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行秋问责“戒律峰”主事穆成安。其人言之无物,不知所云,口口声声说不曾有侄甥,更是极力否认门下有内门弟子江真。
沈行秋眼眸一转,便知此事必有隐情,说道:“穆成安,主事之位先空出来吧。”
穆成安哪里乐意,胡子都快翘上天,辩驳道:“仙尊,事无凭据啊!何故冤枉穆某人啊!”
他演的尽兴,沈行秋却不乐意听他瞎扯,抬了抬手指,主事玉牌落在手中。
“这些日子,先歇着吧。”
穆成安不情不愿地垂下头,弄得沈行秋格外烦躁,他手一挥,穆成安便消失在原地。
其他事宜皆吩咐下去,沈行秋只身前往戒律峰。
戒律峰为衡元宗第五峰,掌刑罚律法。衡元宗上至长老主事,下至内外门弟子,戒律峰皆有问责、处罚之权。昔年宋雍昭设立戒律峰,沈行秋看过一眼名册便盖上仙印,并未过多过问。
哪里知道这个毒瘤在衡元宗呼风唤雨数十年。
沈行秋到达戒律峰时,并未现身。他看着眼前的高达数十丈的“纹龙镇尺”嗤笑出声,记得宋雍昭立“纹龙镇尺”,旨在告诫戒律峰上下“匡扶正义,捍卫天道”。
真是够可笑的。
戒律峰众人收到传讯,正齐聚“无为殿”整理着历来的卷宗,以备沈行秋查验。
隐去身形的沈行秋撑着寒光剑,看着他们搬着一摞摞卷宗塞进箱子里,无数的箱子又齐齐码在墙后的密室中。
“一群蛀虫。”他的声音不轻,在安静而匆忙的窝赃中格外清晰。
一弟子回头怒骂道:“谁骂的蛀虫,信不信把你丢进黑水牢狱!”
众人唯唯诺诺,无人敢应声。
“都给我麻利点,要是被发现了,你们今晚都去里边待着!”那弟子突然暴躁起来,灵力幻化长鞭,肆无忌惮地抡抽旁人。
沈行秋飞出寒光剑,直直刺入那弟子的肩骨处,剑尖穿身而过,露出足有三寸。
“本座说你蛀虫。”
他手执寒光剑,悠然现身,在众弟子震惊的目光中召回寒光剑,那弟子肩上的鲜血瞬间喷出来。
“仙尊饶命,弟子是蛀虫、是蛀虫。”那弟子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格外狰狞。
沈行秋不急于翻看卷宗,他将石室中的卷宗传送回寒光殿,踩着那弟子的手问:“黑水牢狱在哪儿?”
那弟子一怔,却极快地反应过来,不顾肩上的伤口,连滚带爬地为他引路。
最隐蔽的石室中,那弟子自机关盒中取出一个似圆似方的棋盘,禀报道:“这便是黑水牢狱,仙尊请过目。”
黑水牢狱,为妖魔界上古灵器,其上为五行八卦纹盘,以棋盘做囚笼,以被囚者幻化成棋珠,被囚者其中挣扎求生,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谓生死棋局。
沈行秋问道:“这几人是谁?”
弟子报了一连串名字,沈行秋一颗颗望过去,并无不妥。
听见那弟子噤声,沈行秋抬眸望向他,问道:“为何不继续念了?”
那弟子面色惊恐,颤抖着指向棋盘说:“仙、仙尊,弟子念完了,却多了两颗棋珠。”
“什么?”
沈行秋垂眸看去,两颗棋珠相距甚远,并不是同时入局,似乎相隔有半日。
他猛然想起,方才念过的名字中有一个是江真。
不好!
他试探着两颗棋珠的内丹精元,果真是顾玄舟和白妙!
***
今晨早些时间,晨雾尚未消散,白妙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她伸手抓了好几次,都没摸到那嗡鸣的东西。
实在是太吵,她坐起来攥紧那只小东西,却看见江真浅笑着站在窗外。
白妙垂眸看去,手中原是一只竹编的蜻蜓。手一松,竹蜻蜓扑棱着翅膀飞到江真肩上。
【任务发布:探秘黑水牢狱,拿回飞雪佩。】
原主的玉牌居然在黑水牢狱!
白妙:这又是什么恐怖的地方,可以不去吗?
话是这么说,在江真语气委婉、内容直白的请求下,白妙一路装傻跟她去了戒律峰。
这样真的显得她很蠢,但是......只能将计就计。
戒律峰内被拉着下棋的白妙不曾多想,随手放了一颗棋珠,心想:这棋盘奇怪,棋子也奇怪,江真也奇怪,什么规则都不说。
白妙并不会下棋,真的是随便下下。
看见江真格外紧张,脸上的汗珠滴落在棋盘上,白妙关切道:“怎么啦?”
“小师祖,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江真猛地抓住白妙的手,拽着她一起消散在黑雾中。
进入黑水牢狱的那一刻,白妙立刻甩开她的手。
真是知人知面不是心!
“呵!”白妙在江真的泪光中狠下心,“你若是真的对不起我,就实话实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江真哭着摇头,眼泪却不敢落下来,她跪在白妙面前,什么都不肯说。
一看见别人跪她,白妙就心口一痛,仿佛原主暗无天日的十年就在她眼前,她冷声道:“你起来,不要跪我!”
江真不答。
白妙偏过头不再看她,打量着四周,心中又好笑又好气。
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声响,卦位宫位变动,一白衣主事现身。他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但白妙肯定他是个老妖怪,估计受罚后被锁了千百年。
他径直走向白妙,恭敬一跪,参拜道:“前戒律峰主事江呈涯,拜见小师叔。”
白妙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她扫视着江呈涯,往后退了几步。
“小师叔,今日属实冒犯了,江某人实有要事需寻一个答案,却出不得这黑水牢狱。”江呈涯恭敬道。
白妙点了点头,躲在江真身后,戳戳江真:“你爹?”
江真点点头,嗫嚅道:“嗯。”
“小师叔,作为交换,还请您片刻后助我一臂之力。”江呈涯拱手道。
“你妄想!我绝对不会帮你!”白妙喊道。
江呈涯胸有成竹,神色自若地笑道:“果然如传闻般性情大变,哈哈!小师叔不必多虑,安然等候便是,沈行秋怕是在来的路上了。”
白妙催动青莲佩,它却不亮光,凰蝉也召不出来。
“没用的!黑水牢狱中所有的灵力波动都会被禁锢。”江呈涯冷笑道:“不然小师叔以为我等为何数十年不曾见过天日啊!若我等可重见天日,定要覆了这污浊不堪的世道!”
江真声音极轻,她轻轻拉住白妙,面上有些乞求道:“小师祖,我爹爹不是坏人,真的。”
白妙惊讶道:“什么?你们不是因罪被关在这里吗?传言黑水牢狱只锁穷凶恶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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