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难敌四手。
虽然如今的季丞有了高大的身板和结实的拳头，但数量面前，力量只是浮云。
很快，他就败下阵来。
可气势跟不上了，不代表就要认输，就要乖乖地挨揍。
季丞像是一个打不过就要拉上人同归于尽的疯子，拼着一身伤，非要弄死面前这几个寻衅的。
他几次被踢倒，又几次站起来。
脚边有一块地面砖翘起了一角，被他一把抓住，朝着面前的小混混招呼过去。
几个小混混再一次达成默契，一同后退，离着季丞远了一些。
“这人别是个疯子吧？”络腮胡嘀咕了一声。
“看着不太正常。”另一人回。
面前的男人虽面沉如水，可眼里却透着兴奋。
混混们直觉自己成了见对方打瞌睡，便主动给对方递枕头的蠢人，在对方正想着发泄情绪时，主动送上门给人打的。
他们是真怀疑，这疯子会杀人。
“算了。”络腮胡担心从季丞那儿讨不到便宜，还得倒赔，招了招手道，“走了。”
几人应声跟上去，不打算和季丞缠斗下去。
可季丞却不打算放过他们，坐上车后，猛踩油门，朝着几人飞驰而去。
“操，还真是疯子！”几人鬼叫着闪开。
季丞挂上倒车挡，与几个混混拉开了一段距离后，换上行车挡，再一次踩下油门。
“你疯了！”
络腮胡几步跨到了路边店铺门前的台阶上，靠着角落里的三角区好险躲过了车辆的撞击。
他算是发现了，对方的目标直指自己。
“你他妈到底为什么……”他吼了一嗓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直抓着对方的手机。
是为了要回手机？
他迟疑着，举起手机晃了一下。
“还我。”季丞道。
他的精神看起来不太正常，可心里始终惦记着手机，那里面存有沈烨的号码，不能让人抢了去。
不能给沈烨惹来麻烦。
沈烨在他通讯录里的备注就是“沈烨”。
手机属于私人物品，轻易不会给人看。所以他不需要像在沈烨面前时那样，装着乖地喊他“小沈哥”。
“还还还……还你。”络腮胡举起手机，原本想要直接扔给季丞，可转瞬一想，这人拿着手机这么打紧，万一给他摔碎了，他不得把自己轧成肉泥。
没办法，他只得下了台阶，顺着车窗，把手机恭恭敬敬地递还给季丞。
然后，喊上小混混们赶紧跑了。
看人走远了，季丞把脸抵在方向盘上，倒吸了一口气。
他浑身都疼，额头、嘴角、前胸、后背……每一寸皮肤都火辣辣的。
说不好是被打得疼，还是病情发作时的躯体疼痛。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季丞低头看了一眼，是沈烨。
他不想在自己最狼狈、最不可控的时候接他的电话，随手点了拒接。
很快，手机又响了第二遍，依然被他拒接了。
他伸手擦了一把眼角，以为能摸到一把热泪，结果摸到了一手的血。
从抽纸盒里抽出几张抽纸，他在眼角按了按，嘴里低低地骂了一声“妈|的”。
也不知道骂的是谁。
第二天，沈烨打来电话，告诉季丞要去上海和厦门参加两档综艺的录制，以及要去哈尔滨拍摄MV，所以要离开岛城一阵子。
“知道了。”季丞呼了口气。
这样也好，他不用为解释伤口的由来而绞尽脑汁了。
一旁的刘琳琳却试图打小报告，只是才溜出去几步，就被季丞喊住了。
“别告诉他。”季丞道，“别让他分心。”
刘琳琳攥着手机，尴尬地回过身来，问道：“季老师，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不小心摔了一下。”季丞道。
刘琳琳干笑一声，心说我看起来像傻子吗？你这一脸的挫伤，分明就是被人打了！
没想到看起来沉默少言、温润端方的季老师居然会跟人打架！
既然被季丞拦住了，刘琳琳也就不打算告状了。只是按沈烨的要求，于夜里收工之后给沈烨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这一天季丞是如何度过的。
她觉得自己很像一个被人雇用的私家侦探，全天候地帮雇主盯着配偶，看他是否出轨了。
雇主是男性，被盯的那位也是男性，这事怎么看怎么变态。
“沈哥，咱这行为是不是不太好？”刘琳琳说着说着，很是替季丞不平，“人家季老师是成年人了，他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那都是人家的事。老被你……被我这么监视着，多不好。”
“这怎么能叫‘监视’？！”沈烨不满。
“差不多啦。”刘琳琳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老让我多注意季老师，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下，甩来一句：“关你屁事，少打听！”
“……”
“好好干，年底我给你包个大红包。”沈烨转头又掷来一个甜枣。
“好嘞，”见钱眼开的刘琳琳立马抛开了负罪感，乐乐呵呵地应下来，“我会努力监视……不是，工作的，提前谢过万岁爷了！”
“说别的。”沈烨道，“让你多注意季丞有什么喜欢的？你注意了没有？”
“呃……”说到这个，刘琳琳觉得自己的红包可能要悬，“沈哥，不是我没眼力见啊，是季老师真就超了个大凡，脱了个巨俗，完全不会对某个人或某件事物表现出过分的兴趣。他整日里面无表情，看着不喜不悲的，好像披上袈裟，就能立地成佛了一样，你能懂吗？”
“我懂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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