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事便是那个路珩之刚进满庭芳就跟他搭话的那个女子,名叫金凤缕,几年前满庭芳刚成立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满庭芳背后的东家不知是谁,约莫是跟朝廷有关,能将满庭芳开的如此具有特色,没点儿手腕和势力也怕是不行。
路珩之推开门叫人,说自己要为惜颜姑娘赎身,希望能和金管事谈一谈。
很快,金凤缕便笑着推开门进屋,见路珩之正对着门口坐在桌子上,旁边的惜颜也背对着她坐着。
金凤缕笑笑,“路公子,听说你要赎我们这的姑娘?”
路珩之点点头,“我对惜颜姑娘一见倾心,还请金管事成人之美。”
金凤缕轻摆扇子摇摇头,“不是我不想成人之美,只是我们满庭芳的规矩里没有赎人这一条,若是这里的姑娘想走便自己来回我,我将工钱给她们结清自己走便是了,只一条,走了便不再受满庭芳的庇佑,永远都不能回来了。”
路珩之听完有些沉思,这里确实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家青楼。或许他可以直接询问金凤缕关于漪时的事情。
金管事见路珩之沉吟不语,歪头看向一旁一直没有转身的“惜颜”,又似有疑惑地问道:“我记得陪路公子不是漪时吗?怎么又换人了,而且,这位姑娘也不是惜颜吧。”
旁边的“惜颜”听到此话,看了一眼路珩之,路珩之点点头,她才转了过来,却正是换回女装的白若雪。
白若雪冲金凤缕温和一笑,“金管事好。”
金凤缕笑道,“白姑娘在这玩的可还尽兴?”
白若雪仍旧笑笑,称赞道,“金管事目光过人,小女子佩服。”
金凤缕继续说道,“不敢当,只是不知另外两位惜颜公子和霞舞公子是否也尽兴了,你们知道的,我们满庭芳里都是女子,你们是贵客,作为客人反串几次倒是可以,若是一直扮成我们这里的姑娘,我们可是很为难了。”
金凤缕话说的很是体面。
白若雪不解,“金管事早就看出我们的真实身份来了?”
“客人要玩儿些花样,只要不破坏我们满庭芳的规矩,我们总是会陪着的。”金凤缕解释道。
路珩之打断她们的寒暄,“满庭芳里真的只有女子吗?”
这次金凤缕的确是疑惑,“除了那两位,应当都是女子了。”
“那漪时呢?”
“她也是男的?”金凤缕这次确实是真的惊讶,她确实一直以为漪时是女子。
路珩之回想起气质温婉声音动作都很柔和的“漪时姑娘”,行为举止比那两位更像女子一些,石易的伪装确实更上一层。
金凤缕见此,便也果断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跟你们兜圈子了,漪时平日里很是规矩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我一直觉得她很奇怪,我的直觉从不出错,况且她来的时间又跟城中女子失踪的时日相吻合,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满庭芳,”金凤缕看向路珩之,“路大东家,想必你和白小姐他们是一起的都为漪时而来。”
路珩之并不奇怪金凤缕会认识他,毕竟他在翠云城待的时日也不算太短。
路珩之点点头,“他确实与城中女子失踪有关,我找金管事就是想问清楚他平时都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固定的日程,我们暂时还没找到关押那些女子的地方。”
赵衍奚和段无暇已经去盯着漪时了,看样子漪时虽然已经有所怀疑,但还没有确认自己是否暴露,不过他会逃走也是迟早的事情。
……
是夜,满庭芳打烊后。
一位紫色衣衫的姑娘背着包袱正要从满庭芳的后门中出来,却被一位金色衣衫的女子拦住。
“漪时姑娘已经决定好了?”
漪时顿住,“是,金管事,我老家里有些急事,日后恐怕不能再回来了。”
金凤缕叹口气,“也是可惜,漪时你也算是我们这里很有钱途的,虽然你就来了一个月,可也攒下了不少客人。”金凤缕睁着眼说瞎话,“只是这世道对女子多为不公,你一个女子日后没有人帮扶也很艰难,唉——”
虽然离开这里的女子不多,但每次有人离开,这里的管事总会殷殷叮嘱一番。虽然金凤缕早就知道面前人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子,但有些话说到后面也会带些真情实感。
漪时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他打断金凤缕的絮絮叨叨,倒是没有怀疑金凤缕的真实用意,“金管事,天色太晚了,我家里人还在等我,我得早些走了。”
金凤缕这才停止,用帕子抹了抹不知道什么时候含在眼里的泪,又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每个离去的女子她都会准备,所以这次也算做足了表面功夫。
漪时不想再浪费时间推辞,于是接过就告辞离开了。
金凤缕站在门口看他走远之后才回了满庭芳,一进门就被白若雪行礼道谢,“多谢金管事帮忙拖住他。那些银子后续我会补给你。”
金凤缕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必了,本就是我们管理疏漏才让人混了进来,还借由着我们害了翠云城的女子……”说着金凤缕又抬头看向白若雪,“白姑娘,那些女子可都救出来了?”
白若雪点点头,“嗯,路公子刚刚派人传话过来,那些女子已悉数都从乐器行拯救出来了,失踪的十位女子都在,只是失血过多,但好在无一人有生命之危。”
金凤缕点点头,“我这还有些银子,劳烦白姑娘转交给那些女子,让她们好好补养身体,若……若是无处可去,我们满庭芳也可收留她们。”
说着金凤缕也向白若雪行了道谢礼,“我也谢谢白姑娘说服另外两位公子,让“漪时”以女子身份从满庭芳离开,不然,总归是有损满庭芳的声誉。”
白若雪将她扶起,“金管事客气,身为女子,我同样义不容辞。况且这样做也能更好的保护那些女子。”
这边漪时越走越快,很快便到了他将那些女子藏匿的乐器行,这里的掌柜和小厮都是他自己的人,他还在这里挖了一个地牢。
本来他是想去扬州找他以前的那个相好香云的,但他发觉那里从几年前开始便已有人在盯着,他怀疑鹧鸪天已经查到了他和香云的关系,还在那里守株待兔,于是便转道来了翠云城,逃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是只有一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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