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欢欢重重的点头,她能感受到白苕是真心祝福她。她也希望白姐姐能找到心爱之人,想起这个,不得不担忧她那倒霉哥哥,算上时间,哥哥早该延宕入京。可今日早膳爹爹且说,哥哥在抚州耽误了行程。她问爹爹到底何事,爹爹闭口不答,只说哥哥不日便动身回京。越是这样,心中怀疑种子愈发萌芽。
不过,反正有寒风辞,她如今便多了一个爱好,喜欢蹲墙角。于是,当晚,凤欢欢在厢房心中默念寒风辞,睁眼瞬间,寒风辞早已坐在玉桌上,不疾不徐地倒着茶,见她跑过来,嘴角不觉地淡笑道:“欢儿想去哪家墙角?”
凤欢欢嬉笑地做到他对面,拖着下巴,依旧眉眼弯笑地晃着脑袋,略有撒娇之意:“我想去宫里。”
“哦?”寒风辞抬眼,“欢儿现在胆子越发大了。”
“哎呀,反正也发现不了我们。我想去慈和贵妃那。过几日不是赏词会吗?我总觉得她不安什么好心。眼下哥哥耽误了行程,可白姐姐那不等人啊,三皇子和慈和贵妃这般着急想要白姐姐嫁入皇家,那哥哥回来了,他不得伤心死了。”
凤欢欢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不得不说,寒风辞有些拈味。于是,装作喝茶模样,漫不经心地问道:“欢儿这般在乎哥哥?”
“那当然了,从小是哥哥把我拉扯大的,为了照看我,他牺牲了很多自己的兴趣。”回想起这,凤欢欢垂着小脑袋,半散着的乌发掩映着落寞的神色,她小声呢喃着:“很小的时候,哥哥走哪都带着我,那些同龄的孩子总是说我们是没娘的孩子没人爱。稍微大点,就会嘲笑哥哥天天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为此,还编排个谣子,我至今都记得。”
凤破壳,青瓷碎,半大的牛犊驼累赘。
她嘴角苦笑着:“只要我们兄妹一出门,他们便不知从何处涌上来,一直在我们耳边重复着。后来哥哥大了些,为此,没少打架,可他从不与爹爹告状。爹爹只当哥哥贪玩,乱揍人,经常罚哥哥跪着。”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哥哥说,若是他不在,我外面受欺负,不用看谁的脸色,直接怼回去,事后,他会去找欺负为的人算账。而那些嘲笑我们的官家子弟真的慢慢地收了嘴。”
“寒风辞,你说,我能不想着哥哥吗?”凤欢欢灵眸不转,怔怔地看着他。
许是刚沐浴完,颊边残着淡淡的粉。乌发顺滑,直坠身后,若有若无的茉莉清香直扑入鼻。他着实受不住这样的眼神儿,于是,放下手中的茶杯,揉了揉她的头,声线很是轻柔:“欢儿,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这句话对凤欢欢来说,便是刻在心里的承诺,直至很久以后,她都不曾忘。
杂夜寂静无声,磅礴的城墙里,一座座宏伟的宫殿灯火通明。往里走,往里看,两侧栏杆逶迤东延,檐下的横梁一条条整齐地向前铺开,望不到边儿。凤欢欢驻停脚步,回头望去,金瓦碧檐下,偶尔穿梭的太监宫女头也不抬,疾速地赶路,很是焦急。她眉头一皱,沉思小会儿,她看向寒风辞:“这座宫殿如此奢靡,你前面那两根汉白玉的柱子,得需几个成年男子才能围住吧?上面还雕刻着龙凤。”
凤欢欢转念一想,这宫里除了皇上和皇后,谁人胆敢用龙凤?于是,她灵眸冒着炯光:“莫不是皇后的寝宫吧?”
霎时间,她便自我否了:“不对不对,皇后素来节俭,怎的会住这般奢靡的宫殿。”
这时,二人对视,看似想到一处去,异口同声地说:“慈和贵妃!”
“没错,绝对是!只有慈和贵妃最是恃宠而骄,这风格倒是适合她。”她视线再次瞥向那两根汉白玉柱子,咂咂嘴:“看来传闻都太隐晦了,慈和贵妃的宫殿,竟有龙凤柱,简直是对皇后莫大的侮辱。”
“对于帝王来说,越是明目张胆的宠爱,越是危险。”寒风辞道。
“你是说,皇上是故意这么宠慈和贵妃的?”凤欢欢问。
寒风辞点头,两人边走边说:“谁人不知袁式当年举全族之力帮扶当今圣上。谁人坐上那高位,会告知天下他的位置如何得来的吗?”
凤欢欢摇头:“当然不会,恨不得藏着掖着啊,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她忽然恍然大悟,看向他:“对啊,皇上不会说,那定是袁式散播的!皇上不想顶着忘恩负义的罪名,于是隐忍到现在!”
寒风辞浅笑一声:“欢儿真聪明。”
“那当然,不过………皇上这些年对慈和的恩宠,多少有点过了头,这里面,应是有些真情吧?”
“哎,帝王之心本就难揣测。在那高位上,感情是最末的,它救不了穷苦的百姓,也增长不了税收,治不了瘟疫,求不来雨,在民生上,感情的确一文不值。最难不过帝王家的媳妇,谁都没有错,处处都是错。”
寒风辞垂眸,在他的视线里,小丫头感慨过了头,他并不喜欢她为了旁人的事忧心。他想,她一直都是快乐的。于是,他停住脚步,掰正她的身子,与她对视:“欢儿,我会护佑你一生快乐顺遂。”
月儿升到了更高的位置,散出柔和的光,光线反射到寒风辞的黑瞳里,她看到都是她的倒影。好似没有比此时更适合讲出那句话,她想。她注视着他,轻声问道:“寒风辞,我要嫁给你,好不好?”
那双灵眸真挚的让人挪不开眼,他心弦如浪花波动,让他贪图,这是他苛求万年的路。以前,他想:若情有路;心有门;即使披荆斩棘,即使满身伤痕,他都会孤身去闯。
而如今,他看着那双期待的眼眸和那双恨意的眸光重合在一起,他竟生出了怯意。他知道,她在等着他回答,他的心里应了她千遍万遍,只是,那些痛的记忆扰的他变不成话头从喉中道出。细看,他垂在身侧的手早已握紧了拳头,轻轻颤着,遂是极力的忍耐着。
然而,凤欢欢倒是真不急,她早就知道寒风辞会这般呆木,她只是想看他的反应。她感受的到,他的心头,有她。见他为难的样子,她不忍。于是,微凉轻拂面,她对他忽笑道:“记住了,寒风辞本小姐提前预定了,若是哪家媒婆上门,直接同他讲,你,是尚书府凤欢欢的。”
她刚说完,正看着他,忽闻得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人寻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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