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老教主安排了好一顿丰盛的宴席来招待路珩之,席间你来我往,推杯换盏,言语间自然又是免不了一番试探。
路珩之倒也理解,人之常情嘛,他也一一回敬回去,只是他毕竟是晚辈,他对随老教主也多有敬重,也总是分心给在一旁吃吃喝喝的少年身上,所以不知不觉间也被随教主灌了不少酒。
虽然他有内力傍身,做个弊解酒倒也不成问题,只是这样做倒是没什么诚意了,也会加深随老教主的防备,于是路衍之的目光渐渐游离,虽然没有直接盯着,但后面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旁边的赵衍奚身上。
少年人的食量很大,似乎更偏向辛辣的食物,酸甜口的也吃的不少。赵无眠吃的就很少,他身子不好,饮食也大多都是清淡之物。
不知是不是随老教主平时管的严,不让他喝酒,今日他已经连续喝了好几杯,每次倒酒时还总会看一眼随教主。随老教主笑骂了他一声,也不再管他。
路珩之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喝酒,又给他夹了许多他喜欢的菜让他填肚子。
随老教主看路珩之确实是对赵衍奚上心的样子,也不再刻意去试探他,不管路珩之说的是真是假,起码对赵衍奚的关心是真的。
酒席到这里也基本上算是结束了,赵衍奚却仍在往嘴里填菜,路珩之也在一旁陪着。
随老教主轻笑一声,“好了,你们两个接着吃吧,教里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我便先行一步了。客房也备好了,路公子有事可叫门外的弟子,你自便吧。”
路珩之道了一声谢,拱手目送他出门后又继续陪着赵衍奚吃喝。
随老教主离去之后,路珩之慢慢运运功将体内的酒水化解,回过神之后就看到旁边的赵衍奚眼巴巴的盯着他面前的酒壶。没有大人在,他更放开了一些。你问他路珩之?那张脸年龄看着又不大,没有压力感。
路珩之轻笑了一声,提起自己的酒壶给他已经空掉的酒杯倒满,顺势又直接把酒壶放在了他手边。
赵衍奚满意的弯了弯嘴角,提杯就要往嘴里倒,却又顿住,转头看向路珩之,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
“我娘她……长什么样?”
路珩之没有见过赵衍奚的母亲,“她很漂亮。”
“是嘛。”少年明媚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老头总说我生的太好,一点也不像我爹的种,所以我想着,我必是一定随了我娘。”
说完他就干了杯里的酒。喝完又好奇的问他,“鹧鸪天外面是什么样的?”
“你没出去过?”路珩之话是这么问,但他知道赵衍奚十六岁时,才被随教主安心放出去行走江湖的,那时赵衍奚武功剑法大成,几乎无人能敌,直到……直到遇到男主。
不过经过之前的比试,路珩之觉得哪怕现在十五岁的他出去闯荡,也没有人能打过他。
赵衍奚摇摇头,“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鹧鸪天,偶尔会下山一两次去附近的城镇里,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里练剑呢。”
赵衍奚说着又叹了口气,但仍能听出他话语里的自傲,“唉——最近家里也不好玩了,都没有人能陪我对打了。说什么魔教左右护法四大堂主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在我手中都过不了十招,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打着鹧鸪天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嗯,赵衍奚除了武功厉害,嘴皮也厉害。
“他们在江湖上确实已经称得上是顶尖高手了。”
少年嘴角一扬,“是嘛,那就是他们在敷衍我。”
“你看不出来?”
“哼,我若是连他们是否在用真本事还是在敷衍我都看不出来,这十几年的剑和内功不是白练了嘛。”赵衍奚似乎有些醉了,明明是他自己问的,却又自己去反驳。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盯过来,“说起来,这十几年来能敷衍我的好像就你一个,看来我还是差得远呢。”
赵衍奚这么说着,但神情却很是傲气,可见他并不这么认为。
“不是,你很厉害,学的也很好。”
路珩之看着眼前张扬明艳的眉眼,脑海里却是闪过另一双温和平淡眼角还有道疤痕的眼睛。而眼前这双,眼角处还是完好的。
路珩之恍了一刻,想要去摸赵衍奚的眼睛,还没伸出手就被赵衍奚一把拽住往外拉,“那好,那你出来咱俩再练练,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你。”
赵衍奚扯着他,脚步摇摇晃晃地向院子里走,路过门口时还不忘拿走站在门口的两名弟子身上的配剑。
他一把,路珩之一把。
路珩之接过被扔过来的剑,转头去看,却看到赵衍奚已经拔出剑来。
路珩之也不想扫他的兴,于是也提剑起式。
赵衍奚有些醉意,脚步看似摇摇晃晃,实则每一步都踩的很轻,衔接的也恰到好处,手中的招式也越来越流畅,颇有些醉剑式的样子。
路珩之陪他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赵衍奚虽年少,但天资极佳,又勤奋刻苦,虽然路珩之已有数十年的功力,但旧伤刚好,又不想真的伤害到赵衍奚,两人倒是有模有样的过了百来招。
皎皎月色,桃花灼灼,青衫红衣,一招一式,一收一合。路珩之心里蕴藉又酸涩,毫无保留的将自己这些年钻研的剑招一一喂给对面的少年,增添他的经验,打磨他的剑法。
赵衍奚打的也非常畅快,似乎也知道路珩之不会伤到他,挥剑越发尽兴肆意。
在路珩之怀疑赵衍奚是不是装醉好糊弄他跟他打架的时候,少年一个箭步刺来,路珩之轻巧避开,却看到赵衍奚在半路戛然而止,然后倒在了他的怀里。
路珩之:……
路珩之连忙朝怀里人看去,却看到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已睡得香甜,整张脸都带着满意的笑容。
看来是真醉了。
路珩之弯腰像抱小孩一样将人抱起来,问清赵衍奚的房间将他送了回去。
路珩之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到床上,将他的鞋子外衣脱去,又要了一盆热水,将毛巾打湿,将他的脸和脖子上的汗细细抹掉,又擦了他的双手双脚,方才给他盖上被子,安置好。
路珩之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就坐到床边静静看着已经酣睡的少年,少年睡姿堪称乖巧,全无白日里那种桀骜不逊的样子,眉目舒展着似乎并无多少烦心事。不像赵无眠,刚开始遇见他那会儿,他睡觉时眉头也总是紧紧蹙着,到后些年才好一些。
路珩之对赵衍奚并无任何遐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又想起了许多往年的事情。
又坐了许久,路珩之才起身,推门离开了。
出去一抬头,就是皓月当空。
今天这一遭对路珩之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恍然一梦,让他得以窥见爱人的年少之时,这就足够了。
如今,梦该醒了。
不然对赵衍奚也太不公平了。他就是他,不是赵无眠,也不会是任何人。
屋内,赵衍奚等人离开,悄悄睁开了眼睛,呼出了一口气。他并没有睡着,浅浅眯了一下,回过神就被这人抱起来了,但那个姿势实在丢脸,他又不是小孩儿,于是就打算等这人把自己放下再装作醒来。
但他没想到,这人又是给他脱鞋脱衣,又是擦脸擦手。这人看着贵气,却不知为何做起伺候人的活计这么熟练。
好不容易等他把自己收拾好,这人还坐一旁看着他。错过了醒来最佳时机,此刻睁眼肯定非常尴尬,于是他就这么一直闭着眼装睡,脑子里也思索起旁边这个人。
路珩之这人虽然看着温和,武功也深藏不露,但对他倒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不像是对待普通的小辈子侄一样。或许是因为他们还不熟悉?而且路珩之好像总是透过他在看谁一样,是他娘吗?
好不容易等他出去了,赵衍奚这才松了口气,他还没心大到屋里有个见面不到一天的人就能睡着的程度,只是打了两场架,又喝了一顿酒,他倒是有些累了,脑子里的想法只是稍稍在眼前一转就被抛到了脑后,翻了个身直接睡去了。
路珩之并不打算在鹧鸪天留宿,而且山下的城镇里就有他的清风客栈,但他还有些事情需要找随老教主商量,正打算找人问他们教主在哪里时,就在院子里看到了正坐在凉亭里赏月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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