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病秧子’三个字,钟文玉眼里划过了一抹阴郁。
见到温檀以比他小的身躯挡在他面前,他眼里的阴郁散去,化为了温暖。
钟文玉的指尖缠上了温檀的衣角,柔弱的老实站在她身后,“呦呦,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那么羸弱,生病的人也最不喜欢听到病秧子的称呼了,可是还要先担心她,多好的一个人啊。
温檀既心疼又愧疚,出门走走是她提的,被嘲笑也是因为她。
“没有,是有个脑子有病的出门乱咬人了,不用理他。”温檀回头看了眼钟文玉安抚,然后拉过他的手示意钟文玉站在她身边,温檀的指尖穿过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肌肤相贴。他常年生病,体虚,冰冰凉凉的,温檀的反而是气血十足的温热。
钟文玉垂眸落在了他们紧牵的双手,那么亲密,呦呦的温度传递到到他身上带来生命的热量,就连心窝都是热的。
“卢昌,你连我们家文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拒绝你?你哪里来的面子和我家文玉比,就你那比身子还大的脑袋吗。”温檀不是软脾气,嘴巴毒的很,“脑袋大,装的不是脑子,而是水。我劝你下次出门前先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再出门,不然丢死个人了,就像个小丑表演还没人施舍看。”
她这一张嘴就巴拉巴拉个不停,字字像一根针扎在卢昌的心里头,他气得脸色难看,嘴角都在抽动了。
而见着温檀护着他,还反复提到“我们家”这个一家人的词,让钟文玉是身心舒畅,眉梢挂起了得意浅笑。
“温檀!”这个贱人居然敢这样说他!
卢昌捏紧了拳头,气得咬牙切齿。
他脑子也不顶用,习惯被捧着,养出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被刺激两句就开始无脑了,“你一个女人就一个赔钱货,我是男人,能够看上你就是你的荣幸!果然是勾三搭四的小贱人,也是我卢家门楣高,你只能嫁一个病秧子了。要是娶了你这种浪荡成性的女人回去,简直是丢了我卢家的脸!”
在他自小得到的教育里面就是他是男人,女人就该听从他,想得到什么都能得到,更何况是一个赔钱货。
要不是温家是职工家庭,温檀长得漂亮,父母还是小领导,否则他怎么可能会看上这种不知道什么是温顺,不知道听男人话的女人。在他眼中,女人娶回去就是要给他生儿子,端茶倒水,对男人言听计从的存在。
卢昌在家里就是被宠得厉害,天天听到是,他是卢家唯一独苗孙子,人就膨胀的很,自认为很厉害。他看上谁就是对方高攀了他。实则上,出了卢家的门,没人把他当成一盘菜,就算是一坨屎,狗看见了都摇头。
而能让他出门那么嚣张,也是因为他叔叔进入了革委会。而他叔没有儿子,把他当成亲儿子疼,就给了嚣张底气。
“我靠,果然是世界上物种多样性,说你是癞蛤蟆都是对癞蛤蟆的侮辱。”温檀被他恶心到要吐了,还真是什么奇葩家庭就教出来奇葩存在,“看不起女人?你是你爸从屁.眼里拉屎拉出来的垃圾货,脑子里都是屎。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空气都是屎臭味。”
她还想继续输出,只是感受到了钟文玉的手指示意,温檀也回过神来。现在是七五年,风气已经变好没像前几年那么严重,只是出门在外还是要少说话,免得被人抓了尾巴,没必要逞口舌之快,想要报复办法多的是。
当初追求被拒绝而让他没有男人面子的旧恨,以及现在对他出言不逊的新仇一起算,卢昌怒火中烧,怒瞪眼睛,挥起拳头想打人,“温檀,你个臭婊子!”
钟文玉眼底很冷,第一时间站在温檀面前,又痛恨自己的身体羸弱,明明就在身边却无法保护喜欢的人。
不过温檀拉住他的手拦下来,朝对面喊了声,“大哥,卢昌要打我!”
听到她这话,卢昌举起在半空的手僵住了,下意识回头搜寻温大哥在哪里,可人影都没见到,反应过来是被骗了,他转过头,只见温檀和钟文玉已经走了,而温檀回头还用着口型说“你给我等着”这句话。
卢昌气得一掌拍在自行车头,他自然是不甘心,可是现在革委会不比前几年的地位了,他叔也不是坐在什么领导位置,就一个跑腿的。
而温家不同,打小鬼子的时候立过功,而且全家都是杀猪的,温爷爷手里头那把红缨大刀砍过的小鬼子可不少,还英勇的救下过领导人,得到过表彰,给了勋章。放在古代,那可是免死金牌的存在,地位不一样。
可是要他咽下这口气,卢昌是不愿意的,不过当面报复不了,背地里办法多的是。
女人嘛,只要被人一睡,浪荡的名声传出去,就没有不被毁的,这招他用过不止一次,次次都管用。当年他叔去打臭老九,那些女人可都嫩的很,挨了什么欺负,为了活命,都是憋着不说,他跟在后面也沾了好处。
秋天的风很凉爽,可钟文玉却觉得闷得慌,黏糊糊的让他有股喘不上气的窒息感,缠着他的心脏微微疼。
他知道,这不是发病了,只是他的愧疚,还有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在作祟。
钟文玉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千言万语只有了一句低落的轻叹,“呦呦,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男人在这一方面更加深谙此道,对于欺负弱小来显得自己厉害的男人比比皆是。
有他在场,卢昌还敢那么嚣张,无外乎就知道真的打架了,他这个体格打不过,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我没有受委屈啊。”温檀就知道他会多想。
她看了看,周围没人。温檀踮起脚,双手捧着钟文玉的脸,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看着,“长得多好看啊,让我多看几眼洗洗受到精神伤害的眼睛,要不然会被恶心的吃不下饭的。”
她哄人的方式独特,钟文玉心头上的阴霾总能被她轻而易举地扫去腐朽尘埃,投下一缕温暖的,干净的阳光。
“嗯,你想看多久都可以。”钟文玉眨了眨眼睛,脸颊飘红,羞答答的说,“我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温檀笑得不行,“那说好咯,在外面不方便,等回家了我再好好看。”
钟文玉期待了起来,“好。”
“你不用因为卢昌的话想太多。他本身就是一个烂人,这种烂人对待任何人都是这样的态度,不是因为你身体弱。”温檀轻快的声音就像秋日的天空,蓝天白云的明媚,“要是因为一个烂人的话而黯然伤神,那才是让他得逞了。”
以前她就很恶心卢昌,读高中的时候有回想跟着她,以为她单纯好骗,哄几句就想带去钻小树林。温檀又不笨,发现了这个情况,回去立马告诉两个哥哥。第二天见到时,卢昌被打得鼻青脸肿,见到她都绕路走。
钟文玉点头,“我知道。”
理智上知道,可是,愧疚心是无法避免的。
而且这种人会记恨在心,找机会报复,手段还很恶毒。自小的遭遇告诉他,要将一切有危险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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