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崔氏府邸。
密室之内,烛火在冰冷的空气中挣扎,映出五张阴沉的脸。
崔仁师、卢承庆、郑敬德、王珪,以及崔敦礼。
五姓七望的掌门人,围坐于一张黑漆圆桌前。
“诸位,今日之局,不必多言。”
崔仁师率先开口,“林浩那小畜生,想用一堆纸,换走我等祖辈数百年积攒的金山银山。”
“既然他不讲规矩,那我们,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规矩!”
卢承庆重重点头:“仁师说得对,他要打价格战,我们就告诉他,这天下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荥阳郑氏家主郑敬德发出一声冷哼,“他不是搞什么购物节,让那群贱民以为宝钞无所不能吗?”
“好啊,我们就让他那堆废纸,连一撮盐都换不来!”
“我太原王氏,附议!”
“我范阳卢氏,附议!”
崔仁师眼中闪过嗜血的快意,恨恨说道:“传令!”
“明日起,我五姓七望旗下所有盐场,封停!”
“一粒盐,都不许流入长安!”
“老夫倒要看看,当全城百姓的菜里没了咸味,是他林浩跪下来求我们,还是抱着他那堆废纸活活饿死!”
……
翌日。
清晨的长安城,还未从昨日“购物节”的狂热中完全清醒。
新开的“宝钞指定商号”门口,百姓们依旧满怀期待地排着队。
但,诡异的气氛正在悄然蔓延。
东市最大的盐铺“广盛号”,大门紧闭,门板上只贴了一张冰冷的告示。
【盐场检修,暂停营业,归期未定。】
不止广盛号。
一家,两家,十家……
一夜之间,长安城内所有成规模的盐铺,竟不约而同地贴出了内容相似的告示。
整个长安的食盐供应,断了!
“怎么回事?盐呢?怎么都不卖盐了!”
“我家里的盐罐子已经见底了,这可怎么办啊!”
恐慌,如同一滴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染黑了整座城市。
盐,是活命的东西。
这东西一断,整个长安的秩序,瞬间濒临崩溃!
更致命的是,市面上零星还在贩卖私盐的黑市,价格已经彻底疯了。
原本十文一斤的粗盐,一天之内,暴涨至五十文!
到了下午,有钱都买不到!
“掌柜的,求求您了!卖我一点盐吧!就一点!”
一个年轻妇人抱着啼哭不止的婴孩,跪在一家偷偷摸摸还有些存货的铺子门口。
那掌柜斜着眼,冷漠地打量着她。
“一斤盐,一百文!爱买不买!”
“一百文?你这是要**啊!”
“嫌贵就滚!”
妇人死死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面额一贯的宝钞,高高举起。
“我用这个!我用这个换!”
掌柜看到宝钞,脸色骤变:“宝钞?你拿这废纸糊弄鬼呢?”
“滚滚滚!老子这不收废纸!”
妇人彻底愣住了。
“可……可这是朝廷发的……”
“朝廷发的能当盐吃吗?!”掌柜啐了一口,“你拿着这破纸,去找你的林大人要盐吃去!”
这一幕,在长安的每一个角落,疯狂上演。
宝钞。
这张仅仅在一天前还被全城追捧的“硬通货”,突然间,成了最烫手的山芋。
因为它,买不到活命的盐了。
……
宝钞务,书房内。
墨顿像一阵风般冲了进来,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老师!出大事了!”
林浩正对着一张巨大的舆图,闻言,连头都未抬。
“天塌不下来,慢慢说。”
“食盐!食盐全断了!”
墨顿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变了调。
“整个长安城都买不到盐了!市面上一片大乱,所有人都说我们的宝钞是废纸,是骗局!”
“世家这招太狠了!他们这是要我们的命啊!老师,现在怎么办?”
林浩终于缓缓抬起头,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慌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朱砂笔,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
“早就料到了。”
“料到了?”墨顿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老师,您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这手?”
“废话。”
林浩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喧嚣。
“跟他们玩商铺,玩价格,他们玩不过我。那他们剩下的,还有什么牌?”
“无非就是仗着垄断了上游的资源。”
“食盐,就是他们自以为最大的王牌。我抢了他们的生意,他们自然要拿这张牌来掀桌子。”
墨顿更急了。
“那您还如此淡定?外面的百姓都快把天骂塌了!再这么下去,宝钞的信用就彻底崩了!”
林浩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墨顿,我问你,世家为什么敢断供?”
“因为……因为他们垄断了盐?”
“对,但只对了一半。”
林浩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们敢,是因为他们以为,这天下的盐,全在他们手里。”
“难道不是吗?”
林浩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怜悯。
“当然不是。”
“这个世界很大,大唐的疆域,比他们想象的更大。他们攥在手里的,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几个新晋商户的掌柜被带了进来,个个面如死灰。
“林大人!救命啊!铺子开不下去了!”
“是啊!没有盐,百姓连米都不买了!都在闹着要退宝钞!”
林浩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各位,我只问一个问题。”
“世家断供,是为了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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