色瞬间发白。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他让我不要耽误你，赶紧跟你分开，但是我不舍得，所以一直没跟你说。”
沈焕握住她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
沈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又觉得有些抹不下面子垂下眼帘，“不过你就算要走，能不能等今年过完年再走，我想跟你一起过一个春节。”
“我不会走的。”沈焕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如果药师谷治不好，我们就去江南的杏林堂，还有漠北的冥王地宫，再不行我们就去皇宫的太医局，总会有办法的。”
“这还差不多，你要真敢抛下我，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沈容心满意足地将半张脸埋在他颈窝上，手里把玩着他的长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满足之余又有些淡淡的心酸。
“不会的，我们已经成亲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沈焕摩挲着她纤薄的背，搂着她轻轻摇着，“你也要答应我，永远都不许不理我，有什么事情不许瞒着我，嗯？”
沈容叹了口气，自己真要死了，想理也理不了了，不免为自己年寿不永哀叹起来。
“听到了吗？”见她不回答，沈焕不满的捏了捏她的腰，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觉到手下的紧致柔滑，忍不住多捏了几下。
“哈哈听到了听到了……快停下沈焕……哈哈……别捏了好痒，相公……”沈容笑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不留神喊了他一声，声音娇媚的自己都听不下去。
沈焕眼神都变了，掐着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用被子将她裹起来，哑着声音开口，“再喊一声……”
沈容渐渐停了笑，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俊美的男人，她真是爱死了他用这样炙热而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是一想到自己到时候真的死了，还不知道便宜谁呢，心里不免有些忿忿。垂眸看了看他凌乱衣领下露出的半截肩膀，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沈焕闷哼一声，掐住她腰身的手更紧了些。
她咬上之后没有立刻松开，磨了好一会儿才松口，那个整整齐齐的牙印先是泛白，而后逐渐红润，最后有点发紫，倒是没出血。
“我死之前你都不许对别的女人动心思，听到没有？”
“不会的……”沈焕低声道。
果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她愈发放肆起来，想起沈焕之前说过的话，“你之前说你心有所属，那人是谁？”
沈焕抚摸她脸的手忽然就停了下来，眼神也有些躲闪，好半天才回答，“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想知道嘛！”沈容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计较这些，但见他犹豫不决，还是有些不高兴，“我还以为你那时是哄我瞎编的呢，真有这样一个人？”
“那你呢，你之前……”沈焕斟酌着字句，却被沈容打断，“你先说，说完了我再说，不许撒谎。”
又是好久的沉默，久到沈容觉得他身上都有些凉意了，可她偏偏就想知道。
“那个人……她……”沈焕神色有过片刻明亮，但又很快黯淡下去，他闭了闭眼，抵在她额头上，“别问了好吗？我已经和你成亲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额头相抵的那一刻，沈容似乎通过微热的皮肤，感受到了他的痛苦，连着自己心口也微微刺痛了一下。她拍了拍他的背，屋里的炭火颜色渐暗，寒意从他后背爬上来。
“好吧，睡吧！”她从他身上下来，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老老实实躺在被子里。
彼此的呼吸声都是均匀绵长。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几乎是同时侧头一望，四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睡着。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沈焕挤到她面前，将她肩膀扳过来整个人正对着自己，“刚答应不许不理我的。”
沈容只看着他不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个什么劲儿。鄙视了自己一会儿，渐渐想开，眉眼柔和下来，凑到他嘴唇上亲了亲。
沈焕立刻扣住她不放回吻过去，两人黏黏糊糊亲了半天，嘴唇依依不舍的分开，人还搂在一起腻歪。
“羽大夫怎么说呢，这几日可有什么进展？”沈焕捏着她的肩膀，手指柔韧有力，不急不缓。
“他叫我跟你分开，清心寡欲留在这里，保证我能多活几十年，这边也捏捏。”她将他的手抓到另一边。
“……?”沈焕一时无语，手都停了下来，直到沈容不满的拱了拱肩膀，他缓过神继续捏了下去。
“你和羽大夫认识多久了……关系怎么样？”
“多久了？”沈容掐指算了算，真有十年了，不免啧啧感慨，“我都跟他认识十年了，时间也太快了。关系么，勉勉强强吧！”
“他说的话可信吗？”
“你觉得他再骗我？”沈容皱起眉头，“他这人确实嘴上没个把门的，净爱胡扯瞎编，不过这种事他应该不会骗我的。”
“他都爱编什么？”
“什么他都编，天天闲的没事，好好一张嘴不贪吃不图喝，光爱打听那些野史秘闻，然后添油加醋四处宣扬。总之他的话除了关于病情的，其他的最好都别信。”
沈焕了然。
“你怎么问这个？”沈容这才反应过来，“你平常可从来不爱管这些闲事的，是不是他在你面前编排我了？”
“……嗯。”
“他都怎么编的？”
“我不想说。”
“那就是很难听了？让我猜猜……”
“别猜了，”沈焕捂住她的嘴，“反正我也不信。”
“你分明就是信了，怪不得今天这么不对劲！”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他承认了，虽然并不相信，但还是心里存了芥蒂，不敢问，又耿耿于怀，噎在心里实在难受。
“他的话你真敢信？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我啊，我可不像你……”沈容瞟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这也不说，那也不说，扭扭捏捏的跟个闷嘴葫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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