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乡镇旅店。
“医生,真没事吗?她最近头疼越来越频繁,偶尔还会幻听,严重还会晕倒,高反都这么严重的吗?”
方舟焦急询问在床边正给苏云眠号脉的藏医。
藏医摇头起身。
他从随身带的药盒里取出一线藏香,插在床头香盘里,点燃,烟雾缥缈,香气缭绕。
燃好香,这才对方舟说:
“没事的,她这个不止是高反的问题,是很早就遗留下的病灶,高反只是把问题激化暴露在明面了,不过,是在往好的方向激化。等她这次醒了,就好了。”
方舟一怔,有点懵:“什么病?”
她这表嫂还有别的病呢?
可这一路看着正常得很啊.好吧,自从海拔上升,高反开始,就不怎么正常了。
藏医摇头叹息一声,只说了一句‘作孽啊’,就提着药盒离开了。
方舟听不懂,但也只能坐床边守着。
床上昏睡的女人,哪怕是在睡梦中,眉心也时不时皱紧,似在挣扎着什么。
直到香气环绕在鼻尖,紧皱的眉心才略略放松。
唇角也微微勾起。
“你爱我吗?”
黑暗房间内,只漏进细微光线,苏云眠缠在孟梁景身上,听着男人不知道第几次的发问,满目惊惧。
这一次她不敢犹豫一秒,疾声回答。
“爱,我爱、我爱你!”
她紧紧抱着男人,不敢有分毫迟疑,不断重复着‘我爱你’.她知道,若有片刻犹疑,漏进的屋内暖光会再次被黑暗吞噬。
这些时日的折磨,在她混乱的大脑里种下一个根深蒂固的声音。
要爱他。
要爱孟梁景。
他是唯一,能把你从黑暗里带出去的男人,是你的救星。
救星吗?
苏云眠下巴抵在男人肩上,满口爱语,眼里的泪却落个不停,心脏被攥紧一样难受压抑。
她爱面前的男人。
她爱的。
应该是爱的。
可为什么,她那么难过呢?
男人动了一下,生怕他离开,苏云眠下意识抱紧了,不断亲吻着男人面颊、薄唇。
低声哀求着。
“你别走求你了别走。”
孟梁景盯着面前仓皇无助的女孩微微低头这些时日里头一次主动轻轻碰了碰女孩的唇。
“不走。”
“我带你出去。”
将女孩在怀中的身体往上提了提大手托着女孩臀部他就这么抱着人往外走门外同样亮着微弱的暖光并不刺目。
女孩眼睛并没有受到太大刺激
她没想到能出来。
有一瞬间对外界生出了惧怕之心柔软手臂下意识缠在孟梁景脖颈耳边是青年微哑的笑和柔声安抚。
“别怕我在你身边。”
女孩眼里浮起迷茫怔怔回答:“我不怕.”
别墅里没有人一路暖灯下苏云眠被带到了琴房里面摆着一架华丽钢琴。
瞧着眼熟。
可苏云眠现在混乱的大脑无法去思考这架钢琴为什么眼熟却不知为何只一眼便莫名心悸。
她紧抱着孟梁景不愿意过去。
“别怕。”
青年强行将她被放在琴椅上自己也坐在一旁轻按了下琴键微笑开口。
“你喜欢钢琴吗?”
这一问出口苏云眠脑海深处下意识响起一曲悠扬乐声心脏更是难受头也有些痛本能地摇头。
不喜欢她不喜欢。
孟梁景注意到她面上一瞬的挣扎却是微笑“我喜欢弹的也不错我来教你吧。”
说着就把女孩抱坐在怀里大手裹着女孩手背按在了黑白琴键上。
女孩手有些抖。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强行带着按下一枚枚琴键响起断断续续熟悉的乐声隐约记得曾有人给她弹过眼眸阵阵发烫。
好难受。
心里好难受。
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吼:别弹了求你了别弹了!
为什么这么难受?
似是听到她心里的吼声琴音乍然而止下一刻身形倒转整个人被按倒在琴键上响起尖锐刺耳的音调。
青年注视着身下满脸是泪的女孩脸上没有笑意狐眸幽暗。
他微微低头亲吻女孩泪眼却听女孩颤抖的音调“不要求
你了不要我害怕。”
“别怕。”
薄唇压下封住女孩细碎的哽咽强势入侵。
空荡荡的琴房里凌乱驳杂的琴音响了许久许久细听还有女孩破碎的呻吟低泣。
润白细腻的皮肤在黑白琴键上碾磨琴音糜乱女孩低喘着眼眸失神有什么东西被从心里生生挖去坠入黑暗连身影都模糊了她不喜欢钢琴了。
自那之后
很长一段时间苏云眠看见钢琴就害怕后来缓了些却是再也不碰不喜欢钢琴了。
害怕刻进了身体。
再之后
那间黑暗屋子女孩去的少了。
随后替代的却是青年愈发奇怪的情念总把她按在熟悉或不熟悉的地方点燃片刻欢愉。
阳台飘窗、厨房里甚至是包场的影院、游乐场大多都是她和**山曾一同去过的地方。
那些纯粹美好的记忆被情欲强势替代便是略微回忆都无比难堪。
她甚至在抗拒这些共同回忆。
何其难堪。
渐渐地淡忘了。
这样糜乱的日子过了许久直到新年到来苏云眠靠坐在飘窗上目光呆呆望向窗外。
烟花满天阖家团圆世界迎来新的一年。
新的开始。
新的人生。
她却没有家只有自己。
屋内暖气很足女孩只穿着半透明的白纱裙忍不住伸手按在窗上哈了气轻轻描摹出一个笑脸望向窗外的眼神是深藏的渴望更多的却是迷茫。
便在这时肩膀骤然一沉黑短碎发贴在她面颊上有些扎人。
女孩怔住。
青年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过年吗怎么来这里了?
她想要转头询问
女孩没再动。
许久后苏云眠突然一怔她感到脖颈湿润很烫像是眼泪青年在哭?
孟梁景在哭?
这个任何事都尽在掌握的男人从来坚定不悔、一往无前这样的人也会有眼泪吗?
女孩一时没敢动。
许久后她才听到男人暗沉发闷的
声音,“妈妈又生病了,她为什么一生病就那样对我,忘了我,不认我,恨我,明明我才是她的孩子,她为什么不认我?她怎么可以那样对我。
苏云眠没说话,眼里却是茫然。
这是第一次,她听孟梁景谈起他的家人,和他这个人一样古怪,看不懂。
原来,这个人也有不圆满吗?
她抬头怔怔看向窗外始终没有停歇的烟火,只有一刹那的璀璨,燃尽了光华,再美好的事物都有遗憾。
又一捧烟火蹿向天空,她听到青年的声音,同烟火一同在耳边炸响。
“你抱抱我,苏云眠,你抱抱我。
“我好累。
不知道是何种心情,害怕?本能?还是刻入骨髓的教训?本能?还是新年夜的她太孤单?
她已然混乱的大脑分不清。
她分不清。
女孩慢慢转身,
两手轻捧青年脸颊,烟火彩光将青年本就精致的容颜照得愈发光彩照人,眉目华贵浮动着从不曾暴露的脆弱,烟火炸开的光华倒影在水光弥漫的狐眸,破碎绝美,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女孩低垂头,同青年额头相抵,一时无言。
时间仿佛静止了。
许久,女孩试探着亲了亲青年脸颊,鼻尖,很轻的触碰,气息温热交缠,似在安抚。
不似以往情热,只是简单的肌肤轻碰,却动人心魄。
很安心。
青年浓密眼睫颤动,也没像以往那样克制不住地扑上去,任由女孩在他身上驰为,直到女孩将他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后背,揉着他发丝,在他耳边呢喃低语。
“新年快乐,我陪你。
烟火在窗外大捧绽放,满屋彩光,青年和女孩用力相拥,仿佛此刻天地间只有他们。
孟梁景感受着女孩温暖柔软的拥抱抚摸,狐眸平和安宁。
他想,
他果然没有错。
哪怕是一场虚假的梦,抓到手里,就是他的,一辈子都是,他再不想放开了。
他用力回拥女孩,恨不得揉入骨血。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有做,抱着女孩坐在飘窗上,看了一晚烟火,相互依偎沉睡。
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新年夜
后
两人关系陷入微妙的平和。
苏云眠再没进过那间黑屋孟梁景也不再动不动将她抱在怀里作弄他们就像天底下所有正常情侣那样或者说夫妻同榻共眠、早安晚安、共进三餐、看书谈天聊不尽的话题.
难得的安宁。
只是女孩依然没能出别墅。
每每她开口青年总有许多理由——不想看不见她没有安全感外面有人要害她.各种各样稀奇古怪。
催得急了青年就会露出她最恐惧的表情不敢再有意见。
后来
女孩越来越嗜睡懒洋洋的没食欲没精力也愈发依赖孟梁景就也没再提出想要出去的话了。
一天天蔫答答的。
在她有一次午时刚过就困意难挡睡过去后孟梁景请了家里的老中医来看。
“孟少爷这位小姐是怀孕了看脉象快两个月了。”
“孟少爷?”
孟梁景这才回神。
他脸上有些无措深呼吸几次才又连番确认差点没把老中医问烦了直到得到个胎象目前很稳才放下心。
在送老中医走前又让郎年去交代让他别多说。
这老中医是专为他母亲看病的医术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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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中医走了孟梁景躺在床上将床上的人儿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女孩也本能朝他贴近。
他的女孩怀孕了。
是他的。
这个孩子来的虽不合时宜却恰到好处是个转机。
他需要这个孩子。
孟梁景没告诉苏云眠怀孕的事过了大概一周在一天清晨青年离开了。
临走前他亲了亲昏睡的女孩面颊。
“这一次别再让我失望。”
他已经朝苏云眠走了很多步这一次该她走向他了也必须是她走向他。
苏云眠醒来时下意识喊孟梁景却无人回应。
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以为人在外面穿上棉拖往外走可她转遍了别墅都没见到那个每天都在的青年。
青年不见了。
她面色有些苍白揉了揉闷痛
的太阳穴,顾不上青年会不会生气,往大门走去。
门,轻易打开了。
女孩怔住了。
门外是开阔的庭院,冬日风景萧瑟,飘起细雨夹雪,风微冷漂浮着清新的泥土芬芳,她下意识就想往外走。
快要迈出时又缩了回来。
孟梁景会生气,生气了,生气了就会怎么样呢?
头一阵闷痛。
她抱住头蹲在门口,缓了好一会,慢慢**进屋里,上上下下翻找,最终在床头找到她的手机。
她给孟梁景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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