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回正欲说什么,恰巧此时,门开了条缝,一道黑影闪进来。
兜帽滑落,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不等他们反应,先挥了挥手。
莫名的气氛被冲淡几分,环绕挤压着他们的感觉消失了,屋内几人不由地松了口气。
“你去哪了?”小袄问道。
“炸鱼。”牧归脱了斗篷,使劲拍了拍,尘土逃窜纷纷。
“鱼呢?”小袄后退几步,看看她空无一物的手。
“水里翻着呢,”牧归大大方方,将两只手都伸出,朝他们一亮,“你们呢,可有收获?”
他们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今夜怕是查不出什么了。”
牧归很熟悉这话和它隐藏的意思。
“也是,实在太过困倦,恕我失陪。”牧归本就不愿加班,见时机差不多了,斟酌着欲走。谁知云遐和她想到一块去了,牧归听后欣然同意,打个哈欠,睡眼朦胧。
趁着天还没亮,先回去睡一觉,宽慰她受伤的身心。不知这一觉可有良辰作陪,星月入梦。
云遐见她眼眶下青黑,不好再拦,道了一声慢走,替她拉开门。
寂静中木板门吱呀一声,虫鸣已歇,唯有此声清晰。
星子散布,银河作汉界。
云遐站在一片朦胧中,开口道:“姑娘明日还来吗?”
“你不走吗?”牧归诧异反问。
她停下脚步,下意识地转身,袖袍卷起墨色波涛。
“还有些事,没查清楚。”
牧归点头:“请自便。”
“姑娘不怨吗?”
“怨什么?若是一件件挑出来,怕是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云遐哑然,牧归看了他表情倒是一笑。
“各自选择罢了。来日,还是不必见来得好,”牧归整了整衣服,“这件袍子我就带走了,那个孩子,完事了我再来带走。”
“走了。”元回等得不耐,抛下一句,自顾自消失了。
牧归又打个哈欠,挥挥手,几个跳跃不见了。
云遐站在门前,目送她的背影越来越淡,最后连声音也被吞没。
他不知道,牧归出了寨子,没有立即离去,反而蹲在树上,一直到某处灯灭,她才伸个懒腰,抬起的手不经意碰到身边被人托着的、和她肩膀齐平的平安扣。
“小回啊,在找什么?”牧归取过平安扣,往袖子里一收,托着头,打起瞌睡。
“玉佩。”
牧归等不到下文,耐心问道:“什么样的玉佩?”
“红的。”
牧归转过头,元回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道:“红色的。”
不,她不是这个意思。
“其他特征呢?”
“很多花纹。”
这个回答让牧归有些哽噎。她不知该怎么回答,遂在袖中翻找起能有力证明她论点的证物,半天翻出一块琉璃片。
这东西好像是她从老板旧宅中捡来的。
牧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废墟上捡垃圾,但直觉告诉她,未来或许会派上用场。也许是因为对自己的自信和对未来的憧憬,当时的她如此坚决地扔了金块,留了琉璃片。
没想到表现的机会来得如此之快,这块几乎被人当垃圾对待的碎片将迎来它人生的转折点。似乎感受到自己即将被改变的命运,它在空气中舒展着身姿,卖力地展现自己美妙的光泽。
“元大人,首先,这是一块玉。虽然它很透,还反光,但它是玉,”牧归举着琉璃片,一本正经,“然后,告诉我,它是什么颜色的?”
“红的。”
“很好元大人。现在,我们是不是看到了奇特的花纹?”
元回这回不应了,他已经知道牧归想说什么了。
“没错。红的,有花纹的玉。元大人,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我,送来了。恭喜元大人。”牧归说着恭喜,话中却无半丝恭喜意味。
如果找一件事物,知晓它的外形和特点是前提,知晓它的方位为次。元回的反应像是全然不晓,像是仅凭他人描述大海捞针,牧归严重怀疑他被骗了。
肯定是被骗了。这孩子根本不会藏,稍微用心一些,所有的表情一览无余。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忧心太滚烫,元回的脸红了一丝。
极淡极淡的一抹红,落在显微镜牧眼中,放大数百倍,变成了如桃花花瓣般的浅粉色。
哟,你脸红了。
牧归的脑中诡异地出现一副画面,她赶忙挥去杂念,微笑道:“元大人,不会,你没见过吧。”
“是没见过。但是这块,和他和我说的很像,”元回盯着琉璃片若有所思,“红色,有花纹。”
“不,重点不是这个,是元大人你的信息点太少了。天下这么多玉,从何找起?”牧归咳嗽一声,准备将歪了的话题转回来。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直到看到这个,”元回接了琉璃片,掏出火折子,“红玉透亮到这般,虽非绝品,也是上好的。和他的描述特别相似,理应有此物。”
“你从何处寻得的?”
“...老板那?”牧归心说,她没想到真的是玉。
“元大人,你也要去捡垃圾吗?”牧归打趣道。
元回无言,将碎玉片交回她手中。
“那个人,你们认识多久了。”
“哪个?”牧归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个,”元回想了想,严肃道,“不像好人的。”
“我们四个站成一排,只有一个好人,”牧归乐不可支,“我和好人认识了有几日,和不是好人的只认识了几个时辰。”
“元大人,你看看这个,”牧归正欲掏出三当家的玉,猛然想到,玉被她放在二当家那当饵,尚未取回,手顿了顿,取出一颗红珠子,“这个如何?能看出什么吗”
袖子里的东西拿得差不多了,她话已放出,总不能不拿东西出来。正巧想起袖中还有小袄姐姐留下的珠子。小袄对其很是看重,想必是个重要物件,说不定能从中获取些许线索。
元回看了一眼,似被烙上烙铁,本就挺直的腰背挺得更加板正,僵硬得放在木板上即刻能被抬走。他将头一转,骨节作响,藏在袖下的手指无声剥着树皮。
逃似的,他往边上挪了挪。本就坐的远,这一挪,挪到树枝末端,差一丝就要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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