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舟双手捞在符遥腿弯处,背着她一步一步远离喧闹的赛场和人群。
符遥的眼泪渐渐被风吹干,不时偷看谢一舟。
天边晚霞氤氲,操场的树沙沙作响,谢一舟发丝犹如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连夕阳也偏爱这样的少年。
“不哭了?”谢一舟忽然出声。
“……”符遥吃了一惊,下一秒立刻恼羞成怒地反驳,“谁哭了?”
“反正不是我。”谢一舟声音里带着点浅淡的笑意,话落,忽又正经起来,“伤口很疼么?”
“没,其实不是很疼。”符遥闷闷解释,把头又往他肩上埋了埋。
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脖颈处,像手心抵上兔子的绒毛,细密的痒。
让人心里无端柔软。
“那你怎么哭得那么厉害?”谢一舟看着前方,半真半假道:“好像被人欺负了似的。”
符遥不知道谢一舟一直关注着她和廖婉婷的互动,扁了扁嘴,忍不住委屈道:“就是觉得丢脸啊……”
“摔跤就丢脸?”谢一舟把她下滑的身子又往上颠了颠,“那全天下最丢脸的应该是相扑选手。”
“……”符遥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是什么歪理。”
“不对么?”谢一舟嘴角勾起。
符遥安静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坦白,“可能是觉得,我自己在场上太没用了吧,打球水平那么菜,一点忙都帮不上你们……不拖后腿都好了。”
“你怎么没帮上忙?”谢一舟挑眉反问,“如果你不参加的话,‘3+2’连女生都凑不齐。”
“可是你看潘恬、廖婉婷,她们打球就打得很好。”符遥把脸贴在他背上,望着天边翻滚的云霞,那点红仿佛浸润到她眼睛里,“我表现得那么差劲,最后还受伤了。大家应该很失望吧。”
符遥说到最后,声音沙哑。
她其实也想和谢一舟并肩作战,进球之后光明正大地击掌庆贺。
或者像廖婉婷一样当主力,抢板拿分,全场的人都为她喝彩。
可事实是她的水平就是这么菜,这段日子投入一切地练习,还是只能做到像今天这样,在场上笨手笨脚……连自己都嫌弃自己。
符遥吸着鼻子,突然想到什么,“谢一舟,你送我去校医室,那比赛怎么办?”
“黄程程顶替你上,梁驰替我上。”谢一舟顿了顿,又好笑地补充道:“你受伤之后,大家都义愤填膺,一撸袖子全冲上去了。”
符遥小小地“唔”了一声。
“放心,比赛不会输的。”谢一舟安抚她。
“……”符遥把头抬起来,耍赖一般道:“如果输了,我就找你算账。”
“可以。”谢一舟脚步沉稳有力,语气却轻快,“符遥,这里是一中,不是实高。”
符遥:“……”
“你不一定要做到最好才能得到大家喜欢。”谢一舟叹了口气,侧头看她,“你只要,享受比赛就好。”
他的眸子染上了夕阳的色泽,温暖如琥珀。
符遥怔怔注视着谢一舟,热气仿佛在心口涌动。
那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的私心。
她想让这双眼睛,只盛满她一个人。
医务室里。
校医看见她俩这副模样,唬得立刻放下手机过来,“这是怎么了?”
符遥解释,“在球场摔了一跤,手蹭破皮了。”
谢一舟把符遥放到靠墙支起的小床上,不动声色地补充,“脚踝可能也有扭伤。”
“哦。”校医看看谢一舟,又看看符遥,露出一个有些了然的微笑。
“确实有点肿,先冰敷看看,这几天注意着点。”校医蹲下身子,检查了下符遥的膝盖,又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一小个托盘过来,招呼谢一舟,“这位同学,你先帮她处理一下手上的伤,我去拿冰袋。”
“我自己就可以。”
“好。”
符遥和谢一舟几乎同时开口。
谢一舟斜睨她一眼,没说话,把那个装着药瓶的托盘放在床边,一边撕装药棉的袋子一边说:“手拿出来。”
“……”
符遥慢吞吞伸出右手。
这伤口面积不大,确实是有点恐怖的,血痂和砂砾混在一块儿,看着让人心疼。
谢一舟下意识蹙起眉,“这边只有酒精,可能会疼。”
“嗯。”符遥抿了抿唇,表面装得坚强,手却开始发抖。
谢一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忍不住偏头咳了两声来盖住笑容,一只手轻轻捏住她手指,另一只手均匀往下倾倒酒精,“别躲,很快就好了。”
符遥在谢一舟握住指尖的刹那,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因为疼。
酒精消毒完,开始涂药酒。
谢一舟的动作很快,而且相当熟练。
他贴纱布的时候,发现符遥很久没作声,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符遥扭头对着窗外,肩膀一耸一耸的,居然在无声地掉眼泪。
“……”谢一舟像被点中死穴一样,整个人都定在原地,嗓音滞涩,“怎么哭了?”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话,符遥顿时提高音量哭出了声。
哭声中仿佛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委屈,连在屋里翻找冰袋的校医都侧目,“哎哟哟,怎么回事?男孩子怎么不晓得哄哄人呀……女孩子是要靠哄的啊。”
谢一舟吸了口气,蹲下来看她,“是伤口疼?”
符遥摇头,又点头,她抬起手背一个劲地抹眼泪,眼泪却怎么擦也擦不完。
“……”谢一舟把她两只手抓回来,虚虚地控住手腕,“伤口不能沾水。”
“谢一舟,”符遥喊他的名字,借着这股冲动不管不顾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烦的?”
所以才会说都不说一声,偷偷找老曾换座位。
她从来没被人这么直接地嫌弃过,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嗯?”谢一舟没听懂她带着呜咽的质问,他垂着头,黑色的发汗湿后黏在额上,仿佛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
符遥性子上来,下意识就把自己的手往后抽。
却见谢一舟皱了皱眉,手指用了点劲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拨开她蜷缩的掌心,俯下身,对着伤口很是认真地吹了两口气,“……这样,还疼么?”
符遥:“……”
酥麻的痒感顺着手心一路往上,激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符遥瞬间沉默,双颊染上点点嫣红,半晌,她才艰难控诉道:“你这是犯规!”
“……”谢一舟表示不理解,但是他从善如流地点头,“不疼就好。”
校医拿着冰袋挤过来,谢一舟起身让开位置。
“同学,靠边站点,你挡着光了。”校医觑他一眼,挥了挥手,忍不住嘀咕道:“小伙子吃什么大的,长那么高?”
符遥笑起来,明明睫毛还湿着,心情却像吹散了所有阴霾。
“小姑娘饿了吧?”校医问:“这冰敷还要好一阵呢。想吃什么?打发他帮你去买。”
谢一舟站在床边,双手插兜里不作声,眼睛却看着她,深邃如波澜不惊的海面,仿佛任取任求。
符遥这会儿还真觉得饿了,她认认真真思考几秒,“想吃牛腩煲,就是上次张炎带我们去的糯米饭旁边那家。”
“……”谢一舟勾起唇角,低声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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