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和师兄的连心蛊解开后 愤怒的卷饼

11. 石子(三)

小说:

和师兄的连心蛊解开后

作者:

愤怒的卷饼

分类:

穿越架空

桑蕴一下子有点懵,撑着手想要坐起来,可天际那块无边黑色忽然下倾——像一泼倾倒而下,又被固定在半空中的海浪。

她又感觉到那东西在看她,用另一种奇怪的眼神。

张献也在看她,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见背后那恐怖的魔物,还是单纯不放在眼里,他只是高高地悬在空中,视线无声地落在她身上。

桑蕴心里顿时转了八百回,心想自己是不是知道太多他的事要被灭口了。

可那能怪她吗?他自愿说的。

而且她也说了很多。上课偷吃放假偷桃装病翘课考80分硬说99……之类的。

天知道人的脑子是怎么回事,谈个恋爱就喜欢深聊那些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东西。

平时一个个觉得人都不可信,这不能讲那不能告诉,爹妈都防着,可是一谈恋爱,跟中了邪似的,前几天还是陌生人,忽然就互相坦诚得能把肠子都掏出来。

——为了取悦取信爱人,往外掏取自己藏了半生已经长进血肉的秘密,和自残没有区别吧。

两道视线始终在她身上。

但一直没有人开口。

她这回交出的答案是对的。

排除法也是法,这小妖魔对她还算宽容。

只是,

原来二蛋只是想要妈妈履行承诺,叫她起床而已。

桑蕴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果然是傻子,想法也莫名其妙的,最大的执念怎会是这种东西……她一定是脑子抽了才想到答案。

想到这,她朝天空回看过去。

那凝固住的黑色海浪肉眼可见地动了下,它又朝下倾了倾,给人感觉快要俯下身,碰到桑蕴的头顶。

要说什么?

桑蕴歪着头去听。

耳边却只响起一声剑鸣,像鹤长啸于黑云下。

桑蕴眨了下眼,下一秒,就看见整片厚重的黑色妖魔像缠绕的毛毯被一把利器用力一卷,钉在大地上。

那是张献的碎星剑。

斩星辰、破万魔,仙君悍然一剑。

“多管什么闲事?”她跑向那把长剑竖插的地方,看起来简直像块碍眼的碑。

“你没看到我已经收服她了?”

长剑下的黑雾还在流动,却没有挣扎,只是静静趴着,像一只驮不动山的巨兽。

一只修长的手从空中握住剑柄,随手一拔,似乎这样恐怖的魔物在他手里不过一块破布。他的语气也闲淡,假如不是反问的话:

“收服?”

这听起来简直像嘲讽,桑蕴默默忍耐了会,觉得很憋屈。

可她不想和他深入探讨今天的事,不想和他讲一个无辜小姑娘可怜的生平,不想告诉他自己在幻境中有怎样的经历,更吝于与他分享自己的心情感想——

他只是陌生人。

于是她语气不善地问道:“所以呢,你觉得我不可能收服魔物,于是故意追过来帮我杀了她,是想表示你强我太多,想压我一头吗?”

张献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没有变:“为什么这样想?”

“无非是不甘心给陌生人当了几天狗,现在想要找回面子,有什么想不到的?”桑蕴讽刺说。

张献看了她片刻,冷冷应下:“是这样。”

桑蕴气急败坏,偏偏越急嘴越笨,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辩驳才好。

眼前铺天盖地都是那些恐怖的石子潮,女孩伶仃的手臂双腿,父母饿狼般的双眼。

她心里满怀的情绪,不知道要怎么以体面的方式,向他陈述。

视线拂过她低垂发红的眼尾,张献才缓缓开口:“魔就是魔,已经没有任何生灵情感,你能做到的任何事,都绝不会是收服。”

桑蕴不相信他。她望向那只巨大的魔。

它一直在持续地看着她。

竟然真的就只是一团邪恶的气?什么智慧、思想、情感都没有,只是魔鬼?

难道魔鬼也会做梦。执着地不断梦见母亲叫它起床。

难道没有思想情感的魔鬼,竟然也会蛊惑人心。

明明只有了解人心的东西,才懂得如何蛊惑。

就像只有切实的情欲,才可能被情蛊勾引,陷入痴迷的爱恋。没有魂魄的人怎么勾引?

桑蕴与它对视,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是一种被视线牵引着的感觉,她只能靠近了一些。

于是感觉到有谁点了点头。

魔物向她示意。

她尝试着伸出左手。

光芒一下子如水箭射出,仿佛已经蛰伏期待了太久,快到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的网缠着恐怖的猎物收回。

生机与力气渐渐融入经脉的时候,桑蕴听到有人说了一句话。

那是来自身体内部,有点玄乎的,像是灵台地方,一个稚童摇晃细弱的声音,可又带着希冀与依赖。

她期待得到回答,于是期期艾艾地提醒:

“娘,饭是生的。”

随即尾音像一阵烟,立刻被大风吹散,只留下这句话,她彻底消失。

突如其来的寂静像一道雷。

桑蕴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快步向前追去,朝上面伸手,对着空气用力抓握了一把。

但什么都没有,空空的左掌,旷寂的虚无。

什么都不是,就像那碗饭也不是饭。

所有七情六欲都可以用现实途径表现出来,只有灵魂是摸不到的东西。

脏的臭的,好的美的,最后一口气也只够支撑一句话。一句可能别人都听不懂的话。

言语表达太力不可支了。

随着可怕的妖魔消失,天幕如同黑色沥青融化,沿着半球形穹顶从上往下流了个干净。

清晨天光照亮脚下大地,东方的天际像是一块铁在烧。太阳快升起来了。

张献看到桑蕴跪坐在窗边呆呆望着东方,这段时间持续了很久,直到火红的朝阳在山脉之上跳跃了一下,彻底爬出来。

忽然,视线正中的女孩又抬起那空无一物的左手,朝窗外大大张开手,仿佛要把什么献给天空。

莹莹点点的白光从她手中慢慢飞出,在清晨色泽浓郁的阳光下,像一颗颗忘记回家的星子。

这场面洁净得如同一场朝圣。

他看见魔物以另一种形式回到天地间,美丽而无害的灵气飞进云里,像雨落在海上。

她放走了她。

桑蕴感觉到那块冒了一夜凶险啃下的魔物随着她的心意逸散流走,像采珠人松开捧着满溢珍珠的手,让珍珠跳跃着回到水里。

“走吧,”她看着天空,说,“下辈子当只鸟。”

不知道算不算祝福,她其实想说:不要等了,走吧,随便做什么,随便飞去哪里,世界超级大。

于是这栋无边的宝塔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沉默的时间宛如凝滞的胶质,缓慢又窒息。

最终是张献先开口了:

“随我出去,向掌门禀告此事。”

他们之前最后商量的一件事,也是向掌门汇报事宜。

上回是他们的婚事。

这回变成了妖魔鬼怪。

……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两人如今看对方的眼神,也如同看向妖魔鬼怪、洪水猛兽、人生洗不去的污点。

想得多了回应便慢了,桑蕴半晌没答话。而且她心里也还有气没消。

张献反手去握背上的剑。

桑蕴吃了一惊,以为要被捅了,赶紧两手撑地就准备爬起来。

直到那银色的剑鞘递到她眼前,哪怕没有灵力流转,也往四周坠着微薄的冷雾。像冬日里一杯不够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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