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翊年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冷静之后，他开始有点后悔了……
那个标题……太明显了，简直像是在跟某人隔空喊话。
万一真被她猜到呢？
许翊年想到自己的腹肌在陈也柠手机里定格的画面，想着如果真掉马了，也不知道是他更社死一点，还是她更社死一点。
两个人还有办法继续面对面工作下去吗……
他拿起手机，想，算了，还是重新编辑一下吧。
久违又充满野心的作品，使得点赞和评论增长的速度都比他平时发视频要快得多。评论区依旧是一片“啊啊啊好苏”和“帅死我”的海洋，但夹杂着几条敏锐的评论：
【哥你今天好凶！但是好帅！】
【感觉博主在跟谁较劲？这舞蹈力度绝了！】
【标题啥意思？】
【摩卡跟我说实话，你crush来抖音了是不是？！】
许翊年稍微滑了两页评论列表，本想退出了，视线被一张玫红色底的表情包吸引，神似三丽鸥的卡通人物笑眼眯眯，手握玫瑰，表情包上简简单单三个字：嗨，老公。
……
促使许翊年在这个表情包界面停留更长时间的，是发这个表情包的ID——柠檬耶。
看来已经没有重新编辑的必要了。她看到了，而且好像完全没有察觉……
……
第二天上班，电梯间。
陈也柠加快脚步，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几秒钟赶上。
电梯里的人里三层，外三层。
站在最外层的同事微笑和她打招呼：“柠总。”
电梯门关上以后，镜面照出陈也柠精致但略显疲态的脸。
同事惊讶地问陈也柠：“你昨晚是通宵了吗？”
“没有。”通宵不至于，只是昨晚进了摩卡主页后就找不到退出键，跟中了毒一样刷他的视频刷到了三点多……陈也柠看着自己最近确实有点“纵欲过度”的眼周，说：“昨晚熬夜写文档，写得有点迟。”
都知道陈也柠最近在忙再立项目的FDA，同事关心地说：“还是得注意休息啊。”
“嗯。“陈也柠心想，回头就把抖音删了。
……不行，把抖音删了我拿什么续命。
陈也柠并之看不到加浓美式娇弱地在角落伸手哭泣：“妈妈你不爱我了吗~？”暗自更正：
等FDA结束就把抖音删了！
到7楼，事业部的人鱼贯而出。
陈也柠走在前头，被藏在电梯最里层的许翊年手插口袋慢悠悠走在后头。
他默默注视陈也柠散发着专业、矫健、充满力量的职场化背影，脑海中一边回想她刚刚眼睛也不眨说的话——昨晚熬夜写文档，写得有点迟……一边想象她凌晨两三点在他的主页大考古，把他所有露了腹肌的视频全部点击收藏时候的模样。
……
下午时分，许翊年走到不见陈也柠身影的她的工位，问陈也柠的助理：“她去哪了？”
助理：“茶水间。”
许翊年点头谢了一声，走向飘着咖啡香气的茶水间。
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热烈的谈论氛围，许翊年推开门，背对着门坐的思思正在兴头上，没转头看人，手里拿着手机和陈也柠分享：“……他跳得真的跟别人不一样，那种律动感，对吧……你看这个腰腹力量，顶起来的那一下……”思思合不拢嘴，激动地捂着胸口笑得花枝乱颤。
手机上循环播放的，正是许翊年昨晚发的那条视频。
“……”令许翊年意外的是，陈也柠不单单是看，还发表感想了。
“而且虽然他的动作还是蛮有暗示性的，但是一点也不觉得擦边，可能是因为他包得很严实？”
“没错没错，很有劲，但是又不俗。”思思满足地叹了口气，说：“绝了。”
许翊年本来没想喝水，听到这些对话以后，默默拿起一个一次性水杯开始接凉水……
陈也柠看了一眼对着饮水机面壁的许翊年，权当他只是来接水的。
“但是。”思思的好朋友悦悦直言不讳：“一般会把自己包得那么严实的男的，长得肯定都不怎么样。”
这话许翊年没少听，他淡定喝水。
“才不！我有照片！”思思退出视频，点开自己的相册，里面有好几张摩卡直播时候，她截下来的图。
许翊年一只手搭在饮水机上，疑惑地转头。
“你看！”思思带着证明的态度，首先把照片拿给悦悦看。
悦悦：“……这能看出什么来啊。”
陈也柠感兴趣地伸手：“给我看看。”
悦悦立刻把手机递给陈也柠，像是献宝一样。
陈也柠接过，停顿了两秒之后，伸出双指将图片放到最大，仔细端详着屏幕里高糊的截图。
和视频相比，直播的时候，摩卡确实是大方了很多，没戴帽子，露出了让人有很多遐想空间的眼睛、鼻子……
“你看这鼻梁，这眉骨，”思思在一旁激动道：“还有这个下颌线！绝对不可能是丑男！这骨相，摘了口罩肯定是个帅哥！”
悦悦一脸：我不懂。
但陈也柠懂。
之所以摩卡戴着口罩，还让人一眼有种帅哥的感觉，原因很简单。
他的单眼皮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神秘感，深色的眼珠子盯着你看的时候，有一种被小狼狗盯上的感觉。
口罩上沿的鼻梁轮廓挺直，口罩下沿的下颌线棱角分明。
陈也柠认真地欣赏着，同时用自己的想象力填充男人口罩之下的长相，在这个过程中，嘴角有意无意飘了起来。
就在她一副津津有味的时候，无意间抬眸看到了先前看了一眼就被她给忽视掉的许翊年，只见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视线的成分很是复杂，有新鲜？又有困惑？好像还有点无语。
……
见许翊年的视线和她相撞之后也没有挪开，陈也柠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也迟疑了一会儿，问：“你……是想加入我们吗……？”
“……”许翊年：“找你有事。”
思思这才转头看到身后的许翊年。
陈也柠知道自己的休闲时间已结束，她把手机交还给思思，起身跟着许翊年走出茶水间。
思思愣愣地看了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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