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顾姜苒在花丛里找来找去，终于发现了一小块鼓包松软的土堆，密密麻麻的玫瑰和叶片将她整个人笼罩，遮挡了摄像头那边的视线。
她动手轻轻的刨开那片地，里面裹着一个塑料密封袋，袋子里是一把钥匙和一张新的卡片。
顾姜苒没拆开密封袋，只是拿在手里反复观看，这次的纸片上没再用红色字迹写些禁止的话，反倒是一封入住信。
她眼睛习惯性的去看弹幕，可这次因为被遮掩的缘故她没收到些有用信息，也就不清楚这封信到底是不是它的“原貌”。
沈芸熙还没回来，而是在花园里飘来飘去，只不过到一定距离就会折返，顾姜苒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是以她为圆心半径50米的样子，她判断能力不太行，这个数值不一定准。
她身上现在除了背的放有卫生纸、湿纸巾、创可贴和沈芸熙偷偷塞进来的符纸和小包外，就是那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密封袋跟她捏了一路的纸条。
钥匙也找到了，信也拿上了，玫瑰园里静悄悄的也没发生什么事情，顾姜苒决定回去了。他们是在玩游戏，还是一个竞速游戏，万一选择这张纸条得到的房间不怎么好她还有时间去找新的。
真奇怪，她想，搞得那么玄乎的纸条居然这么风平浪静。
临走之前她又看了眼沈芸熙，对方还沉迷于穿梭在各个花丛之间，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顾姜苒还是觉得冷，不是穿少了的那种，就是感觉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贴在她皮肤上，寒毛微起，尤其是她深入玫瑰丛再出来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处观察她，很不舒服，是……黄静怡吗？
联系上鬼这个词顾姜苒不敢把沈芸熙一个人放这，即使知道两人离不了太远只要她走了对方肯定能一并回来。
可顾姜苒还是放不下心，天晓得旁人看不见到沈芸熙会不会被鬼看见，毕竟她也能看到些自己看不到的东西，万一……万一就被伤着了怎么办？
她看看摄像头再看看花丛里的沈芸熙，不自觉的抿了抿嘴，捏着袋子的手越攥越紧。
如果她去拉沈芸熙的话，会被看到她毫无理由的一头钻进玫瑰丛……
啧，顾姜苒皱眉，心下暗想：人家的穿越撑死了就是追个人攻个略，到了她反而要动脑子还得玩命。
去找？可那样不好搞污染孢子，不去？那沈芸熙有一定的风险，顾姜苒从小学就讨厌做选择题。
但是……但是……
想来想去纠结半天，顾姜苒脑子里就一句话：天杀的，管它的！
她破罐子破摔的向沈芸熙那小跑了过去，那些观众们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左右沈芸熙名声已经很烂了，更坏一点也无所谓，总能有办法的，可沈芸熙要是出事就真没法了！
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她就是不敢赌，那咋了，她就是有一堆累赘的道德感，她就是……就是……心里还有一个英雄拯救世界的梦。
顾姜苒骗人了，她说她不信世界牛鬼蛇神，她说她早就忘了年少爱看的故事书里的情节，其实她没忘，她只是怕被人说幼稚。
她一直记得，故事的最终主人公救了所有人。
“以后不要总是那么胆小，要善良，要做一个好人。”顾姜苒的母亲总是这么跟她说。
她害怕，她胆小，可她有自己莫名的固执和行事逻辑。
在沈芸熙惊讶的目光里，顾姜苒跑到了她身边，一手紧紧的拉着对方的手就往门口狂奔，身上背着的小斜挎包甩了一路，一瞬间她都忘了，如果沈芸熙不愿意和话别人是碰不到她的。
好在她的手握到了一个冰凉的实体，她握住了沈芸熙的手。
两人终于站定在玻璃门前，顾姜苒手刚放到把手上还没按下，眼角余光里就看到了沈芸熙一脸惊慌的看向她身后，还没等反应过来，她就觉得后背一阵发烫。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生物本能趋利避害，她立马压下手柄闪身跑出门外，接触到屋外没有玻璃阻挡的阳光后，她才觉得身后那些阴测测的感觉消失了。
顾姜苒一路狂奔回到了别墅，客厅里早有一两人站到了导演面前，听到她不加掩饰宛若劫后余生般的喘粗气声，袁立抬眼说了句：“你流鼻血了。”
披着沈芸熙壳子的顾姜苒一愣，伸手摸了把脸，手背上粘了不少鲜红，她居然没感觉，就连沈芸熙都没告她一声。
“谢谢。”她说。
48.
顾姜苒运气不错，从玻璃温室里拿到的钥匙是屋里最好的房间，还有一个大阳台，面向着就是那玫瑰园。
她一回去房子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处理自己的鼻血，第二件事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和沈芸熙交流。
自从沈芸熙从自己身体里出来后，她们两个人的脑内交流就变得时灵时不灵的。
纯看运气。
好在没人说要和她换房间，做万人雷就这点好啊，顾姜苒想，那就是虽然对她观感好了点但也没人拉得下脸和她聊天。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人玩得起放得下，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也是宁愿去住只有一个书柜一张床的小房间也不嫌弃抱怨，好有职业道德，这钱活该他们赚。
明明先前还丝毫不遮掩对她的嫌弃，到选房间了反而变了样，人真奇怪，恶意难道只对着沈芸熙吗？
可是他们的恶意来的太突然太明显，就很突兀，对，顾姜苒觉得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涉及到沈芸熙就很突兀，像是被输入了“一定要讨厌沈芸熙”指令的NPC。
是因为那些污染吗？
房间里顾姜苒恢复好后走到了阳台边，透过玻璃望着不远处的花丛，沈芸熙静静的飘在她身侧。
自从去了玫瑰园后沈芸熙就变得意外的话少，也不逗她玩也不呛她，整个人失去了些活力，搞得顾姜苒都不怎么适应。
虽然是这样，但顾姜苒看得出来，沈芸熙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考虑到嘉宾隐私的问题，在房间的卫生间是没有摄像头的，是顾姜苒和沈芸熙交流的最佳场所，刚进门顾姜苒就再次关了收音麦。
“为什么来找我？”这是沈芸熙回房间后说的第一句话。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顾姜苒撇撇嘴，她中二病的并发症英雄病发作了不行吗？真要说些什么话显得怪煽情的她可接受不了，于是没好气道：“怕你死了没人送我回去。”
沈芸熙点了点头，像是信了这个答案，随即开口：“看看你的包。”
包里的东西还和出门前一样，只是那张黄符焦了大半，看的顾姜苒心底一惊，好在她脑子还在，没有跟着一路狂奔消耗的体力一起离开，当即想到了自己出门前沈芸熙的表情和发烫的后背。
在她的一贯认知里，无火自燃的符纸绝对跟什么脏东西有关，她当时应该是被脏东西贴身了，难怪在那里她一直觉得凉飕飕的风往骨头缝里钻呢，敢情是和人家挨上了。
顾姜苒：……谢谢，突然也不是很想记起来。
她怕鬼，很怕，尤其是那种恐怖片里时不时出现的配合音效贴脸的鬼，现在更别提她还看不见，人家都贴身上了她也不知道，恐怖指数直接Max。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这种情况下她也没去指责能看见的沈芸熙为什么不告诉她。
顾姜苒一早就说过，她识大体，她自己清楚当时就算是沈芸熙告诉她了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结果，反而她会疑神疑鬼的在镜头前更崩不住表情露出破绽，连锁反应让那些本就看不惯“沈芸熙”的人再在孢子的“感染”下成为污染的温床就更糟了。
自产自销的循环不是这么个循环法！
虽然沈芸熙本就岌岌可危的形象在她的一通乱七八糟的操作下显得更差了，但总比变差还出洋相强点。
好吧，也没强多少。
短暂的惊慌后顾姜苒猛吸了一口气，在脑子里复盘了一下，详装镇定的问：“在玻璃温房玫瑰园里你看到的样子是什么？”
“你当时在花丛里找些什么？”
“最后你看到的靠近我的是什么东西？”
飘起来的沈芸熙微微低头打量着顾姜苒，对方的手有些发颤，她在极力压抑自己的害怕。
她垂眼，轻抿了下嘴，微叹口气，开始解答：
“身体，我们当时在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身体里，那个世界被分成了红绿两块。”
“地上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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