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闲英忘了,当年的宁问时和神医方琼的对话。
“妹妹为什么不记得你了?”
“因为她体内的毒素未清,以后只怕是还会时常发作,长此以往,甚至有可能影响心智。”
“那就把毒素清掉啊。”
“老夫自是有那个本事,却是没有合适的药材来配解药。那毒素顽固异常,寻常药物根本无法触及。”
“那什么可以,我”
“老夫多年前游历时,曾见过几味特殊的药材,或许可行,只是,现在怕是已经绝迹……”
“我去找,我会把它们找回来!”
然后尚且是少年的宁问时便背上行囊,成为神医方琼的关门弟子,踏上了寻访药材的路。
这一去便是十年,才终于凑齐了师父所说的那几味药。
但这些事,年幼的宁闲英早已随着一次次毒素发作带来的记忆模糊,忘得一干二净。
宁问时看着宁闲英茫然的表情,心中微叹。
“你明知那药是用来……”
宁寻话语未尽,但宁问时能明白,他摆摆手:“放宽心,就算你用了也还够的,我跋山涉水到了南疆,怎么可能就只带一株回来。”
“所以这药原是给我找的?”
宁闲英冷不丁冒出一句,两人皆诧异地看过来,异口同声:“你想起来了?!”
“我忘了什么?”
“……”好吧,还是没想起来。
宁问时轻轻拍了拍宁闲英的头,柔声:“等哥哥治好你,你便什么都知道了。”
治好?治什么?她有病?什么病?小说最常出现的病无外乎就是胃病、心脏病、哮喘以及各种癌症。
那么她是哪个?
宁闲英瞬间觉得手里的点心不香了,她眼神在宁问时和宁寻之间来回逡巡。
突然想到刚刚那句——“你想起来了”。
恍然。
原来是古早小说里最常出现的失忆啊,她这算是继穿越之后又赶上新的一种时髦吗。
“那——”
“小姐,四公子、五公子,国公爷回府了,说是让几位公子小姐即刻去前厅。”
管家的声音打断了宁闲英的追问。
宁闲英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噎了回去。
宁问时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既如此,我们便先去前厅吧,莫让祖父等急了。”
宁寻颔首,将佛珠收入袖中,动作间带着几分出家人的淡然:“也好。”
“走吧走吧。”下次再问。
三人一前一后走出庭院。
——
“爷爷!爷爷爷爷爷爷——”
隔着老远,宁国公就听见自家孙女儿的声音,这小动静,还真是她独一份的。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的笑容都柔和了几分,不等宁闲英扑过来,便先开了口:“慢点跑,仔细脚下。”
宁闲英几步冲到宁国公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声音清脆:“给爷爷请安。”
“免礼免礼。”宁国公笑着摆摆手,目光在宁寻和宁问时身上转了一圈,“你们两个也回来了,甚好。”
宁寻与宁问时齐声应道:“见过祖父。”
宁国公的视线在宁问时身上停留良久,才道:“小五长大了。”
十年前,宁国公尚且身子硬朗,是宁国公府的顶梁柱,如今再看,却是垂垂老矣,连背也微微佝偻着,不复当年那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模样。
宁问时心中一酸,上前一步:“让祖父挂心,是孙儿之过。”
“你能平安回来便好。”他拍了拍宁问时的手臂,又转向宁寻,“老四的性子倒是越发沉稳了,这身子骨……”
“孙儿无碍。”
宁闲英挽上宁国公的手臂:“放心吧,有哥哥在呢,保管四哥生龙活虎。”
宁问时也跟着点头附和:“祖父放心,孙儿定会好生为四哥调理。”
宁国公见他们如此说,便不再多问,只是叹了口气:“你们兄妹几个,自小便聚少离多,如今能一同在府中,也是难得。”
宁国公说着,目光扫过三个孙辈,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慨。
“今日叫你们来,也是想商议一件事。再过几日便是宫中设宴,既是为庆贺边关大捷,也是为论功行赏。”
“二哥、三哥也在其中?”
“这是自然,可莫要小瞧了咱们辰国的双子星。”宁国公点了点宁闲英的额头,“陛下有旨,此次宫宴各家宗室子弟、文武官员的家眷都要去。阿英,你这次可不能再称病不去了。”
宁闲英一听要进宫,顿时有些蔫了,嘟囔道:“宫里规矩那么多,多没意思啊。”
“皇后娘娘与你母亲素来交好,何时用规矩束缚过你?”
“是这样没错,但就是……”不想去。
宁闲英瘪瘪嘴。
宫里的宴会,哪次不是暗流涌动,指不定又要被哪个夫人小姐拉着比东比西,还要应付那些故作姿态的贵公子们,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她偷偷瞄了一眼宁国公,见老爷子眼神坚定,知道这次是躲不过了,只好坐直了身子,装作乖巧的样子:“知道了爷爷。”
心里却在盘算着,到时候去点个卯,然后就找机会跑路。
——
宫宴当日。
天色未暗,宁国公府的马车便已停在侧门。
宁闲英被平安和几个丫鬟簇拥着,好不容易才将那身繁复的宫装穿戴整齐。
她对着铜镜转了两圈,水绿色的纱裙随着动作漾起层层涟漪,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莹润。
只是脸上却没什么笑意。
“小姐,您瞧这步摇多配您啊。”
平安拿起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小心翼翼地插在宁闲英的发髻上。步摇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映着烛光,流光溢彩。
宁闲英撇撇嘴,伸手拨了拨步摇:“沉死了,戴着脖子都快断了。”
话虽如此,却也没真的摘下来。她知道,这是母亲特意为她挑选的,说是宫宴之上,不可失了国公府的体面。
正说着,门外传来宁问时的声音:“阿英,准备好了吗?祖父和四哥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
“知道啦!”宁闲英应了一声,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襟,这才抬步往外走。
马车宽敞舒适。
宁国公坐在最里面,闭目养神。
宁寻和宁问时分坐两侧。
宁寻依旧是一身素色的锦袍,只是没再穿僧衣,气质清冷,宛如谪仙。
宁问时则是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腰束玉带,面如冠玉,比起宁寻的清冷,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温润雅致。
宁闲英一上车,便挨着宁国公坐下,像只懒猫似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