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宋蔚然也果然没让越弥再碰他那辆爱车,全程慢慢磨着方向盘,问越弥打算回哪。越弥报了地址,宋蔚然奇怪她这几个月好像一直都是住在公寓,没打算要回越家的模样,但也没多问。
越弥住的小区毗邻海城一个智慧医疗公司,由于公司是新建,停车场容量不足,新停车场尚在开挖,从越弥公寓东面就能看见挖掘机和吊车施工作业,不少车会借此驶进小区,找个车位都难。
越弥见他在公寓楼下兜了一圈都没找见车位,都不用低头,动作娴熟解开副驾驶座搭扣:“你就送到这吧,进去都不方便拐出来。”
宋蔚然都懒得出声,直接按了车窗锁,很轻的“哒”一声。
越弥:“……”
好不容易找着车位,越弥想问他要不要上楼喝口水,宋蔚然不过下车伸了个懒腰:“你上去吧,我等会就走了。”
而越弥都是已经走进单元楼,楼底岗亭里保安眼熟她,门禁卡都用不着,在二楼拐角处止住了脚步。
从她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楼下人。
宋蔚然站的地方碰巧被一盏路灯莹莹映着,他是偏薄的身材,比例当然是没得说。但对比越弥在国外看惯,有着高挺鼻梁和深邃眼窝的意大利灰眼睛帅哥,以及说起情话来简直信手拈来,连在天桥底下落魄流浪汉都能撩得人面红耳赤。
他有常年健身的习惯,越弥知道。
衣服脱了,其实很有料。
这么想着,越弥摸出手机给宋蔚然发了条消息:“你要不要上来坐坐。”
宋蔚然回得同样很快。
不是宋蔚然是狗:【不止是坐坐吧。】
不是宋蔚然是狗:【贺凛南找我有事,下回。】
越弥住的楼层不高,四楼,因平时久坐对腰椎不好,平时越弥回来都是能走楼梯就走楼梯。
而听闻越弥从殊荣辞职,几乎是在和越弥确认到底是真是假后不到半小时,廖酌就自作主张拖一只20寸行李箱上门,美其名曰说是要来越弥这过周末。
“弥弥,是我,快开门。”
可实际上,越弥在外边跑了一天,不过才到家洗了个澡功夫。在猫眼里看廖酌得意晃荡着手里一塑料袋啤酒瓶,从漏出袋口,还能隐约看见带着雾气的啤酒瓶口。越弥一脸冷漠,就要掐断按掉可视门铃通话键:
“不想喝酒。”
“要买醉别来我这,不提供买醉服务,有事可以去酒吧。”
廖酌哎哎两声,把塑料袋放下,又说着她这回来找越弥真有急事,就是待放她进来,越弥就后悔了。只见廖酌进门前仍是职场精英女性模样,暗灰色西装套裙,缎面高跟鞋,妆容完美又精致。不过在门口把鞋子踢掉,又随手扯掉发夹,廖酌已经很自来熟进房间翻越弥东西。
“台灯不错,新买的?”
“借我套睡衣,这身穿的我太不舒服了,闷得慌。”
越弥虽脸色绷得很紧,仍给她翻了一身出来:
“你到底来找我干嘛。”
廖酌边说着待会再说,换过衣服后就大喇喇窝进沙发,直接用牙咬开啤酒:“问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来,和姐们碰一个。”
越弥就真沉默坐下,跟着用牙咬开瓶盖,两瓶啤酒碰撞,有白沫从瓶口溢出。
她们在意大利念书时也常约着在客厅喝酒,两人虽是在比赛认识,很长一段时间关系都处在只能混个脸熟,真正熟起来都是合住后发生的事情了。
毕竟异国他乡,能有个人嘴馋时候约着一块去中餐馆吃饭,对着意大利灰眼睛大长腿帅哥指指点点,是再幸福不过事情。
廖酌就是在这时突然问越弥,会不会因为离开殊荣觉得可惜。
“弥弥,不要说谎。这是我认识你之后,你和我说过第二件想做的事。”
越弥没正面回答,就这么和廖酌并肩盘腿坐在地上,手垂下,指尖在带着水汽啤酒瓶身上敲两下。
“那你还记不记得,第一件是什么。”
廖酌挑眉:
“小看我了吧,当然记得。”
越弥同样记得。
越弥在佛罗伦萨美术学院主修雕塑,也学场景设计。佛美理论课繁重,越弥才过去时,吃过一阵子苦头。没了人照顾,什么都得亲力亲为,险些把厨房都炸掉。学业同样令人挫败,越弥上学时数学和物理都很优秀,语言天赋却一般,意大利语就半吊子,能和人正常交流水平,啃专业书和文献都十分艰难,后期逐渐上手才好一些。而越弥找的第一份实习工作就是她的梦中情工——这个时尚之都最具影响力的时尚周刊之一,越弥在时装组实习。
廖酌回想起:“我可是印象深刻,在你接到实习offer后,第一件事就是拉我去shopping买衣服,每天上班衣服配饰都不重样,漂亮到能去走秀场。”
“哦对,那会你心情不好,我也不敢问你,怎么做的好好的,突然说要辞职。”
也或许,每个工作和时尚沾边的女孩都渴望自己能如同《穿普拉达的女王》里那段再经典不过的,安妮海瑟薇的40秒6个造型长镜头一样光鲜亮丽,做到淡然在大魔王面前摆上一本哈利波特手稿和咖啡,solo全场。
可现实总是和理想有差距,有时很近,有时很远。
越弥握着酒瓶放空自己,声音放低:“我只是觉得我不适合做这行。”
廖酌瞪眼:“哪?哪不合适,高材生,家里有人脉有资源,天选打工人圣体。”
越弥用胳膊肘捅她。
“少调侃我。”
“说真的。”廖酌或许是真喝上头:“看你现在这样也挺好,无事一身轻,不然我也辞职,我陪一个。”
越弥这回是真笑了:
“……神经吧你,这有什么好陪。”
廖酌也是真喝多了,两人到次日中午才醒,还是越弥先醒来,晃晃悠悠如同行走的丧尸去洗脸,一捧水扑到脸上,都不等越弥抽洗脸巾擦干水,就听见廖酌在房间叫唤。
“怎么了。”
越弥是只好边走边擦脸,立在房门口时,正好和才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袋子廖酌对上目光。
还是超薄,螺纹,猫舌,颗粒。
越弥:“。”
廖酌:“……?”
越弥缓缓把洗脸巾攥在手里,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廖酌却朝越弥打了个手势示意: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
越弥:“……?”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解释。”
越弥:“……”
廖酌已经自顾自把东西往自己口袋里塞,不忘流畅做了个拉好嘴巴动作:“你放心,作为好朋友,这事我会替你瞒好,不会和宋蔚然说。”
越弥:“……?”
廖酌最后给越弥递了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眼神,用最后姐妹情深劝她一定要好好做措施,别让自己受伤害,差点被越弥连人带行李箱扔出去。
越弥这周也回了一趟云筑华府,她订的浴缸到了,之前安装工人来过一次云筑华府测量尺寸,预埋水电线和水管,因为款式没货,是紧急临时从国外调的货。
越弥就这么全程盯着安装工人忙活,浴室很大,不必担心尺寸不合装不下问题。穿品牌制服工人干活也很利索,三下五除二敲敲打打一阵就结束。临走时,越弥给他们装了几瓶冰水走。
越弥弯腰检查按摩浴缸,宋蔚然则是靠在门框旁看她,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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