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住处时，放在茶几上的蛋糕已经融化了一部分。
“冰激凌的？”季丞问。
“嗯。”沈烨脱掉上衣，随手扔到了沙发上，甩了甩汗湿的头发，道，“热死了。”
“去冲个澡吧。”季丞说。
“先吃蛋糕。”沈烨道，“吃完了你去冲个澡，我给你上药。”
把上面融化的部分撇掉，沈烨切了一块还算完整的蛋糕递给季丞，道：“怎么说也是生日，蛋糕总要吃一口。”
“对不起。”季丞接过蛋糕，满是歉意地说道。
“知道对不起，下次就别犯浑了。”沈烨叹了不知是今晚的第多少口气。
两人沉默着，各自吃了几口蛋糕。
“其实你不信我也是正常。”沈烨突然说道，“我轻浮浪荡惯了，没几个人信我真的会收心，会和人走到最后。可是大丞，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做出的保证也是。”
季丞吃蛋糕的动作一顿。
“再多给我一点儿信任，也多一点儿自信，好不好？”沈烨道。
“嗯。”季丞点了点头。
“生日快乐。”沈烨笑了笑，“还有，我爱你，季丞。”
季丞猛地放下蛋糕，欺身来到沈烨面前。
“干什么？”沈烨向后一仰，警惕地看着季丞。
“亲你。”季丞言简意赅。
沈烨指了指季丞脸上的伤，道：“把脸洗干净了再亲，现在这模样太有碍观瞻了，我下不了口。而且，我刚说了‘我爱你，’正常情况下，你不应该回一句……嘶。”
话没说完，他嘴唇被咬了一口。
“你属狗……”沈烨正要骂，对方却又伸出舌头，在他刚才咬过的地方舔了一下。
沈烨突然就不想骂了，推了季丞一把，道：“走，一起去洗澡。”
“嗯。”季丞拉起沈烨，往浴室走去。
这个澡洗得颇有些惨烈。
季丞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被水一冲，再次裂开，额头、眼角、下巴上的血一路流经脖颈、胸膛、小腹和腿……沈烨想象中旖旎的画面没出现，倒像是目睹了凶杀现场。
“别动！”沈烨手忙脚乱地扯来浴巾，裹住了季丞的脑袋，又抓来一条浴巾，给他擦了擦身子，道，“走走走，赶紧出去。”
季丞看了眼沈烨紧致的小腹，又看了眼他修长的双腿，喉结动了动。
本以为能在浴室里……
“出去！”见他墨迹着不肯走，沈烨收着力道踹了他一脚。
季丞只得遗憾地拉上浴室的隔门。
很快，冲完澡的沈烨也来到卧室，准备给季丞上药。
季丞身板笔直地端坐在床边，手却不老实地撩开了沈烨裹在腰间的浴巾，放到了他的腿上。
“想做？”沈烨眯了下眼。
“嗯。”季丞点头。
“怎么做？”沈烨问。
“和之前那样。”季丞扯掉了沈烨的浴巾，钳着对方的手臂一个转身，将对方按在了床上，道，“我今天是寿星，应该有这个特权吧？”
“呵。”沈烨扔掉手里的棉棒，一个翻身，把季丞压到了身下，道，“你今天还惹我生气了呢。在索要特权之前，是不是该先负荆请罪？”
“什么……”
“乖。”沈烨拍了一下季丞的屁股，道，“平时怎么折腾老子的，让老子折腾回来，今天这事就算过了。”
一番纠缠过后，沈烨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又成下面那个了？
季丞倒是很清楚——沈烨把他最柔软的一面给了自己。只要自己死缠烂打，他多半会妥协；若不妥协，他卖个乖、装个可怜，沈烨基本也就由着他了。
沈烨给自己的不仅仅是爱，还有溺爱……他怎么直到现在才发现？
“小沈哥。”季丞把脸埋在沈烨脖颈处，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别喊了。”沈烨吃不消他突然的深情，道，“赶紧完事，我腿要折了。”
“我也爱你。”季丞突然说。
“嗯？”沈烨愣了一下。
“我也爱你。”季丞又重复了一遍，“一直到我未来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我都爱你。”
啪嗒。
突然，有雨点拍打在窗子上。
岛城虽然是北方城市，但这个季节也是多雨的。
沈烨拍了拍季丞的后背，道：“下雨了。”
“嗯。”季丞趴在沈烨耳边，喘着粗气回应了一声。
“结束了就拿出去。”沈烨道。
“等一下。”季丞贪恋着沈烨的体温，不肯就此离开。他想要把这个人里里外外带给他的感受，全都好好地刻在心上。
第二天早上，一夜没怎么睡却神清气爽的季丞下厨给陈深做了一份早餐，然后敲了敲陈深的房门，道：“外面下雨了，你早点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
“好。”陈深打开门，看到季丞那一脸伤时愣了一下，“季叔叔，你的脸……”
“被人打了。”季丞懒得在陈深面前维护自己的尊严，坦然道，“想替人出头却没你沈叔叔那样的战斗力，只能挨着了。”
陈深想笑，但忍住了。
陈深吃饭的时候，季丞又进厨房给沈烨做好了早餐，全是清淡好克化的食物。
一边搅拌锅里的粥，他一边看了眼今天的热搜，出现在最上面的词条十分醒目——沈烨夜会友人。
点开词条，挂在最前面的是沈烨昨晚走出会所，揽着林星野说话时被人偷拍的几张照片。
林星野生了一副纤细的骨架，气质干净、眉眼温和，被沈烨勾住肩膀，宛如一只被大灰狼逮住的小白兔。
后面还跟了几个人，但因为隔了一点儿距离，没能成为本次网友讨论的中心。
换作平时，季丞看到这种照片多半要郁闷一会儿，可今天……
也许是确信了沈烨对自己的感情，他的心态平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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