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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第 55 章

小说:

合租死对头是测谎仪成精

作者:

叽咕瓜

分类:

古典言情

程漾没说话,过去给她递了杯热豆浆。

苏苏接过来,小声说了句:

“我看到了。”

“微博上那么多人在说。”

“沈一诺终于不是一个人死的了。”

“她不是安静地死了,她是大声地活回来了。”

“我知道你们做到了。”

程漾听着这话,点了点头。

“还没。”

“但很快了。”

“我们都要活回来。”

程文海是早上八点半被带走的。

不是戴手铐,也不是警车,是由市纪委两名工作人员“专人陪同”送进调查组办公点的。

全程没有媒体拍摄,但过程被内部人录了下来。

据说他穿着一身西装,站得笔直,进门之前还整理了下袖口,跟谁都点头打了个招呼。

有人说他稳。

有人说他认命。

只有程漾知道,他这是——算账了。

她上午接到消息时,正在整理第一批“受害人意向登记表”。

这是她和周凛昨晚通电话敲定的。

“我们需要你这边成立一个临时联络组。”

“就以律师身份。”

“你负责和那些愿意作证的姑娘对接。”

“我们要逐个备案、登记、评估风险。”

“这个调查组,不是来安抚情绪的。”

“是来真的。”

程漾听完,没多说一句,第二天早上就把办公室腾出来了。

她请林茜发起协助,三小时内组建了一个四人联络小组。

一个做心理干预的实习咨询师。

一个会数据的技术员。

还有一个是曾经在法院实习的学妹。

她自己挂头名,亲自接访。

当天上午,第一批姑娘进了办公室。

一共六人,分批到场。

没人哭,也没人说狠话。

她们坐在会议桌旁,一个一个签字、摁指印、讲完自己的经历。

有的人带了照片。

有的人写了备忘录。

还有一个,只带了一条围巾。

那条围巾,是她十八岁那年被“带出去”时,临走前母亲给她的。

她说那年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她妈哭着送她,却一句反对都没说。

“现在我懂了。”

“她不是不想反对。”

“她是不敢。”

“她怕她不听安排,连家里人都没了饭碗。”

“所以她送我走。”

“像送个货。”

这句话说完,会议室安静了两分钟。

最后还是程漾开口。

“你不是货。”

“你从来都不是。”

这批材料一提交,周凛那边立马动了。

当天下午三点半,他带队进了市公安系统,调出五年前至今所有“特批通行卡”使用记录。

他用的理由只有一句话:

“我们要对照死者手机里的‘活动轨迹’。”

“看有没有人,走得比她还熟。”

与此同时,程文海交出了他的“配合材料”。

不是认罪书。

是名单。

十二个人。

其中七个在沈一诺那条录音里出现过,另有五个是“他建议调查”的。

这份名单很快就送到调查组的保密卷宗里。

也正是因为这份名单,他那天晚上没有被移送看守所,而是被“就地监控,限制外出”。

意思是:你还有点用。

但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在“换命”。

换自由。

换一个“我愿意配合”的态度,来保住他剩下的那点退路。

程漾知道他会这么干。

她甚至早就知道他手里有名单。

但她看完那份名单的时候,还是冷笑了。

“他这是在递刀。”

“递出去的,全是他能割舍的。”

“真该死的那几个,他一个都不动。”

“这种人,真会演。”

陆沉在旁边看着那份名单,问了句:“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接住。”

“他要演,那我就陪他演。”

“看他能演多久。”

“他不是想切割吗?”

“他不是想保命吗?”

“那我就一条一条——”

“把他要保住的那几个,拉出来。”

“你猜他是先认账。”

“还是先疯?”

当晚八点,联络组接到一通陌生来电。

对方是个男声,低哑,小心翼翼,像是怕被录音,又怕被认出来。

他说:

“我以前在那边也……工作过。”

“我不是女孩,我是安排人。”

“但我现在很后悔。”

“我……我也收过钱。”

“我知道你们查不到我。”

“我没留下名字,我只收现金。”

“但我知道有一本名单。”

“藏在那家酒店……地下一层的电表箱后面。”

“是备份本。”

“谁也没删。”

“你们要是想拿,我可以带路。”

“但我有个条件。”

“我要换身份。”

“我要出国。”

“我要把我女儿带走。”

“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她今年十岁,我不想她长大以后变成——”

“她们。”

电话断了之后,没人说话。

陆沉转头看程漾。

“你还记得吗?”

“你最开始说,你就想让一个人说句实话。”

“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你还要继续吗?”

程漾没说话。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一点点暗下来,整座城市像是被从高空吊起来的网罩住了。

她慢慢说了句:

“我要继续。”

“我不是为了赢。”

“我是要让那些人知道。”

“她们不是商品。”

“我是人。”

“她们也是人。”

“你们谁都不能——”

“把人当货卖。”

电表箱的事,是第二天下午三点行动的。

地点就在“君悦府”旧楼那栋,现在早已封楼停业,门口贴了两张大红封条,角落还有一只监控坏掉的摄像头。

程漾跟着一起进去了。

带路的是那个男人。

三十多岁,戴着鸭舌帽,脚步虚,脸色白得跟粉打多了似的。

他全程没说一句废话。

只是一直重复一句话:

“我就想把这事了了。”

“我真的不想下地狱。”

楼里没灯。

他们走楼梯到地下一层,顺着储物间旁边那排电表箱,数到第六个。

男人把一个锈掉的钩子勾起来,把整个电表箱的外壳撬开。

“在这后面。”

他把一块薄薄的塑料板掀起来。

“纸袋子放在管道后头。”

“我没敢动,就藏了。”

陆沉戴着手套,把那张纸袋子拽出来,抖了两下,一本红皮本子掉下来。

封面没字,旧得一翻就散。

但内容清清楚楚。

第一页,写着一行手写字:

【特殊安排·高端通道·批次编号一至四九】

下面是表格。

姓名、生日、入驻时间、健康备注、推荐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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