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元盛虽然嫌弃元平和朱氏一事无成,但血脉亲缘无法割舍,他也不愿被人指责冷血无情,让他本就臭不可闻的名声雪上加霜。
见朱氏吐血晕厥,他立刻冲了上去。
杜青棠冷眼旁观:“寒舍简陋,就不留二位了。”
元盛深吸一口气,不去看杜青棠那张欠揍的脸,搀扶朱氏离开。
杜青棠对方洪海道谢,老人家摆摆手:“别杵在这儿了,散了吧。”
闹剧落下帷幕,村民们没热闹可看,纷纷作鸟兽散,最后只剩一人在原地。
“先生。”杜青棠上前拱手,“让您看笑话了。”
没错,来人正是刘童生。
刘童生捻须,将一沓宣纸交给杜青棠:“冬日农闲,闲来无事出了几道题,我家那几个小子都做过了,放在家里也是占位置,不如送来给你。”
短短几日的相处,杜青棠熟知刘童生的口是心非,闻言也不戳破,双手接过试题:“多谢先生,我会认真完成。”
刘童生满意颔首,又道:“根据以往惯例,新生初入清苑书院,教谕应当会考校背书和默写,你可准备妥当了?”
许是几日的教诲之恩,杜青棠在刘童生面前难得放松:“怎样才算准备妥当?”
噎得刘童生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道:“好你个杜家小子,都敢调侃起我来了!”
“学生知错,先生莫要怪罪。”杜青棠见好就收,“今日辛苦您跑这一趟,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您即刻考校学生一番,算是亲自验证学生是否准备妥当。”
刘童生倒也爽快,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灶房里因为先前的追逐战乱糟糟的,杜青棠带刘童生去了她的屋。
黄泥房狭小逼仄,除去炕、桌、矮柜,鲜有余地。
杜青棠请刘童生坐下:“寒舍简陋,先生莫见怪。”
刘童生似笑非笑:“之前你赶走元盛母子也是用的这个说辞。”
杜青棠:“......”
“不说了,开始吧。”眼看杜青棠要恼了,刘童生也见好就收,“先从四书开始。”
入院考核之前,杜青棠在深入解读四书五经的时候顺便背诵了全篇。
这几日,她每日晨起背诵,早已将这几本书倒背如流。
杜青棠垂手恭立,调整呼吸,开始背诵《大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她背诵的语速极快,远超常人,不过一会儿便背完了整本书。
接下来又是《中庸》。
背完四书背五经,背完五经又考察默写情况。
刘童生出后半句,杜青棠填前半句,反之亦然。
结束后,杜青棠握笔的手捏出红印,刘童生也捶着后腰直呼“人老身子吃不消”。
杜青棠再三道谢,去灶房打包了六条大鱼,草绳穿过鱼唇,拎给刘童生:“劳烦您花这么长时间考校我,刚从河里捞的鱼,活蹦乱跳的,您带回去跟家里人一起吃,红烧还是做汤都好。”
刘童生推辞,最终还是没能拗得过杜青棠,收下了“束脩”。
“去了清苑书院好好学,肯定能学到东西,就算不考科举,也足以让你受益终生。”
“是,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先生。
刘童生笑了声,拎着鱼离开杜家。
......
送走刘童生,杜青棠去找元氏。
元氏一直没冒头,她得去看看,这人是不是又在作妖。
然而左脚还未迈过门槛,就被杜七丫一把抱住。
杜七丫高兴得又叫又跳:“啊啊啊棠哥儿你简直太厉害了!”
其他三个姑娘也都咧嘴笑,眼睛亮晶晶,比之前捞了四桶鱼还要兴奋。
“所以咱们要住新房子了,也不用每天吃野菜了?”
“真是太好了,跟做梦一样。”
“不过就算有钱了,也不能随意挥霍,往后日子还长,多攒点钱没坏处。”
“道理我懂,钱得用在刀刃上,但是家里的几床被褥实在太破了,还有棠哥儿的袄子,棉絮都出来了,一点也不保暖,得换......”
杜青棠听杜五丫絮絮叨叨,嘴角扬起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弧度。
这一切都是玉坠的功劳。
因为它,孙大夫才没发现她是个女子。
这个功能为她的秘密又上一层保险,更进一步断绝了村民们怀疑她是女子的可能。
但是杜青棠更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取下这枚玉坠,以女子之身堂堂正正地行走在科举场上,甚至是官场上。
杜八丫却想到更多:“等娘醒来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会生气的。”
“那就让她跟元家人一起住。”元氏不是事事以元平为先吗,她姑且做一回好人,让元氏姐弟团聚,“醒来?她怎么了?”
杜七丫抢答:“被舅母打晕了。”
杜青棠:“......我去看看。”
进了屋,元氏平躺在炕上,除了脸上鲜红的指印,呼吸平稳,神态安详,更像睡着了。
“没死就行。”杜青棠咕哝。
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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