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离开后,尹在溪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梦里也睡得不踏实。
一会儿梦到夕阳,一会儿梦到车祸,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去世,葬礼上居然放了她最讨厌的梨花。
她在病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压到伤口,猛地惊醒。额头起了细细密密的汗,刚反应过来是梦,她顿了下,回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尹在溪汗毛瞬间立起,想喊人,嗓子像被谁掐住,连出声都困难。
走廊里幽暗的光钻进来,沿着人影勾勒一圈白光,影子晃了晃。
“是我。”权至龙开口,嗓音沙哑。
还不如是鬼。
尹在溪拍了拍自己胸口,顺顺气,开口想说些什么,车祸的片段在她脑海闪回。
撞车是她的错,可他整她,骗她会爆炸,害她骨折……好像也算不清楚,一笔烂账。
尹在溪不说话,权至龙也和她较劲一样,半天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看得她坐立不安。
最终,还是尹在溪率先服软:“大少爷,又怎么了?”
权至龙坐在床边,面向墙,背微微弯着,问这话时格外没有底气,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为什么没放弃我,自己走?”
尹在溪几乎是瞬间警惕起来,立刻划清界限:“不算救,你也说了,那是玩笑。”
“原因,不要拐弯抹角。”
原因,要找的话有很多,不想被找事。
他是重要角色,出事剧情会变成什么样她也不知道。
还有啊,万一真的爆炸,他死在副驾,十个她也不够赔。
……乱七八糟,能找的有很多,但这些似乎都不让一个人顶着生命威胁去救另外一个人。
真正的理由,尹在溪恍惚。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
她的大脑不受控闪回几个画面,当年妈妈寻过短见,骗她出去买糖,回来时屋子很难闻,妈妈也失去意识,她踮起脚手抖着打碎半地下唯一的窗户通风,又打了急救电话。
她捂着受伤的手,断断续续听见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说妈妈是个可怜人,眼角余光瞥见她后,又说她更可怜。
有梨花飘进班地下,她们说她像被风吹落的梨花。
她不像梨花,永远也不。
“说。”权至龙走近了点,目光锐利盯着她。
“因为好玩,没想到吧,是我愿意陪你玩。”尹在溪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潇洒不过三秒,扯到肩膀上的伤口,她倒吸一口凉气,痛得脸都皱起来。
权至龙偏过头,盯着她受伤的左臂,突然笑起来,笑到肩膀都在颤抖,最后直接捂着嘴弯下腰笑。
他身后,尹在溪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hello,笑点在哪里?
不过这样的权至龙,倒是和平时不一样。
总是梳上去的刘海散下来,垂在左耳的克罗心十字架耳钉也没了。
没了平时的玩世不恭,符合他年纪的青涩感冒了出来,漆黑的眸子闪着笑出来的泪光,直直盯着尹在溪。
“你果然是我见过最好玩的人。”权至龙语气轻快,把自己摔在尹在溪的床尾,散下来的头发丝颤了颤,他伸手挡住眼睛。不过可惜,这么好玩,也只能到此为止。
尹在溪探过身子,试探问:“看在我配合你出演的份上,我们以后无视对方,当对方不存在,好吧?”
轰隆一声。
权至龙以为自己听错,一帧一帧转头看着尹在溪,眯眼追问:“你说什么?”
权至龙的气压越来越低,尹在溪没看清他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我们以后当对方不存在,把对方当空气,忽略对方。”
和他的到此为止虽然意思相差有点大,但结局一样。
可由尹在溪先一步说出来,权至龙怒火越烧越旺,直接气笑了。
不是,她都不纠结的吗?好,真有勇气,她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不想围着他转,换了目标?
谁?
见他不说话,尹在溪又问一遍:“可以吧?”
权至龙没吭声,躺在病床上像鬼一样盯着尹在溪。
“我救了你,我不图恩以报,只有这点想法,不行吗?都不会消耗你的精力。”
权至龙眸光一闪,转过头:“你当时果然是想救我。”
“重点是这个吗?”尹在溪抓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是我父亲下达的指令,他迁怒你,你才这么说?还是……”真换了人,权至龙皱眉,有些心烦。
诶?这个借口不错。
尹在溪眼睛一亮:“不是,真不是,权会长没说什么,是我讨厌你,又在同一个家里,没办法做到和你不见面。所以,你离我远一点。”
权至龙:“骗子。”
“不是骗子。”她知道权至龙和权会长不和,还故意说了反话。
为什么一下子就能猜出来,吓人。
“我懂了。”
尹在溪:“你懂什么了?我都不懂。”
豪门恩怨,权至龙当然比尹在溪了解。
“诶,你走哪去?你还没说同不同意。”
权至龙似乎忘了他深夜过来的原因:“休想。”
说完这话就离开,还没忘给尹在溪关上病房门。
尹在溪:?
有病,他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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