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看起来像夫妻
“操！这到底是鬼天气，开到半途，说封路就封路了，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嘛！”不远处，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粗犷男人，嘴上叼着一根烟，环视着左右一圈，狠狠地踢了一脚自己的汽车轮胎。
“啊啊啊啊，妈妈，我想回家，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另一边，一个穿得鼓囊囊红色棉袄的小男孩，戴着帽子，系着围巾，站在父母的脚边，吸溜着鼻涕，情绪在失控的边缘徘徊，下一秒就要化身熊孩子，哭出声来。
.....
道路短时间内恢复无望，不少人都将车辆熄火，有的在车内躲风，有的则下车抽烟透透气。曾经宽阔通畅的高速公路上，此刻挤满了车辆和司乘人员，这是每年春运，遇到恶劣天气，大概率都会出现的情况。
“转身离开，回忆有话说不出来，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车内，周杰伦的歌曲依旧在回荡，陆堂没有熄火，车内温暖如初。
“前方路段积雪厚度较深，加上昨夜又降温，路上结冰了。现在路政工作人员正加班加点的用除冰作业机除冰。”陆堂打开手机，收到林俊给他发来的最新消息，语气冷静，“应该封不了多久。”
微信那头，林俊一脸焦急，给陆堂发着微信：“陆总，您和管小姐这么堵在路上身体会吃不消，要不给您安排一辆直升机，接你们出来？”
这高速公路堵了几十公里，只有直升机派得上用场了。
陆堂看了身侧的管研一眼，斩钉截铁地在微信里回了三个字：“不需要。”
“我昨天看新闻，说这□□雪天气差不多今天就结束了，今天果然雪停了。没想到却遇到道路结冰，真够幸运的。”管妍想着，一年又一年，回家过年是中国人的期待。她自从读大学后，每年回家的次数就少了，但每年过年回家都是必回去的。
看向车窗外的人们呵着气，剁着脚，不断用自身的物理运动，来抵挡冷空气的魔法攻击。管妍目光转向车辆的显示屏，问：“我们的汽油还多吗？”
车一直停在原地不熄火，车内的暖气倒是供应充足，但油耗也高，如果汽车汽油没有足够多，那这也是一个麻烦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知道还要堵多久，更不知道下一个加油站还有多远。
“还有三分之二的量，如果今天凌晨之前能够通行，问题不大。”陆堂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按了下油箱的显示屏，“我刚查了下地图，下一个服务站还有40公里，那里就有加油站。”
管妍靠在椅背上，焦躁的心稍微落下了点。
“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陆堂将车上的暖气调小了点，转身拿起后座买的那袋零食，递给管妍。当时，两人想着回家的车程也才五个多小时，就随便在便利店就买了点零食，没有买水果，更没有买充饥用的泡面、自热米饭之类的，哪想到遇到了封路堵车。
“我现在不饿，待会吃吧。”看着袋子里的那点话梅、生姜还有薯片，管妍觉得这些东西是如此的宝贵。
不知道是谁，在高速公路两旁捡拾起了一些柴火，找了个小块空地就地点燃，不少人围在一起，边烤起火边天南地北的聊起来。陆堂拉开车门，走下车，朝火堆走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堵在高速公路上呢，只有几天就过年了，不会让我们在路上过年吧。”戴金链子的大哥，蹙着眉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他在外面当包工头，一年到头在工地上忙活，好久没过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施工方拖欠工资，年前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接到了工钱，给底下的工人发了工资，自己还剩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去商场给老婆孩子买了礼物，还选了年货，早早地打电话给老婆孩子，说晚上能回家吃晚饭，却想到现在还在路上。
“我家娃娃尿了两次裤子了，继续封在路上，估计我家娃娃的裤子都没得穿了。”红棉袄小男孩妈妈是个年轻纯朴的女人，她拿着未干的裤子递到火前烤。她的丈夫则牵着小男孩，让他在火堆前烤火，不要别乱跑。小两口一直在外地打工，今年收入还不错，买了辆小轿车，准备轮流开十个小时高速回家，没想到却第一次上高速就遇到了大雪封路。
“妈妈，我好饿...”小男孩的脸被火烤得红扑扑的，他突地蹲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好好好，妈妈拿上去拿给宝宝吃。”小男孩的母亲赶紧站起来，走到自家汽车旁边，拉开车门，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递给小男孩几片饼干和一瓶牛奶，小男孩顺手接过，瞬间就止住了哭声。
小男孩的母亲把手里的其他食物分给在场的各位，在场的各位也纷纷到车里，拿出自己准备在路上吃的零食和干粮。陆堂也回到车里，拿了些之前买的零食，管研也跟了下来。
话梅、薯片、饼干、卤味、泡面、自热米饭、红薯、柑橘、苹果、香蕉...一下子，琳琅满目的食物就堆积在一起，供人选择。
大家聊着彼此的工作和今年的收成，淡忘了高速封闭带来的焦躁和不安。
管研蹲在陆堂的旁边，想吃泡面，但没有热水，她只能偷偷把这个愿望埋在心底。
“你们小夫妻看着挺年轻的，有孩子了嘛？”小男孩的妈妈，手上拿着一只卤鸡爪，“吭哧吭哧”地啃着，看向陆堂和管研两人，随意扯开一个话题。
“啊...”管研正埋着头剥橘子，听到年轻女人的话，愣了下，赶紧摆手解释道：“我们俩不是夫妻，我们是高中同学。”
一旁的陆堂蹲在地上，伸着手烤着火，眉眼抬了下，故意道：“难道我们看起来像夫妻？”
“真有点像。”小男孩的妈妈笑了下，打开话匣子：“你还别说，我和我老公也是高中同学，当年读书谈恋爱去了，也没好好念书，后来大学毕业后就回家结婚了，现在我们一起出来赚钱，就想把我们的小日子过好。”淳朴的女人眼睛在两人身上“滴溜”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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