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夫妇走的第二天,时隔三年,江溪池第一次收到江成砚的电话。
“小溪,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师父的声音变得沧桑许多,江溪池心疼不已,有些无措地道歉:“师父,对不起……我……对不起……”
“小溪,师父不怪你,我知道,这是你的选择,我不可能永远把你困在这个地方,但师父害怕……”江成砚哽咽,“害怕那群人又去找你……害怕……师父对抗不过他们,保护不了你。”
“幸好……幸好……小树把你带走了。”
“师父,当时您收养我的时候还小,您可以告诉我,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江溪池初到江家的时候才四岁,什么都不懂,只记得是大哥带他来这的,大哥还说,让他乖乖听江师父的话,后来他就再也没见过大哥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江成砚好像在抽烟,风吹的听筒“呜呜”的响,像哭一样。
“小溪,你出生的时候左耳就有听力障碍,你父母治不起,在你三岁那年,他们三千块把你卖给了刘柏谦。刘柏谦是企业家,很有钱,他是很有名的慈善家,收养了很多孩子。可事实不是这样的,他靠着这些孩子,满足一些人的特殊癖好,巩固自己的地位,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你大哥柳庭风是最早的一批,也是三岁进去的,在那已经待了十几年了,那时候他已经混了有点地位,刘柏谦让他带你,养你,养到六岁就可以了。柳庭风养着你,心软了,趁着出去办事,四处搜寻人家,那时候,我的儿子刚刚去世,他来求我,我就同意了。”
“师……师父……对不起……”江溪池的语言系统好像崩坏了,说来说去好像只有这几个字能讲。
“小溪,回家吧,你师娘快不行了,就这几天的事了,你回来看她最后一眼吧。”江成砚的嗓音格外深沉。
江溪池的脑子“嗡”的炸开,师娘快不行了?那个总是笑得温柔,给他悄悄塞桂花糕,会在生病时守在他身边,乞求师父留下自己,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师娘,快不行了?
怎么会呢?他明明每个月都给师娘寄钱,医生明明说过师娘的病可以养好的!怎么会呢?
头好痛,痛的要裂开了。
“小溪……你师娘一直念着你,她就撑着一口气等你回来呢。”
“好,师父!我马上回来!我马上回来!”江溪池咆哮着,放下电话,往大门口跑去。
保安拦下他:“干什么呢你?”
“我要回家!”江溪池猛地推开他。
“不行!节目组同意了吗你就出去!”
江溪池没辙,只能又折回去跟负责人说。
负责人是个中年人,叫朱伟,算是好说话,但这次,在得知他请求后还是犹豫了许久。
“溪池啊!不是我不放你,只是……三公彩排马上就开始了,你这样贸然离开……我很难跟总公司交代呀!”他拍了拍江溪池的肩,眼神有些晦暗,“我们当初签了协议,也给了钱的,你这算违约呢。”
“伟哥!我家里实在是有急事,等处理完,我马上回来,可以吗?”江溪池焦灼,语气都带着喘。
朱伟扶了扶老掉牙的眼镜:“呃……这个……如果你一定要走,就只能退赛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去看看三公,参与一下。”
“好,那我退赛。”江溪池嘴比脑子快。
明明都已经走到这了,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吗?江溪池摇摇头,坚定了想法……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师娘重要。
朱伟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他的肩:“既然你想好了,那我通知他们办手续,签协议,要不你先回练习室看看?跟你的朋友们打个招呼?待会儿弄完我再通知你。”
江溪池不好再为难他,答应,也可以顺便回去跟周惊莳打声招呼。
还没走到练习室,就有人急匆匆地冲出来:“江溪池,你在这呢!快进去看看!周惊莳跟萧朔打起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溪池忙跟着他赶去排练厅。
“打起来了?为什么?”
“刚刚第一次彩排,周惊莳说萧朔抄袭他的曲谱!都拍下来了!确实是萧朔先表演的!”
“怎么会这样?”
“萧朔让周惊莳拿出曲谱,周惊莳却说曲谱不见了!哎呀,反正现在形势不大好!”
江溪池到的时候,人已经走空了,问了Judy,说是去了医务室,正巧,朱伟那边也来叫,说是手续办好了,让他赶紧回去签字。
江溪池站在原地,摸了摸口袋里《警戒线》的曲谱,心一横,交给Judy。
“老师,可以请您把这个交给周惊莳吗?”
反正他也不能再站在这个舞台上了,不如……用最后的力气托举起周惊莳。
Judy愣了愣:“哦哦,好的。”
“谢谢!”江溪池鞠了一躬,头也不回地去办了手续,奔向火车站。
火车站很吵,还有汗味、泡面味,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
江溪池捏着票,焦急地排队。
菩萨保佑,师娘一定要撑住,一定会没事的。
他暗暗祈祷,跟着人群慢慢挪动。
快了……就快到了……
江溪池已经能看到检票员的蓝色制服一角。
就在离检票口只有一米远时,突然有人猛地扼住了他的后颈,一股巨大的冲力袭来,他被拖出长长的队伍。
江溪池摔在地上,天旋地转。
一张脸突兀地塞进他模糊的视野。
他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全身冷汗直淌,拼命往后退。
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被劣质烟草熏得焦黄的牙齿,笑得很恐怖。
“小七,还记得我吗?”他声音洪亮,夸张地上前拥住他,“哎呦我的好儿子!你乱跑什么呀!你知不知道,爸爸找你找的多辛苦!可把我急坏了!”
江溪池被他拥的喘不过气来,不停吞咽口水。
“呃啊!”男人力气大的吓人,像不断绞紧的钢索,勒得他生疼。
“看这孩子!高兴得都不会说话了!”刘柏谦笑的特别恶心,有种劣质的慈爱。
身边突然围过来许多人凑热闹。
“哎哟,孩子乱跑啊?”
“看那当爹的,急得脸都白了……”
“父子团聚就好,团聚就好!”
“快拍下来,发到网上,人间有真情!”
没有一个人看到。没有一个人知道。没有一个人能救他。
那些善意的议论声中,刘柏谦像吸血的蚂蝗,贴近江溪池的耳朵:“小兔崽子,跑了这么多年,也野够了吧?”
他环在肩膀上的手再次收紧,嘴唇马上要含住江溪池耳垂:“再敢逃跑,我就把你腿锯了。一截一截锯下来,听明白了?”
锯子切割骨头的恐怖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溪池知道,他说的不会是假话。
刘柏谦扶起孩子,掸了掸他肩上的尘土:“臭小子,你看你这跑的,爸带你回家,好好拾掇拾掇。”
江溪池眼中蓄满泪水,他再也回不去“家”了。
他被一群人拥着出了火车站,残暴地推上一辆黑色轿车。
江溪池被带进一个很大的房子,客厅里,跪着很多人,他们很相似,脸上都是统一的麻木。
一个保镖踢了他膝窝一脚,强迫他跪下。
刘柏谦走过去,钳制住他下巴:“走的这十五年,过的很快乐吧?”
江溪池倔强地甩头,妄图甩开他的手。
刘柏谦像是被蚊子咬了,愤怒地扬手,狠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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