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牢房外的火把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狱卒的鼾声从通道尽头传来。
沈景玄背对着牢门,小心翼翼地取出竹管,拧开盖子,倒出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墨先生的笔迹。
纸条上详细汇报了外部调查的进展。
他们查到康亲王近期与一名西域胡商过从甚密,那胡商很可能与黑巫族有关。
沈忠已带人暗中监视康亲王府,却迟迟没有找到突破口。
此外,墨先生还特意提到,丞相府近期动作频繁,不仅暗中调动了府兵,还与几位地方官员有书信往来,似乎在布局什么。
最后,纸条末尾问他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是否需要冒险营救。
沈景玄看完纸条,将其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嚼碎咽下。
他心中感到一丝慰藉,至少外界还在为他奔走。
又为丞相府的动作而忧心忡忡。
李纲调动府兵、联络地方官员,绝不仅仅是为了杀他,恐怕还有更大的图谋。
他沉思良久,起身走到墙角,借着月光,咬破自己的指尖,将鲜血滴在一块撕下的白色内衣布片上。
他用指尖蘸着血,写下简短的回复:“丞相府为敌,目标或为掩盖废太子案旧罪。速查李纲与旧案关联,及他与康亲王是否勾结。务必保住阿七性命,派人追查赵乾与悦来茶馆。切记,不可冒险营救,狱中暂时安全。”
写完,他将**重新卷好,塞进竹管,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
三日后,“蜂鸟”会再来取回复。
大理寺狱的刺杀风波,在有心人的刻意压制下,表面渐趋平静,但水面下的暗流却愈发汹涌。
沈景玄深知,丞相府一击不中,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康亲王也必然在暗中窥伺。
自己身处牢笼,如同困兽,被动防守只会坐以待毙。
必须化被动为主动!
他仔细复盘了当前的局势。
自己虽擒获了**阿七,拿到了指向丞相府外围管事赵乾的口供,但这证据远不足以撼动李纲这棵大树。
反而打草惊蛇,让对方更加警惕。
狱中守卫森严,短期内再次进行刺杀难度极大,但对方必然会采取其他方式,比如在审讯、饮食、甚至医疗上做手脚,手段将更为隐蔽阴毒。
同时,康亲王那边态度暧昧,静观其变。
这两股势力之间,是合作还是相互利用?
他们共同的目标是阻止废太子案重见天日,但各自的诉求和底线是什么?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沈景玄脑中逐渐清晰:示弱!
利用这次刺杀事件,将自己伪装成伤势沉重、生命垂危的假象,麻痹对手,让他们放松警惕。
从而为自己争取时间,也为外部的沈忠和墨先生创造调查的空间。
想到便做。
从次日开始,沈景玄便开始悄然改变自己在狱中的状态。
他刻意减少了活动,大部分时间靠墙而坐,闭目不语,脸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苍白。
送来的饭食,他有时只动几口便推开,制造食欲不振的假象。
偶尔,他会发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声音沙哑无力。
他还向狱官方正提出,需要一些金疮药和安神汤,理由是肋下伤口疼痛,夜间难以安眠。
方正不敢怠慢,连忙请太医来看。
太医检查了沈景玄肋下那道划伤,见沈景玄神色憔悴,气息微弱,不敢大意,开了些温和的伤药和宁神的方子。
沈景玄按时服药,但状态却“不见好转”,反而日渐“萎靡”。
消息通过狱卒的口,悄然在有限的范围内流传开来:“武安侯受了惊吓,伤势虽轻,但心脉受损,忧思过重,情况不妙……”
这番做态,自然瞒不过精明的对手。
无论是丞相府还是康亲王,在狱中必然安插有眼线。
沈景玄要的就是让他们听到、看到,并相信他已是**之末。
“武安侯重伤垂危”的消息,如同阴云般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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