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家主令,司无涯睡觉都没舍得撒手。
第二天,他醒来后第一时间去了耳房,查看小奶牛猫的情况。
守夜的小厮连忙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小奶牛猫侧着身体,睡得正香,看样子手术结果还算理想。
司无涯伸出手,想要检查一下奶牛猫腹部的伤口。
小厮惊呼:“郎君小心!”
说晚了。司无涯手背上多了一道殷红的抓痕。
司无涯哭笑不得,合着这个小家伙一直在假寐,就等着给他“致命一击”呢?
小奶牛猫这时候已经跳起来了,弓着背,炸着毛,琥珀色的眼睛冷冰冰地看过来,发现是司无涯,明显愣了愣。
抓、抓错人了?
“都怪奴,忘了跟小郎君说,这狸奴凶得很,昨夜把奴抓伤了好几次……”小厮看着司无涯手上的抓痕,自责又惶恐,“奴去叫大夫!”
“没那么严重。”司无涯笑笑,找来昨晚熬好的黄连水,往伤口处冲了冲。虽然效果比不上碘伏,处理猫抓伤也够了。
“你也处理一下。”他把黄连水连同一瓶治伤的药膏一同交给小厮。小厮学着他的样子冲洗了伤口,又抹上了药膏。
司无涯瞧见他手臂上纵横交错的抓痕,扭头看向奶牛猫。
奶牛猫默默地扭开了头,一脸心虚的样子。
司无涯再接近的时候,它没有躲,而是任由司无涯撸,只是很不适应,几次想要婉拒,然而瞧见司无涯手背上的伤,又生生忍住了。
就是吧,身体僵硬得像个直男。
司无涯把手背伸到它面前,逗它:“听说猫的唾液可以治伤,你要不要帮我舔舔?”
那张毛绒绒的小猫脸非常人性化地皱了一下。
司无涯忍不住笑出了声,确定了,这小家伙真能听懂他的话!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不愿意和自己交流。
小奶牛猫大概知道自己被套路了,傲娇地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司无涯。
司无涯笑得更大声了。
小家伙恼羞成怒,要跑走。
司无涯连忙按住它:“乖,还没换药。”
一个“乖”字,让小奶牛猫再次僵住。
司无涯趁着这个机会,飞快地把刚刚捣好的药泥敷到它肚子上,又换了一条绷带,重新扎起来。
小奶牛猫没再挣扎,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司无涯,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司无涯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总觉得这只小奶牛不像猫,更像一个人……
就在他的手即将离开的时候,小家伙突然伸出舌头,飞快地在他手背上舔了一下。
如果不是手背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司无涯甚至怀疑刚刚那道残影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奶牛猫已经窜到了窗外的泡桐树上,小小的身子半蹲着,长长的尾巴自然下垂,尾巴尖儿悄悄地打了个勾。
如果他现在是人形的话,脸都要红透了。
***
早饭是在院子里吃的。
杏林,也就是照顾奶牛猫的小厮,手脚利落地摆上一碟碟饭菜;奶牛猫则蹲在不远处的树杈上,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看向司无涯。
司无涯正在做猫饭。
他把灶上刚刚切下来的鸡胸肉反反复复洗了三遍,又把案板和刀用开水烫了,这才把鸡胸肉切成小块,放到了蒸屉上。不用蒸太熟,肉色稍稍发白就好,蒸久了肉质柴,猫崽不爱吃。
鸡胸肉稍稍放凉,切成大小适口的颗粒,再淋上几勺煮过的羊奶,就是大多数猫崽都很喜欢的“羊奶肉粒包”啦!
司无涯五官精致,气质平和,食材在他手中丝毫没有油腻或血腥气,美食还没入口,烹饪的过程就已经是一场盛宴了。
不仅杏林,就连奶牛猫都看呆了。
杏林咽了咽口水:“那个,如果猫崽吃不完,剩下的能给我吃不?”
不用司无涯回答,小奶牛猫就已经跳下树,护住了自己的饭碗。
杏林很是失望的样子。
司无涯好笑地拍拍身旁的石凳:“过来一起吃吧!”
杏林连忙摆了摆手:“这不合规矩。”
“那我分你一半?”司无涯笑道。
好在,杏林并不是那么死板的性子,稍稍挣扎了一下,就开开心心地端着饭碗坐到不远处的藤椅上吃了起来。
司无涯一边吃,一边看向小猫崽。
从人类的角度看,这是一只十分标准的奶牛猫,正开脸,白围脖,从前肩到尾巴通体黑色,前胸、肚皮和四肢都是雪白的,仿佛穿着燕尾服的小绅士。
小家伙吃饭的姿势也十分具有观赏性,身体微微趴伏着,脸不会整个埋进碗里,而是矜持地咬掉一小块肉,再稍稍抬起头细嚼慢咽。吃得开心了,会小幅度地晃动尾巴尖儿。
司无涯居然从一只奶牛猫身上看到了“优雅”这样的形容词。
“跟着小郎君真好!”杏林拍拍肚皮,由衷地感叹。
司无涯看着他,不由想到了那个陷害自己的小厮。其实他一直都记得,就是那个小厮把他从水里救起来的,这个人情他还没还。
“待会儿吃完饭,你帮我去主院问问,看看桦林怎么样了,如果他还想回来,就回禀母亲一声,还让他回咱们院子。”
杏林闻言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小郎君不怪他了?”
“先去看看人怎么样了。”司无涯没有多说。
“奴现在就去!”杏林似乎生怕司无涯反悔似的,饭都不吃了,一溜烟地跑走了。
司无涯挑了挑眉,如果原身的记忆没有偏差的话,那个叫桦林的小厮仗着自己是家生子,平日里没少打压杏林这几个后进府的。即便如此,杏林还是愿意救桦林一命,可见是个心地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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