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娇艳的雪容再次出现在眼前,恍若隔世经年,莫声谷眼前就是一阵眩晕,那笑靥横艳间竟生出了重重虚影。他几欲站立不住,唯恐这只是一场错觉,这一掌出去翻腾不止的气血将将稳了一稳。
他盯着含真,喉间便是一阵腥甜,纵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含真立在门口,侧头遥遥地瞧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打量那人了一番,只觉其虽面色有异,但双目神光湛然,功力深厚,不失为个绝顶高手,可比厅里那群人强上许多。她只当作他是来帮他们的,便冲他微微笑道:“你是要和我打?”
先前她从神箭八雄之一的吴六破手下就下了个幼童,获赠一匹小白马,心间豪情万丈,不由想起了她幼时立在群山之巅,看苍山负雪,明烛天南[1],心中怦然涌起的行侠仗义梦,锄强扶弱便是她一生的梦想。
那时她就在山顶豪情万丈地立下了誓言,她定要当上这天下第一的侠客!
这誓言一出,她的团团思绪也随之破雾而出,神思霎时间清明起来,只觉前十年间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再望向身前连绵起伏的群壑,十年来一模一样的景致,落在眼里,又生出许多不一样的细节来。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她是要去闯一闯的,再强的对手,她也不怕。
天下第一侠客的目标,需得她终其一生去实践。
先前那群党项卖马人得帮,现在刘正风一家人也得帮!
月影朦胧,风声泠泠,她衣袂翻飞,依稀间依旧是当年的模样,毫无变化。
莫声谷登时心如刀绞,怔怔道:“不......我怎么舍得......”
此时天色甚暗,又隔上了一段距离,厅里群雄看不清来人,只觉来人身量甚高,身姿挺拔俊秀,方才显露的一掌更是令人悚然胆寒。须知一掌震碎石桌并不算得了什么,在场各派掌门大都能够做到,但要将碎石震得细如雪屑,此等掌力该是何等雄厚。
群雄起初均以为此人是这少女的帮手,心中一凉,但其后细听对话,始知两人之间并不相识。
岳不群就在此时倏然出声问:“可是武当莫七侠?”
史登达瞧了他一眼,心领意会,立马跟上,不待莫声谷回复,先遥遥地施了个礼,客客气气道:“原来是武当派的莫七侠,在下是嵩山派史登达,真是有失远迎。听闻莫七侠半月前在大都单枪匹马刺杀元人兵马副元帅,又连击蒙古五大高手,大挫鞑子锐气,此等有功于国、有功于民的大事,在下好生仰慕,只恨从前未见过面。今日一见,大慰平生。莫七侠,你既然已从大都赶来,不知俞二侠现今到何处了?”
这少女来历武功古怪得很,生得却是平生未见的绝色,史登达极善察言观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瞧这情状,莫声谷像是被这小妖女迷惑了心神,便果断出声打断。
此话一出,群雄大震,各自转头窃窃私语起来。此事他们早有耳闻,元军麾下一连多名重要将士被一神秘人一剑击毙,鞑子皇帝大为震怒,当时听后只觉吐气扬眉,痛快极了,不想竟是武当莫七侠的手笔,登时对他好生钦佩。
倒也有极少数人心里泛起嘀咕,那行刺的神秘人行事甚密,嵩山派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但听到史登达说得如此细致俱到,像是亲眼所见,实在不像是假的,便也同声附和。
群声喧扰间,含真便是一愣,武当的莫七侠,那他岂不是无忌哥哥的七叔,这架究竟是打还是不打的好?
莫声谷只是不言不语地朝她走来。
眼见着越来越近,就要到身前,含真下意识地就是反手一挥朝他胸口拍去,顾忌到他终究是无忌哥哥的师叔,临到头时,特意卸去了几分内劲,只使了三分力。
这一掌平平无奇,未蕴含什么精深妙义,她本就不是为了伤人,只是想警示他,料想以莫声谷的身手,避过这一掌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掌胸相触,微微一激荡。
群雄纷纷惊呼:“莫七侠!”
含真惊得像被针扎了似的,蓦然缩回了手,心中惊疑交加:他怎地也不躲一下?
细雨如幕,莫声谷的乌发和漆眉被淋湿,比夜色更加浓暗,眼睫浸湿,雨珠顺着他直挺的鼻梁蜿蜒滑下,唇角一缕血丝被雨水冲下,他的声音空而远,却又显得那么的温柔:“你消气了吗?”
这话一出,群雄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莫声谷生性刚直,此刻他的表现实在与传言不符,尤其是在场和他之前接触过的一些人,更是惊诧,几时见过这般的莫七侠?
人群中突地传来一道尖利的男声:“这小妖女武功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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