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指尖泛起细微的颤抖,忽然有些庆幸今天没戴那枚戒指,事实上陆承风送的戒指都太华贵,没多少场合可以戴。
否则就这么撞上,简直是一出闹剧。
唇角牵出柔和的弧度,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女人的手,是温热的,不像她总是指尖微凉:“你好。”
穆丝遥像是根本没发现她情绪不对劲,笑吟吟道:“麻烦云小姐这么晚还特意跑一趟,文件带过来了吗?”
“嗯。”
云挽从包里拿出被包裹好的文件:“他书桌上的文件一共有两份,我不太清楚他要哪一份,就都带过来了。”
“哦,是换地权益书和与政府那边洽谈的方案。”穆丝遥了然一笑,“陆先生确实把两份文件都带回家了。这个项目我们跟进蛮久了,他最近应酬很多,也实在很累,今晚临时取消了和您的聚餐,还望您不要介意。”
她果然比她了解他多得多,云挽想,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做什么,他的秘书已经在替他解释道歉了。
“没关系,他现在怎么样,还醉着吗?”
穆丝遥说:“饮过醒酒盅了,陆先生身体一向很好,您不必忧心。外面天寒雨急,云小姐回去当心,需不需要我帮您叫个车?”
她没让她进去看一眼,就让她走了。
云挽本想说不用,这时候,房里依稀传出模糊的声音:“Sylvia,你要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
声音宽厚低醇,透着股醉后男人浓浓的哑,显得说不出的性感。
穆丝遥回身应了句:“马上。”她转向云挽,仍是一贯得体的姿态,“抱歉,云小姐,陆先生在叫我,失陪了。”
她略带歉意地颔首关了门,瞬息后,里面就有男人的笑声含糊传出来。
云挽在门口站了会,最后低眸走掉了。
只是走下酒店大堂,透过透明爬满雨痕的玻璃,看窗外铺天盖地的大雨。
她就又顿住脚步,没什么表情地,愣愣看着窗外的景象。
沪城繁华夜景,都笼罩在黑色的雨幕之下,
她记得刚来这里,就是因为陆承风。
陆承风大学在她隔壁,从她学校东门出去,能直接进他学校西门。他是个骨子里就野气的人,反抗家里反抗到底。
从初中他爹就想把他弄到国外去念,甚至别墅已经买好,陆承风偏不肯。
他像国内所有普通学生那样,安安分分读完初中,高中,高中再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全国最好的计算机系。
他放弃金融,放弃工商管理,放弃他爹想让他念的约翰斯·霍普金斯。
他本就是个为了事业,可以甘愿放弃一切的人。
云挽抬眸,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巨大的酸楚。
这些年,她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走,即使真的连名带姓被他记住,被他认识。
可或许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雨水伴随着风声倒灌下来,她刚要走,路过酒店大堂,忽然被一个人叫住:“云挽?”
她回头,愣了愣:“栾琛。”
*
陆承风有四天都没有回来,第五天,云挽熬夜做完给刘楚茹的稿件,累得昏睡过去。想起来晚上还有饭局,又爬起来,往手机里设置了个定时闹钟。
就这么昏昏沉沉,睡到下午接近三点。
手机提示音一响。
栾琛的消息进来:【晚上七点,在这个地方。】
云挽看了眼地址,将定位截图,保存到相册:【好,知道了。】
栾琛:【今夜可能下雨,记得带伞。】
云挽:【嗯,谢谢。】
栾琛是她大学同学。
说是同学其实不太准确,因为云挽学的是中文,而栾琛念的工商管理。
京大的工商管理,光华学院,是全国最好的。
栾琛家里很有钱,具体多少,她是不清楚的,只是恐怕和陆家相比也不遑多让。
有次,她和室友去学校旁边那家刷肉店吃饭,回学校的时候,恰好看见栾琛从车上下来。
是司机替他开的车门,银色宾利。
室友说:“我靠,那是光华管理的栾琛吗?他家这么有钱?”
另一个室友:“都光华管理了,没钱谁敢读MBA?你以为只要成绩好就可以啊,穷光蛋读出来不还是给少爷们家公司打工的命。”
“也是,好有道理,现在这环境,考了清北才有资格去少爷们的公司打工呢。”
“不然咯?”
那是十二月的京城,很冷,飞雪簌簌从天空滚落,云挽眨了眨眼,就融化一层冰。
她跟着室友,默默跟在他身后看了很久。
并不是出于好奇,或者什么别的原因,那天栾琛穿着身深灰色羊绒大衣,衣摆垂至膝弯。
或许是车内开了暖气,并不冷,他踏出车门时,围巾只是松垮抓在手里,显得沉默而漫不经心。
那道背影,太像他了。
真的太像陆承风了。
可那时候陆承风甚至,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记得她的样子。她实在太想他了。
不过这种心思,着实有点不好,云挽从来没和栾琛提及。她是个善良的姑娘,想想都觉得很愧疚,后面在学校,尽量会避开他。
因此那天再见到栾琛,云挽不知道为何突然涌现一丝紧张。
栾琛穿着西装,和她寒暄:“大学之后,我去了美国念书,就好久没见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云挽说:“做编辑。”
“给杂志社?”
云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点点头。其实她现在没工作,陆承风想让她在家里。反正他也有钱,他可以养她,工作多累,所以云挽一直在家里。
可是他也不回家。他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家里等他。
他不知道她每天都很期盼他回家。
*
同学聚会到很晚,都是云挽不太熟,却和栾琛熟悉的人。
其中不乏少爷公子,像她曾经的室友说的那样,能选择念工商管理,不是只要成绩好就可以。
当然也有中文系的,只是云挽性格温顺安静,上大学的时候就不爱交际,关系只能说相识,还没到相熟那一步。
都是看在栾琛的面子来的,包厢灯红酒绿,云挽直到敬酒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栾琛是前天才从美国回来。
她不太会喝酒,只是大家都喝,她不喝,就显得很驳栾琛面子。
倒了杯酒,刚要入喉,杯沿被食指堪堪压住,她抬眸就入眼温文儒雅的笑意。
男人眼睛很深邃:“我记得你不会喝酒,别喝了,喝了得晕。”
栾琛弯腰,从小几上拿过杯果汁:“喝这个吧,都是饮料,一样的。”
旁边有个公子哥嗤地一笑:“栾少爷,只有你会觉得它们一样。”
“不一样吗。”栾琛漫不经心挑吊起眉梢,往后一靠,“不都是一氧化二氢。”
“啊,啥?”
“水。”
“……”
云挽忽然低眸弯了下唇角,幅度并不大,几乎不会有人察觉。
她原本不想来的,可她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太孤单了。
她其实有些感激栾琛今夜把她喊出来。
身边男人被灌了好几盅,混得啤的红的,很快就醉了,靠在沙发里,掌根抵着额头很痛苦。
云挽看他片刻,别开眼睛。
回去的时候,是栾琛喊司机送她,云挽想拒绝,可栾琛也喊车送别人走了,她拒绝就不太好。
上了车,下意识报出陆承风那栋别墅所属小区的名字。
司机抬头,从后视镜看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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