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抱着胤礽一路朝乾清宫的方向走去,只是到了正殿的时候,他并未停留。
而是穿过侧门,径直走到了殿外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台上。
寒风扑面,胤礽冻得一哆嗦,小脸直往康熙怀里钻。
“阿玛,好冷呀......我们跑外面来干什么呀?”
他正抱怨着,忽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此刻寒意渐浓,汉白玉栏杆上已凝了层薄霜,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康熙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团子,从梁九功手里接过早就备好的暖炉,塞进胤礽怀里。
那暖炉做得精巧,正好让胤礽一双小胖手抱个满怀。
“保成,把眼睛闭上。”
“啊?”胤礽眨巴着杏眼,满是疑惑。
但康熙的话他向来听得认真,还是乖乖抬起小手捂住眼睛。
只是这乖巧没持续多久。
他指尖刚合上,就悄悄张开无名指和食指,给眼睛留了条大大的缝。
他要看看,阿玛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康熙正要示意梁九功,偏巧一眼看见那对藏在手指缝里的乌黑眼珠,正东张西望,滴溜溜地转着。
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伸手轻轻按住那不安分的小手,又用自己的手指把那缝隙堵的严严实实。
胤礽本还在偷看,忽然间一片漆黑,惊得“咦”了一声,挣扎着想抬头。
“阿玛!你干什么呀!”
“不要耍赖偷偷看,”康熙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东西提前瞧见了,可就不算惊喜了。”
胤礽撇撇嘴,终于老实了:“好嘛,不看就不看。”
确认小家伙不再偷看,康熙这才朝梁九功递了个眼神。
梁九功会意,躬身快步退下,身影很快没入夜色中。
寒风在耳边呜呜作响,胤礽竖着小耳朵,能听到不远处宫墙下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还有自己砰砰的心跳。
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小手攥得更紧了,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猜测康熙到底要给他什么惊喜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到康熙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保成,一会儿跟着阿玛一起倒计时。”
胤礽连忙点头:“好的,阿玛。”
“三——”
胤礽屏住呼吸,连小肚子都吸得扁扁的。
“二——”
风似乎停了些,他心跳得飞快,眼睛还被捂着,只能感觉到阿玛掌心的温度。
“一 ——”
话音刚落,遮挡在眼前的大手松开。胤礽眨眨眼睛,眼前的黑暗倏地被打碎——
“砰 ——”
夜空里突然炸开一声脆响!
绚烂的烟花腾空而起,红的、金的、粉的光点瞬间铺满夜空,像无数碎星坠落,将乾清宫的琉璃瓦照得流光溢彩。
紧接着,砰砰砰的声响接连不断,烟花一朵接一朵绽放,把寒夜映得如同白昼。
胤礽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张开,脸上满是惊艳。小胖手不自觉地抬起来,像是想触碰那漫天绚烂。
康熙低头看着儿子惊喜的模样,唇角扬起:“新年快乐,保成。”
胤礽猛地回头,眼睛亮得惊人:“阿玛,这是给我的?”
“那些金银玉器、玩物摆件,朕瞧着没什么新意。”康熙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便想着给你看点从没见过的。”
胤礽软声唤道:“阿玛……”
“如何?喜欢吗?”
“喜欢!”小家伙用力点头,生怕表达得不够,“保成特别喜欢这个!”
康熙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指尖带着暖意:“喜欢便好。”
“谢谢阿玛。这是保成收过的最好的礼物。”
胤礽仰起小脸,眼神里满是期待,“以后每年过年,保成都能和您一起看烟花吗?”
康熙将他往怀里搂紧了些,“当然。只要太子想,我们每年都看。”
这边康熙和胤礽在雪夜里亲亲热热地欣赏烟花,那边延禧宫却是另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胤褆跟着惠嫔回了宫,刚踏进暖阁,带着寒气的身子还没暖和过来,就被惠嫔一把搂进怀里。
温热的香气混合着熟悉的、属于额娘的气息扑面而来,胤褆耳根一热,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额娘,儿子都大了,是要当巴图鲁的。”他梗着脖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这般搂搂抱抱的,叫人看见了多不像话。”
惠嫔被他这副明明眷恋却又强装大人的模样逗得想笑,心里软成一片,到底还是顺着他的意松开了手。
她的保清长大了,她不能再像对待小娃娃那样总抱着不放了。
“好好好,额娘的保清是顶天立地的巴图鲁了。”她拉着胤褆在暖炕边坐下,
“可在额娘这儿,你永远都是孩子。快跟额娘说说,这些时日在外头,吃得好不好?睡得暖不暖?”
胤褆一一如实答了,母子俩正说着体己话,窗外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不远,清晰。
胤褆猛地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夜幕中被映亮了一角。
他惊喜道:“额娘,宫里也会放烟花?”
惠嫔顺着他视线往外瞥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那方向……
她唇角弯了弯,意味不明地轻笑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儿,可遇不可求。”
“啊?”胤褆没听懂,疑惑地转过头来,“额娘,您说什么不可求?”
惠嫔摇了摇头,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领:“没什么。”
可不是可遇不可求么?
这紫禁城里,除了万岁爷,还有谁敢在宫禁之内弄出这般动静?
就是不知皇帝是为谁放的烟花了。
胤褆的注意力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很快就把烟花抛在脑后,兴致勃勃地跟惠嫔说起了在皇庄的趣事。
他越说越兴奋,话赶话地,就把自己当时眼拙,错认太子为小姑娘的糗事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额娘,您都不知道!”他比划着,语气里带着点事后回想起来的不可思议,
“那日在皇庄,我远远瞧着,竟把保成错认成了哪里跑出来的小格格!您说好笑不好笑?”
惠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你说什么?”
小格格?什么小格格?
皇帝之前提起皇庄之事时,可半个字都没提过这茬啊!
“我说,保成那时候穿着常服,脸蛋白白嫩嫩的,一双杏眼又大又圆……”胤褆还在试图描述当时的场景。
“我没问你这个!”惠嫔急急打断他,身子坐直,紧紧盯着胤褆的眼睛,“你是说……你把太子,当成了小格格?”
胤褆老实点头,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啊,后来才知道是他。”
惠嫔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下意识捂住了胸口。
哎哟喂,这个傻小子!怎么这么缺心眼呢?
那是太子,是国之储君,是他能随便编排像个女孩儿的吗?
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
她立刻起身,快步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锦盒,走回来塞到胤褆手里。
胤褆接过,入手沉甸甸的。
他好奇地打开盒盖,只见明黄软缎上,静静躺着一对玲珑剔透的羊脂玉马。
玉质温润无瑕,雕工更是精湛。
小马姿态灵动,昂首奋蹄,鬃毛纹理都清晰可见,一望便知绝非凡品。
“这是……”胤褆有些疑惑。
“明天你去见太子,把这对玉马送给他。”惠嫔语气坚决,“就说你瞧着这马精神可爱,特地寻来与他赏玩的。”
胤褆看着手里的锦盒,有些不情愿:“额娘,我都跟他道过歉了,当时就说清楚了……再说,保成他也没生气啊。”
“你那是道歉的事儿吗?”惠嫔瞪他一眼,“先前那般冒失,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就想了事?
太子身份尊贵,你言语无状,更该有所表示。这对玉马寓意好,又不算过分贵重,正合适。”
胤褆想起今天胤礽还帮自己说话,觉得额娘有点小题大做。
他嘟囔道:“可我和他关系本来就很好了,您没看见吗?今天在乌库妈妈那儿,他还帮我解围了呢……”
惠嫔见他不开窍,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点:“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见惠嫔真有些动气了,胤褆只好收起那点不情愿,点了点头,把锦盒攥在手里。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就是了。”
隔日天刚蒙蒙亮,胤褆就被惠嫔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胡乱用了些早膳就被催着往外赶。
他怀里揣着那个紫檀木锦盒,一路脚下生风往东暖阁去。
高三变引他进殿时,里头正飘着吃食香气。
“太子刚起身,大阿哥稍待。”
胤褆抬眼望去,见胤礽正坐在桌前捧着白玉碗,小口小口喝着粥。
腮帮子随着咀嚼一鼓一鼓,嘴角还沾着点糕点的碎屑,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太子弟弟!”胤褆也不含糊,径直走上前,“我特意赶早来的。上回在皇庄是哥哥犯浑,你别往心里去。”
他递出锦盒,语气诚恳:“这是送你的,我瞧着好看,你指定会喜欢的。”
胤礽抬起乌溜溜的杏眼,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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