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压迫胸腔。被窒息感包裹,心跳一声重过一声。
一只手薅了几下,最后撑着浴缸底部,破水而出。
哗——!
祁禾抹了把脸,将湿发撩在脑后,猛地咳了几声。
他要死了。
不对,他已经死了。在连续熬了半个月的夜做游戏测评之后。
…工作害人啊!祁禾在心底感叹了声。
总之熬夜是没有错的。
水臜着眼睛,还有点痛,他用力眨了下,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简陋的浴室,白瓷地砖被水溅湿,而他正跪在地上,上半身则挂在浴缸边缘,浴缸里还蓄着大半缸水。
——看来,他刚才就是以这种“牛饮”的姿势没进去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哪儿?
祁禾撑着浴缸站起来,才发觉膝盖也痛,估计磕青了。衬衣领口被水打湿一片,贴在身上,他解开两颗扣子扯了扯。
身后的洗漱台上就有面镜子。
祁禾走过去看了眼,湿发捋在脑后,露出的五官清晰俊美,眉梢挑起,鼻梁挺直,天生有种散漫的味道。
是他自己的脸没错。
还没摸清状况,眼前突然浮出一张面板。
【滴!系统载入中…】
【■■■载入成功■■■】
【你好。】
一道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一个球型的电子设备出现在洗漱台上。
祁禾目光落去几秒,扯了下湿答答的衣服:我不太好。你是?
似乎没想到他对客套话那么不客套,机械音微妙地卡了下:【系统。宿主祁禾,你在原世界的身份已经死亡,这里是另一个维度的世界——末世。】
末世,祁禾眉动了下。
他生前当了十二年的游戏测评员,专职在各种游戏里找bug:什么枪战动作类、解谜冒险类、模拟经营类……测评最多的还是各类MMORPG,即开放世界的多人扮演游戏。
“末世”背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几句话间,系统已经将情况大概说明:
在他连日熬夜猝死后,这个世界里一个名叫“祁禾”的重要配角也寄了。而且寄得很意外——饿了四天,头昏眼花地想从浴缸里打点水的时候晕了过去,溺死了。
【废柴值设置太高是我们的失误。】
系统还反思了一下,又毫无感情地说:【现在你顶替了这个角色,拥有了二次生命,必须严格按照剧本推进关键剧情,一字不差的。】
祁禾天生反骨,“我就要差一个字呢?”
系统:……
下一刻,一股高压电流直通全身!
靠!祁禾一拧眉,痛得肌肉抽搐。跟前的电子球体反射出一道冷光,仿佛不近人情,发出声嘲讽:【呵…】
然而下秒,一只手就一把抓过它。
祁禾想也不想,顶着酸痛一个转身,抓着球体就摁进背后的一缸水里。哗!
电流瞬间导入整缸水。
【werua! werua! werua!werua——】
机械音被电得吱哇乱叫,他身上的电流却没有减弱。祁禾懂了:看来“惩戒”不是系统对他罚下的,而是来自更高维度的……
大概只是以示惩戒,电流很快停下。
祁禾捞起奄奄一息的球体,随手甩了两下胳膊,走出浴室。
外面是一室一厅,餐桌正对大门。
他走到桌边坐下,把球体扔在桌上,“先让我看看,是什么剧情?”
【好。】
系统刚灌了水,现在是超绝气泡音。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成年后搬到H市租房独居。你父母生前资助过一个叫“闫川柏”的人,你得知他后来进入部队,就多次背着父母找他要钱。】
【闫川柏对你厌恶至极,但念在你父母的恩情上,都给了。】
【丧尸病毒爆发后,你父母不幸遇难。而你自私,卑鄙,再次挟恩图报,要求远在Y市的闫川柏来接你,护送你去基地避难。】
只是后来通讯中断,还没等到闫川柏来,原主就以这么别致的方式挂了。
…
祁禾靠坐在桌边,指尖点了点。
这是他分析信息时的职业习惯。
按照系统的说法,他是个重要的炮灰,一路作死,戏份很多。
祁禾很欣慰。
一路作死,说明他活得很长。
重要炮灰的戏份围绕着“闫川柏”来,那闫川柏大概率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
【闫川柏来了。】脑海里突然一声。
不知是人到了哪儿,系统语速都加快了,两三句概括:【闫川柏来之后给了你食物,但你看食物过期,当着他的面直接扔了。】
祁禾觉得不合理,“可‘我’都要饿死了。”
再说,扔就扔了。
房间就这么大,扔完捡起来不就是了。
仿佛洞悉他的想法,系统提醒:【待会儿的剧本,会有更精准的表述。记住!要一字不差地按“剧本”演。】
它说完,一张面板浮现在祁禾眼前。
『剧本载入:』
『狭小的出租屋里,闫川柏破门而入。冷漠的眼神蔑来,将一袋面包扔到了你面前。这是闫川柏身上最后的食物,而你却浪▇▇▇▇』刺啦…一声。
滴滴,面板显示故障。
系统:?
祁禾:?
祁禾意有所指,“…会有更精准的表述?”
【……】
接连的滴滴声响起,最后几个字却依旧未显示。系统气泡音惊颤:【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刚才扔水里,通了电……】
【你把我弄坏了!?】
唉,那很坏了。
祁禾抓过球体,不嫌事大地安抚,“你在说什么糟糕的话。”
回答他的是一声报警般的尖鸣。
祁禾又看向上方的面板,目光落在最后一个“浪”字上,寻思。
……浪?
太好了,他最会浪了。
他轻抚着系统,微微一笑,“那我就按自己的理解走剧情了哦。”
【等等——】
下一刻,砰!
一道声响打断了系统的声音。
狭小的出租屋里,闫川柏破门而入了。
祁禾抬头看去,就和门口高大的男人对上了目光——
闫川柏全副武装,低眼蔑来。
他眉目很浓,一道浅浅的疤痕截断了眉尾,目光在祁禾身上落了下。一袋面包就带着未散的硝烟和血腥味,扔到了他跟前。
上方语气懒散,“哦,还活着?”
祁禾摇头,“如die了。”
“……”
闫川柏眯了眯眼。
他没见过祁禾。
想象中,对方应该是副胆怯窝囊的模样。
但现在,青年姿态随意地坐在桌边,领口解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五官很是优越,眉眼尤其像祁家夫妇,透着平和。
然而若有若无弯起的嘴角,又有种散漫的味道。
但也仅限于此,闫川柏收回目光。
这世上,表里不一的人可太多了。
他环臂,“吃吧,吃了好上路。”
祁禾接过面包,很是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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