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春雨下着,一滴滴落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点点水花,春风不算温暖,还有些刮人。
穿林打叶声传入姬昤的耳朵,她却觉得格外动听,比眼前这些爱说教的老家伙们的声音好听太多了。
“女儿家满嘴胡话,真不知道你阿耶阿母都是如何教导你的!”老者下巴的白胡子长长,他一只手抚摸自己的胡子,一只手杵着一根拐杖端坐在上方,眼神不善。
“你也及笄了,也该嫁人了,可有相看好人家?你阿母也该上点心了。女儿家还是要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的,不该掺和的事不要去管。”一瞧着要年轻些的老者语气虽温和,可姬昤能从他的眼里瞧出不耐。
“姬家儿女中,就你从小就不听话,上天入地摸鱼爬树的,没一个姑娘家的样子,如今长大了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你之前的那些话也就是在家里说说,若是让外人知晓了,怕是都要笑话我姬家出了个‘不得了’的娘子了!”又一老者说道,说完还冷哼了声。
“还有你院中的那几个友人,不是暂住吗?这都住了多久了?怎的还不回去?她们也都是娘子,没嫁人吗?家中不管吗?我们姬家可不是谁都能长住的。”又一人说道。
……
姬昤是一点儿都听不进去,就觉得一群白胡子老头叽叽喳喳的吵死了,她不禁挪了下膝盖,一直跪着疼死了。
眼尖的老头开口骂道:“怎的,让你跪着还委屈你了?觉得自己没错?组规抄了那么多遍也没见你记住!家主,我看你平日里是太过疏于对孩子的教导了!”他说着指向姬父,吹胡子瞪眼的。
姬父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反驳,可看见宝贝女儿跪在地上又是满眼心疼。
姬母站在姬父身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服。
姬父开口道:“各位族老,昤昤她……她就是调皮了些,没有坏心思的,她也都是为了姬家好。”
“哼!绥英绥英……这表字让你取的,给她性子都养野了!”一老头冷声道。
姬昤闭了下眼,忍下不耐。
“我看还是早日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吧。”一老头说道。
姬母也是忍不住了,开口道:“昤昤虽已及笄,但也不过十五,还小,我当年嫁进姬家也有十八了,昤昤再等几年又何妨?还是说各位族老觉得以姬家的地位,昤昤年龄大了便嫁不出去了?”
姬母凛冽的目光扫过众族老,众族老面色变得不太好看。
姬昤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阿母,心里一阵感动。虽然之前阿母一直催着要给她找婆家,可在关键时刻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是啊是啊,昤昤才十五,婚姻大事可不能草草决定。”姬父也附和道。
“既如此,那便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什么不该说心中应当清楚才是!你可是姬家嫡出一脉的娘子,要给旁人做好榜样!”一老头指着姬昤说道。
“是,姬昤清楚。”姬昤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
族老们听得出来她的不情愿,但到底还是要给家主和家主夫人二人面子,也就不管了。
“这次小惩大诫,就在祠堂跪一晚吧。”最年迈的族老开口说道。
“是。”姬昤又应了声,依旧是不情不愿。
族老们相继离开,祠堂内只留下姬父姬母和姬昤三人。
待族老们走远了,月栀立马关上了门,紧接着跑到姬昤身边扶着,姬昤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处。
“傻子才跪呢!”姬昤嘟囔了句。
“跪疼了吧?阿母给你揉揉。”姬母走了过去,一边弯腰揉着姬昤膝盖处的软肉。
“阿母揉了就不疼了。”姬昤抱着姬母的胳膊撒娇道。
“好好好,阿母多给你揉揉就好了。”姬母无奈笑道,手下动作不停。
姬父扫了眼祠堂内的一众牌位,轻叹了口气。
“阿耶叹气作甚?”姬昤问。
“你呀,这些族老们年纪也大了,说的难听些,也都活不了多久了,日后还是少说那种话吧。若真忍不住,你就别说,做就是了。额……不,唉……罢了。”姬父说着说着便觉自己意思表达不对,也就不再说了。
姬昤笑了:“行,我直接做,少说多做。那些族老们不得被我气死?哈哈哈。”
姬父虽觉得不好,却也觉得好笑,没忍住笑了几声。
四人互相瞧了瞧,都忍俊不禁。
下午时分,雨渐停了,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了姬昤跟前的地上。
姬昤坐在软垫上伸出手,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阿兄他们到地方了没。”姬昤自言自语道。
“娘子,还早呢,现下估摸着才到荆州吧。”月栀坐在姬昤旁边,说道。
“唉,才到一半,那再等半个月再给他们寄信吧。”姬昤一边说着一边玩着——用手在阳光下变换各种样子,“还有霍去病,这都去了边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唉……”
一旁的月栀不禁问:“娘子,届时姬家真的要搬去雍州吗?听闻那里的百姓过得都很苦,我们去了那儿也会过苦日子的。”
“莫怕,那里本身不苦,该有的都有,怪就怪匈奴总是去抢去杀。”姬昤回答。
月栀瞪大了眼睛,怎么听着更苦了?
“那,那,娘子,我们何时去啊?”月栀问。
她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一直听闻边疆苦,什么吃的喝的用的她可得多带些,不能苦了娘子还有她自己。
“还不知道呢,我得先当上家主才行,不然姬家人多嘴杂的,能有几个人听我的?”姬昤收回手摸了摸肚子,看向月栀,“我都有些饿了,去拿点吃的来吧。”
“唉,这就去。”月栀从地上起身转身跑出了祠堂。
待月栀走后,从门外走进来一人——卫子夫。
“主公。”卫子夫微蹲了一下,接着走到姬昤身边跪坐下。
“进展如何?”姬昤问。
卫子夫淡笑,回答:“那姬四爷就是个好色之徒,脑子也笨,我不过言语上多哄了几句,就什么都跟我说了。”
“哦?”姬昤勾唇,来了兴趣。
“姬四爷与四夫人有了隔阂,姬四爷嫌夫人年纪大了又生不出儿子,生的几个儿子也都无用,便纳了许多妾室进门,又许诺我只要我跟了他生下儿子,就让我和四夫人平起平坐。四房总共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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