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狄拉斯科没听说皇宫里的任何人——侍从官们,卫队士兵,医生护士,宫廷服务人员——和这个难相处的皇帝发展出了任何一点私交。皇帝不和他们闲聊。这并不是说皇帝沉默寡言。皇帝一点不都沉默,他经常蠕动嘴唇低声叨念一些话,没人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前段时间病了,走到哪咳嗽声就带到哪。后来病终于好一些,但他又开始暴食,吃到最后肠胃不适把吃了的又都吐了。接下来几天他开始厌食,不吃不喝靠输液维持身体需要。虽然他们这些侍从官是轮值,但和这样一个病人待在一起,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轮值也让人心力交瘁。
狄拉斯科的专业是太空作战指挥,不是临床护工。他希望自己能凭真才实干被看见,而不是凭做皇帝的安慰犬做得好。所以这份工作干到现在,狄拉斯科已经不那么关注皇帝了。他只做好自己最低限度该做的。
今天是继位仪式前的最后一天,从晚餐到皇宫夜间门禁,是狄拉斯科执勤的时段。
皇帝最近身体好转,没病,但皇帝推掉了最后一次的线下彩排,理由就是他病了。好幼稚的皇帝。狄拉斯科自己在前青春期阶段就不会装病逃学了。该做的事必须得做,不是吗?彩排推得掉,典礼难道能推掉?
可是典礼前的最后一顿晚餐,皇帝又开始作妖。他说晚餐没有一道菜合他的胃口,所以他不吃了。皇帝又去输液代替吃饭。输液的时候别提多无聊,因为皇帝不聊天,不看终端,只看着液滴一滴一滴往下落。在狄拉斯科盯着挂毯的花纹走神时,皇帝的啜泣声又把他拉回现实。又哭了。莫名其妙,令人费解。最后皇帝输完了营养液,回到那个小时候住过的小房间,告诉狄拉斯科他可以下班的时候——狄拉斯科真是如蒙大赦啊!
不过狄拉斯科不能下班。皇帝的命令暂时还没那么管用,因为显然这个皇帝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没适应好自己的角色。狄拉斯科站在走廊上等他真正的下班时间到来。比和皇帝共处一室让他觉得轻松,但是,还是不爽——这是多么浪费他时间,空耗他人生的工作啊!!!
狄拉斯科突然站直了,因为他听见脚步声远远传来。是谁呢?他思索。他渐渐能分辨出这是军靴。不止有军部的人爱穿这样的鞋,有些人为了时尚,也会穿。
可是,基于一些流言,还有一点直觉……狄拉斯科心里浮现出一个名字。
而稍后出现的人,确实就是她:尼珂·艾琳娜·拜尔雷德。
“将军。”狄拉斯科向这位边防军的总指挥官致敬。
“陛下在做什么?”她问。
狄拉斯科·劳伦娜迟疑了一下。
“不知道……也许是在……哭吧?”
她点了一下头,接着告诉年轻的侍从官,他可以提前结束今天的执勤了。
她的话比皇帝的话管用。侍从官离开了。
她来到门前,敲门。门开得很快。
皇帝没穿外套,衬衫不知道是被他自己怎么蹂躏过了,已经成了皱皱巴巴的模样。他满脸泪痕,还在哽咽,但此刻他漂亮的脸上看不到悲伤,只有巨大的惊喜。
“我以为,典礼前,都见不到你了,尼珂……”皇帝说,接着他又改口换上更疏远礼貌的语气,“将军,这么晚来皇宫……您对我有什么指教?我们……我们去哪里谈?”
“进去。”尼珂说。
皇帝愣了一下,接着他微微探头张望了一下这条走廊,看到这里空无一人后,他脸上露出了某种不安的表情。
但他没有说不。他退后。尼珂走进去。门关上。
皇帝手足无措地站着。他听到尼珂对他说坐下,便坐到房间里的一把扶手椅上。但尼珂告诉他:
“坐到那。”
她指着他的床。她今天戴了一副黑色的手套。
皇帝看起来更不安了。他站起来,到他的床上坐下。床上还有那张毯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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