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皆将目光投向郁鸾。
郁鸾在一早之前便想好了对策,此时正在酝酿情绪。
面对楚北栖的质问,她登时眼圈泛红,似是对他如此冷漠的态度有些难以置信,但倏而又扭过脸去,倔强地抿着唇,看样子是默认了自己犯的错,但不肯开口解释半句。
正当气氛无比凝滞时,郁鸾忽见顾清清一把推开了楚北栖的手,护在了郁鸾身前。
“师姐没有推我,师兄你误会了。”
顾清清快速说道。
楚北栖对于顾清清的反应,有些难以置信,仍然不死心道:“我明明亲眼看到……”
“就是你看错了,师姐不会害我!”
顾清清抬头,柳眉紧拧语气无比笃定。
二人站在原地,无声对峙着。
始作俑者郁鸾,此时正有些讶异地看向顾清清。
她一时有些不解,想不明白顾清清为何会在这么明显的事情上,替她辩解维护。
最后她找到了一种合适的解释,顾清清怕不是还有一条“圣母心”人设。
郁鸾不知不觉走起神来,那几日再如晦山上,她板着脸教顾清清新剑法。
原文中的郁鸾不仅慕强,本身也是位强者,她生来便有修剑的天赋,且在修行方面有着自己思考和感悟。
更是唯一一位修为在涤形二阶的女剑修,这和她自身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所以,她才会理所应当地瞧不起顾清清,这朵只会攀附男人的菟丝花,没有任何实力,凭借着好到不可思议的运气,一路过关斩将,甚至将她打败,如愿成了乞凌仙尊座下唯一的内门弟子。
三七二一剑术法阵为郁鸾所自创,取意就是只要开此法阵,不管三七二十一,无差别攻击意欲伤害持剑之人。
威力不可小觑。
此套剑术法阵,顾清清学得颇为不易,由于她方至脱凡二阶,只能开半阵,但内心却甚是喜欢这种杀伤力巨大的剑术阵法。
在教习的时候,郁鸾便说过,三七二一阵也可以两人开阵,但需要相当大的默契与信任。
启阵人要完全相信开阵人,因为阵法稍有差错,便会反噬到启阵人的身上。
当时顾清清笑着接了句,“如果开阵人是师姐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启阵的。”
对此,郁鸾当时只觉她是天真,因为随着后期的剧情发展,她们俩注定会走向对立。
所以此时,顾清清所表现出对她无条件的信任,着实让郁鸾有些不太自在,
最终还是楚北栖率先低头,他走到郁鸾身前,深拢着墨眉面色僵硬地向她致歉。
郁鸾表面点头表示没事,可内心忍不住腹诽,楚北栖是不是人设崩了,原文中虽然他表面温和好说话,但实际上是有些自傲和固执在身的。
没想到为了不与顾清清生嫌隙,竟愿意隐忍向真做了坏事的她道歉。
等了半天,恶女系统也没有发布剧情偏移通知,郁鸾也就放松下来,随他去了。
紧接着,便有个敦厚的药修师弟出来打圆场,此时算是被草草揭过。
几人休整了一会,那名药修弟子则替受伤的其他师兄弟,挨个处理了伤口。
等到日光渐盛,楚北栖拿出追魂盘,根据它的指引,一路找寻猫脸行尸的踪迹。
看到那熟悉的土黄色村碑时,徐千河一愣,而郁鸾则一脸平静。
意料之中。
众人来到了马集村。
村内仍似中午般死寂一片,于是皆警惕起来,将那些两位药修弟子围在中央,其余之人或持剑或持刀走在外围。
安然行至村中,却发现有一家院内颇为喧闹,女人嘶哑的质问与男人的哭求掺杂在一起。
一时辨不清情况。
楚北栖将追魂盘指向他们,铜黄的指针,在打了几个转后瞬间僵直。
与此同时,追魂钉与追魂盘相互作用,院内某处突然发出一声凄冽的猫叫,接着便是锁链铮动的声音。
几人对视一眼,选择直接破门而入。
摇摇欲坠的木门不堪一击,轻松被重剑击垮后,众人便见到院内的场景。
院内狼藉不堪,一名幼童血迹斑斑地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院内站着一男一女,女人约莫三四十岁,形容枯槁眼神空洞,手中拎着一把菜刀。
男人则抱住她哭得狼狈不堪。
而在他俩不远处,猫妖行尸蜷缩着阴影中,对着持刀女人呲牙恐吓。
二人见到郁鸾他们破门而入,且齐齐穿着绣有天隐宗云纹的弟子服,皆是一惊。
男人似乎很是恐慌,急忙哆嗦着想去解开铁链,在距那面露凶光的妖物一尺的距离时堪堪停住了。
最终对着面前的怪物,好似崩溃般大喊了一声“娘!”
猫脸行尸见到来人,极为兴奋,想要扑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却被铁链桎梏着趔趄了一下。
即使这样,也不死心地面目狰狞着想要挣断铁链扑上前去。
楚北栖见状,立刻上前,趁其不备将手中的苍澜剑,洞穿猫妖行尸的肩膀,将其狠狠地钉在了墙上。
见其暂时失去伤人能力后,才拖起瘫软在地上的马天良,几步远离了它。
郁鸾也眼疾手快,将女人手中的菜刀打落在地,踢到了远处。
上一次走剧情,郁鸾便觉得,这个女人的结局不该如此惨烈。
【妖猫行尸】副本剧情就快要走完了,改变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影响应该不大,她想试一次。
等到二人回过神来,楚北栖便开始了盘问。
“你喊那个妖物‘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天良黑圆的脸上发青,嘴唇颤抖不停,听他这么一问,痛苦地拍着自己头,边哭边点头。
一旁的女人见他仍旧如此,哀哀地叹了口气。
“我来说吧。”女人眼睛红肿、面带沧桑,好似早已疲惫不堪。
“那个被铁链锁着的,是我娘。”
她兀自陷入了回忆。
幼时,马父经商,日子过得倒是宽裕,马天良和其姐姐马天兰生活得比同龄人要好许多。
可是母亲马老太偏爱年幼的弟弟,于是马天良便养成了一副好吃懒做的性子。
直到后面马父去世,家道中落,马天良也不愿意去出力讨生活,每天坐吃山空。
被母亲早早嫁出去的马天兰,年少老成,曾苦心劝导过弟弟几句,可收效甚微。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马天良因着父亲的遗产,安稳娶妻生子,妻子也是个勤快人,将家里内外照顾得都很好。
可是不久前发了怪病去世了,留下了一个将满四岁的儿子。
此时家里的积蓄已经见底,可由于少时的偷懒耍滑,马天良对学问一知半解,不能做夫子也没有手艺,便只能去做个猎户。
即使是打猎,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饿得马老太和儿子面黄肌瘦。
无奈,不忍见母亲这么一大把年纪受苦的马天兰,常常会将自己绣花换来的钱,偷偷塞给母亲。
再去看时,却仍是如此。
在她的再三逼问下,马老太才说出实情,原来是弟弟马天良沾染上了赌.博,不仅将所剩不多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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