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女大夫走出,她顺手将门带上,隔绝掉外边人的视线。
裴逐意往里看去一眼,尚未瞧见什么人,就只看到被再次合拢的木门。颜夕照的贴身侍女在此,颜夕照定然在此。只是显然她不愿见自己。
这两日他多有反思,极力回想自己是否有何处得罪过颜小姐,是否有那里惹她不快。可他再三细想,却想不清缘由。这两年他甚少在京,明面里不曾与她见过,暗地里虽悄悄去见她几次,却也屈指可数,她不知晓自己去看过她,本不该对自己有抗拒之意才是。
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
“裴世子是来取药的吧,”女大夫往外走出几步:“这边请。”
裴逐意敛回思绪,看了眼身前木门,继而转身随女大夫过去。
女大夫从柜台取出已包好的两袋药,分左右递出去:“左边是药膏,直接敷在伤口处,一日一换,总共七副。右边是已配好的药方,一副药煮两次,早晚服用,同样也是七副。”
“七日后,想必余毒可清,记得带人来复查。”
裴逐意点头:“多谢公孙大夫。”
他眼神示意,左鸮大步走上前,支付药费,随后伸手将药拿过。
药已取,钱已付,原本该走。可裴逐意不由自主看向方才那个房间。那扇门此刻依旧紧闭,全然没有打开的意思。
女大夫开口:“世子若是不走,她是不会出来的。想必世子也不想让她为难。”
裴逐意问:“何以见得?”
女大夫自信:“若是世子要为难,方才不是就已经推门闯进去了么?”
裴逐意唇角微压了下,道了句“告辞”,随即离去。
房内的颜夕照小心听着外边的动静,听到脚步声响起又消失,她悬着的心慢慢放下,紧张的心逐渐松缓,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平稳住心绪。
女大夫的嗓音从外传来:“他已经走了。”
颜夕照定了定神,打开房门出去:“多谢大夫。”
“尚不知大夫名讳是何,可能告知?”
“我叫公孙雪,”她笑着:“别人都叫我公孙大夫。”
颜夕照露出笑容:“多谢公孙大夫。”
“小事。”公孙雪摆了下手:“方才诊脉,姑娘身体康健,可用我的特殊之法祛疤。若姑娘决定好,明日我会上门为你祛疤。姑娘伤疤所在位置特殊,容易被牵扯,不宜坐马车奔波,在家治疗最好,不必走动。”
颜夕照道:“既如此,那便劳烦公孙大夫。上门治疗的诊费我也会一并出的。”
留下颜府地址后,颜夕照跟公孙雪道别。
颜府马车就在外,蓉儿扶着颜夕照上去,随后车夫驾驶马车,返程回去。
在原本正对马车所在的茶摊前,裴逐意坐在看其视线最清晰的位置。他看到颜夕照从医馆出来,上马车,然后离去。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个数的时间,颜夕照没有抬头,自然也没有看到这里的裴逐意。只是裴逐意的目光在看见她的瞬间就落在她身上,直至看不见。
左鸮无奈:“世子,您要是真想见颜小姐,直接一点嘛。总是这样偷偷的看,感觉有失礼数啊。”
裴逐意端起茶饮下一口:“可她不想见我。”
“至少得见一面,”左鸮劝他:“世子,您至少要和颜小姐正儿八经的见个面坐下来聊一聊,问问她为何不想见您。无头绪的万般猜测,不如她亲口所言,不是吗?”
裴逐意握杯的手一顿。他觉得,左鸮说的在理。
他不知晓颜夕照为何不喜他,可若是能见个面认真聊一聊,也许会知道结果。只是,要以何种理由约颜夕照见面她才会同意?
看裴逐意久久没做决定,左鸮试探性询问:“要不,属下去帮您问一下?”
裴逐意放下茶杯:“再等等。”
左鸮不解:“等什么?”
裴逐意道:“等我寻个适合的理由。”
“……”左鸮无奈。适合的理由?若是没有那种理由呢?那这得等到何年马月?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世子殿下怎的在这种事上如此犹豫不决?再等下去,颜小姐可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别人可不会等你找什么所谓理由!
颜府。
到颜夕照院子,蓉儿才敢将心中疑惑问出口:“小姐,您好像不太喜欢裴世子,是他做了什么让您讨厌的事情吗?”
颜夕照一愣:“怎么这样问?”
蓉儿抬手挠了挠脸颊:“就是觉得小姐您对别的人都客气有礼,唯独对这位裴世子甚有意见般,不仅不正眼看他,甚至都不愿见他,像是在躲着他一样。”
“是吗?”颜夕照眨了下眼:“那也挺好的。”
蓉儿被这突然的一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什么挺好的?躲着裴世子挺好的?可是,为何?
翌日,公孙雪登门。蓉儿带她去内院见颜夕照。
按她的意思,热水、布巾皆已准备齐全,颜夕照在里屋换上一身单薄衣裳,衣襟敞开,露出箭疤所在。
包括蓉儿在内的侍女悉数出去,房中只留颜夕照与公孙雪二人。公孙雪用夹子从罐中取出一只圆形蠕虫,小心翼翼放在颜夕照心口箭疤所在。
颜夕照嘴唇抿成直线,偏头看向旁处转移注意力,身侧双手紧紧攥着衣裳,因紧张与对虫子的惧意而整个人紧绷着,甚至还带上几分颤意,肩膀不自觉抖了抖。
公孙雪宽慰:“颜小姐,不必紧张,这虫子只吃伤疤,不会咬你的。”
颜夕照闭上眼,嘴唇止不住颤了颤:“与……与这无关。我只是自小就有些怕虫……”
“原来如此,”公孙雪轻笑一声:“不过,颜小姐你稍微冷静一点,身体不要抖。你这样会影响虫子啃食伤疤的速度,你就得忍它在你身上多待一会儿。”
一听这话,颜夕照有些颤的身体瞬间停住。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连呼吸都在小心翼翼的克制。
很快,伤疤处的疼痛取代了她的紧张。她嘴唇微微发白,额头有细密汗珠渗出,她抓着衣裳的手用力攥紧,指节处开始泛白。
她紧闭上双眼,调整呼吸让自己尽可能忽略。奈何疼痛愈加强烈,正如先前公孙大夫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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