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舒锦刚打开店门准备日常清扫,就只见一身着粗布麻衣的汉子,肩搭白汗巾,手中拿着几块木板等候在门口。
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舒锦确实不识此人,于是询问道:“您是来买衣裳?”
汉子摆摆手:“昨日有人通知我今日来店中打几个木架子,说铺子中着急要,所以我一早就来了。”
舒锦心中不免觉得疑惑:“我是这的掌柜,我没定过木架子呀?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汉子抬头打量了一下门头的招牌,确认无误后笃定的说:“就是你这,云衫坊,地址没错啊。”说着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舒锦。
舒锦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确实写的是自己店内的地址。略一思索,便猜到可能是赵元璟,便将师傅领进店内。
看着师傅在店中忙碌,舒锦又想到了昨日同赵元璟的说的那番话,但也未曾想到赵元璟竟如此细心。
想到赵元璟,又看了看已经高高升起的太阳,舒锦这才察觉到,今日已经这般时候了,竟然未见赵元璟光顾铺子,往日他日日都来,今日不来,舒锦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正发呆间,“舒姑娘,图样的刺绣花纹,林掌柜请您再去指点一下。”锦绣阁的小厮急匆匆的从门口进来了。
“哎。”见木工师傅也将木架打制完成,舒锦收拾了一下便同小厮前往锦绣阁。
路过河边,只见一年轻妇人站在河边,舒锦心中只觉得奇怪,但忙于赶路,也只是看了两眼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直到傍晚,舒锦刚从锦绣阁回来,还见那妇人在河边站着,甚至连姿势都不曾变过。
舒锦虽觉得奇怪,但也没想多管闲事,便准备直接离开。然而却在舒锦快步走过妇人身后时,只听“扑通”一声,舒锦猛地回头,就只见那个素色身影已经在河中了。
舒锦心下一紧,顾不得许多便赶忙向她跑去。待舒锦冲到岸边时,就见那妇人任由自己在水中浮沉。
目光在岸边急切地扫视,幸运的发现不远处有一块断桥的木板,舒锦毫不犹豫的拖过那块木板丢入河中,见那妇人已无力挣扎了,舒锦也没多做犹豫,也跳了下去。幸好那妇人已失去了意识,如果那妇人还有力气挣扎,可能会将自己也拉扯着溺水。
舒锦扯住妇人的衣襟,咬牙将妇人推伏到木板上,自己则在一旁推着木板拼命向岸边游。
好不容易连拖带拽的将妇人拖拽上岸,舒锦筋疲力尽的躺在岸边,大口地喘着粗气。再看那妇人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空,一句话也不说。
舒锦缓过一口气,便起身准备离开了,谁知那妇人起身后又直直的向河里走去。舒锦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
妇人被她这一拽,仿佛将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下就瘫坐在地上。听到舒锦的询问,心中积压的情绪也一下爆发了,妇人直接“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大滴大滴的泪珠同紧贴在脸上发丝上的水珠一起顺着脸颊向下掉。
那模样不禁让舒锦心生怜悯,下意识的想要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却只摸到了湿漉漉的口袋,这才反应过来衣服都湿了,只得作罢。
生怕妇人再有寻死的想法,舒锦只再一旁安静的等着,听着妇人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河边回荡。
哭声渐渐消弱,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妇人发泄过情绪之后,终于抬起红肿的眼睛,声音嘶哑道:“多谢姑娘舍命救我,可……可救了我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多受几天苦罢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罢。”
妇人伸手摸了摸眼泪,本刚平复好的心情,一说话又开始抽噎了起来:“我和我相公刚成亲不过一月有余,可我相公……他……他突然得了急症,走了!”说着,妇人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舒锦只得沉默着看着她,妇人接着哭诉:“婆家说是我克死了我相公,对我动辄打骂,说我是丧门星。”
“娘家……娘家也觉得我晦气,连门都不让我进,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跟随我相公去了算了……也好过现在日日受人磋磨,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舒锦心头沉甸甸的,这世道的女子就是如此艰难。丈夫死了,自己什么都没做却成了罪魁祸首,还要承担世人的骂名。
看着妇人绝望的脸,舒锦想到了原本的“舒锦”,也如她这般,当初被父亲逼婚逼到决绝的跳河自尽,但其实死也解决不了问题,活着才会有希望。
想到如果自己就此离开了,要么妇人接着回到婆家接受磋磨,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寻死。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舒锦的脑海中:“你可会做针线活?”
妇人茫然的抬头看向舒锦的脸庞:“会的,我自幼就学女红。”
舒锦的脸上露出一丝鼓励的微笑:“我有一个成衣铺,最近刚开张,恰巧缺人,你可愿来做工,自己养活自己,不仰仗他人。”
妇人闻言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舒锦:“姑娘……你自己开店?这不太合规矩吧。”
舒锦面色严肃的看着妇人:“我开店是为了给自己谋求一条生路,生死面前,规矩不规矩的还重要吗?”
“就像你都敢一心求死了,那为何还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在意你婆家安给你的莫须有的罪名。”
“可是……”妇人依然面色犹豫。
舒锦也没打算强求,自己只是给她一个选择而已,她愿意便可来,不愿意也无碍。
舒锦想了想,缓缓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就算妇人选择回家,也想用自己的经历给妇人一些力量:
“说来我们也算同病相怜,我父亲逼我嫁人,我不愿便跳河了,后来万幸我活下来了。”
顿了顿,舒锦看向平静的河面“死过一遭之后,我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够左右你都生死。只有为自己而活,才是真正的活着。”
舒锦的遭遇令妇人有些动容,她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湿透,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姑娘,看起来要比自己小的多,却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有这样的魄力。
复杂的情绪在妇人的眼里交织,犹豫、挣扎、迷茫,最终汇聚成了坚定。
妇人用力的擦去脸上的泪痕,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叫辛文秀,姑娘可以叫我秀姐。我愿意去姑娘那,多谢姑娘收留。”
舒锦点点头:“好。秀姐要回家收拾些衣物细软吗?”
辛文秀苦涩的摇摇头:“家中哪还有我的东西,就算我想带走,估计婆婆也决不会让我带走。”
舒锦明白辛文秀的处境,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搀扶起还有些无力的辛文秀:“那好,那我们先回铺子吧。我那铺子不算大,委屈秀姐同我挤挤了。”
回到小小的店铺,安置好惊魂未定又满怀感激的秀姐,一番折腾下来,舒锦也疲惫不堪。
舒锦也打算歇下,就在换下湿漉漉的衣服时,手习惯性的往腰间一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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