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新租的房子第一天，许枝意跟宋程睿拖着行李箱，站在满是阳光的房间里，心情无比舒畅。
“终于，毕业啦！”
原本许枝意想着在公司附近找一个合租的，可宋程睿看不得她受苦，就提议两人在工作地点中间找个合适的位置。
许枝意自然明白宋程睿的意思，这样单独居住，一来不用忍受相思苦，二来不用处理室友的麻烦事，毕竟这三年宋程睿自己租房，已经遇到了无数的坑。
装完挂钩，许枝意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情侣钥匙扣，递给了宋程睿。
“来吧，宋总，你的钥匙。”
宋程睿立刻接上，“好嘞，多谢许总。”
两人互相调侃着，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许枝意笑着说，“真好啊，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小窝了。”
宋程睿走了过去，轻轻捧着她的脸，郑重说着，“是的，这是咱俩的家。”
他的手从许枝意的脸颊滑落到她的肩膀，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第一个夜晚，”他在她耳边低语，“你想怎么过？”
许枝意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一堆的箱子上：“煮包泡面吧，我饿坏了。”
“泡面？”宋程睿挑眉，“乔迁第一餐就如此敷衍？”
“这叫仪式感，”许枝意笑着推开他。
说着，她已经拆开箱子，掏出一个小锅和两包方便面。
宋程睿接过她手里的小锅，去厨房接水。
这间公寓的厨房很小，转身都嫌拥挤，但他站在灶台前的背影却莫名让许枝意感到安心。她继续拆箱，找出两个从学校宿舍带出来的碗，碗边有个小缺口，是某次宋程睿洗碗时不小心磕破的。他没说，但她知道。
“水开了，”宋程睿在厨房里喊，“许总，要加蛋吗？”
“当然！”她应着，从另一个标着“食品”的箱子里翻出两颗鸡蛋，小跑着送过去。
方便面的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
他们没找椅子，就坐在铺着旧报纸的地板上，端着碗，呼噜呼噜地吃着。
夕阳西沉，窗外逐渐亮起万家灯火。
“我们忘了买窗帘。”许枝意突然说。
宋程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户：“今晚先用纸箱板挡一下。”
“明天去宜家？”
“明天我下班回来就去。”宋程睿点头，喝了口面汤，“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讨论一起住是什么时候吗？”
许枝意放下碗，眼神飘向远方：“大三下学期，你拿到实习offer那天。”
那天宋程睿请她在学校后门的小餐馆吃了顿烤鱼，啤酒瓶在桌上堆成小山。
微醺中，他拉着她的手说，等她也毕业了，他们就找个不大但明亮的房子一起住，要有个小阳台，可以种她喜欢的多肉植物。
如今这个房子刚好有阳台，不过这上面空空荡荡的。
“我当时的设想比这好一点，”宋程睿环顾四周，语气里没有遗憾，只有调侃，“至少想象了我们有张桌子，不用坐在地上吃面。”
许枝意踢了踢他的脚踝：“宋总，梦想总要一步步实现。”
吃完面，他们继续拆箱。
日常用品，一件件被取出，安置在合适的位置。
晚上十点多，最重的书箱终于被清空。
许枝意瘫倒在刚铺好的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
“洗澡睡觉？”宋程睿问她，一边把空纸箱踩扁捆好。
“没有冲燃气卡。”许枝意有气无力地提醒。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笑出声。
他们光顾着布置，完全忘了检查最基本的生活设施能不能正常使用了。
宋程睿躺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那就擦把脸吧，明天我去物业办。”
他们并排躺在床垫上，谁也没力气去拿毛巾。
“宋程睿。”
“嗯？”
“我有点想哭。”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好不容易啊。”
宋程睿侧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中凝视她的脸。
许枝意的眼角确实有泪光闪烁。
第一个周末，他们去了宜家。
宋程睿推着巨大的购物车在迷宫里穿行，为窗帘的顏色争执不下。
许枝意想要浅灰色，他坚持深蓝色更好打理。
最后，两个人商量一下，折中选了灰蓝色。
“同居就是妥协的艺术。”许枝意抱着刚买的抱枕，语气老成。
宋程睿推着满载的购物车，笑了：“刚才在餐具区，不知道是谁坚决不肯妥协于我那套纯白的设计。”
“那是审美底线！”许枝意理直气壮，“白色的餐具会让人失去食欲。”
结账时，看着长长的账单，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成年人的世界真贵。”许枝意小声嘀咕。
宋程睿掏出手机开始扫码：“没事，值得。”
周日晚，他们终于能坐在新买的餐桌前吃饭。
许枝意做了简单的两菜一汤，摆在她精心挑选的碎花盘子里。
“干杯，”宋程睿举起水杯，“为我们家。”
“为我们家。”许枝意与他碰杯，眼里满是笑意。
-
生活步入正轨，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淡过着。
这天，宋程睿加班到晚上十点才回家，进门发现许枝意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你怎么没回我消息？”她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宋程睿摸出手机，发现没电自动关机了：“抱歉，今天项目上线，忙得没顾上充电。”
“你可以借同事手机打个电话。”许枝意站起身，“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热了好几次了。”
“我真的忘了，”宋程睿疲惫地脱下外套，“今天太忙了，你能理解一下吗？”
“我理解你忙，但不理解你连一分钟都抽不出来。”
许枝意的声音开始发抖，“上周你也这样，说好一起看电影，结果临时加班连个通知都没有。”
宋程睿揉着太阳穴：“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但不代表我要无条件接受。”许枝意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那晚宋程睿睡在了沙发上。
虽然沙发对他来说太短，腿只能悬在外面，但他倔强地没有回卧室。
凌晨，许枝意打开卧室门，看见沙发上蜷缩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拿了一条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宋程睿其实没睡着，他抓住她的手腕：“对不起。”
“我也不该发脾气，”许枝意小声说，“但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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