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破小的路况一如既往的复杂,老旧的路灯矗立在道路两旁,亮着昏昧暗淡的黄光。
车缓缓停在楼下,林烬予解开安全带,一句再见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一旁贺京酌抢先道:“来都来了,不请我上去喝一瓶橙C美式么?”
林烬予一整天都没怎么休息好,这会归心似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贺京酌便当他是同意了,将车停到车位上,跟着他回了家。
还是那副自来熟的模样,进屋,换鞋,溜溜达达走进餐厅,拉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自己之前买来的橙C美式,姿态闲适的像回到自己家一般自在,甚至还不忘招呼林烬予:“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管我。”
林烬予累了,确实也没那个闲心去管他,从衣柜里找出睡衣,径直进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隔着一道房门传出时,贺京酌已经在林烬予的家里来回晃了一圈了,他拎着他的咖啡坐到沙发上,心情很好地从兜里找出手机,点开聊天软件,从添加好友那一栏里输入林烬予的手机号,发送了好友申请验证。
接着,十分自然地从茶几上拿过林烬予的手机,输入六个零解锁了他的手机屏幕,接着点开聊天软件,将自己刚发送的好友验证通过后,将他的手机放回原位,人往沙发椅背一歪,饶有兴致地欣赏起了他的朋友圈。
林烬予的朋友圈少得可怜,一年能发一条都算不错的程度。
不过通过朋友圈中的定位,能看到他大学是在英国读的,毕业后似乎是为了学习调酒,辗转了好几个国家,最后的定位是在日本,学习时间长达一年,再往后,就回国了。
贺京酌一边眉梢轻轻挑起,说实话,就林烬予的朋友圈来看,丝毫看不出一点家境贫寒的影子,反倒像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林烬予拎着一条毛巾从里面走出来。
他一身松垮睡衣,神情困倦,眼皮耷拉着冷淡的弧度,客厅里光线充足,银色碎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湿润的水光。
豆大的水珠从发梢滚落,淌过清瘦喉结滑向凸起的锁骨,很快便将轻敞的睡衣领口浸出了一片暗色水渍,他拿起毛巾潦草地擦了几下,随手将毛巾挂到了晾衣架上。
贺京酌从他的朋友圈里抬起头,看着他道:“洗完了?”
林烬予也没问他为什么还没走,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也许是困的,嗓音有些暗哑。
贺京酌用下巴指了指他的卧室:“去睡吧,我喝完咖啡就走...”
话没说完,就见走廊里的人头也不回地往卧室里进去了。
贺京酌哑然一瞬,牙又开始疼了,起身跟进去。
卧室没开灯,空气中漫着甜淡的沐浴露香,他看着床上的林烬予:“正常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先客气两句再睡么?”
林烬予闭着眼,没有看他:“抱歉,昨天到今天我总共睡了不到两小时,客气不动了,贺少请便。”
贺京酌站在床侧,盯着他看了一会,缓缓蹲下身,手肘撑在床沿,看着他长而密的睫毛道:“怪不得你今天情绪这么反常,原来是没睡醒啊?”
温热的气息洒在脸庞,林烬予懒懒掀起眼皮,半撩不撩地看他。
呼吸缠绕,室内的温度悄然上涨,两人谁也没说话,在昏沉静谧的环境里静静地迎着彼此的目光。
片刻,林烬予唇角一挑,揶揄的语气:“贺少,靠这么近,是想要晚安吻么?”
胶着热烈的吻陡然闪过脑海,难言的悸动涌上心头,贺京酌咬牙切齿地啧了一声,抬脚走人:“晚安。”
室内昏暗,但借着从门口漏进来的光,林烬予还是看到了他泛着金属光泽的袢带下,蓬勃隆起的弧度。
外面的灯关了,接着是“砰”的关门声。
林烬予闭上眼睛,莫名有些想笑。
是不是器大活好不知道,血气方刚一点就着倒是真的。
翌日。
天色大亮,鸟儿在枝头欢快的扑棱着翅膀,林烬予一下楼就看到了停在树下那辆挂着临牌的银色超跑,以及看上去心情极好的贺京酌。
上了车,林烬予将安全带系上,随口道:“换车了?”
贺京酌手往他座椅靠背一撑,从后面拿过食盒,放到他腿上,缓缓合上顶棚:“和你的发色是不是很配?”
林烬予好笑的看他一眼,见他目光灼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帮他把话说了:“这车是为了搭配我的发色买的?”
贺京酌眉梢一扬,乐了:“这话你也真敢说。”
林烬予将腿上精致的木质食盒打开,拆开一次性筷子:“有什么不敢的,我这么说了,你还能反驳?”
说着,模仿着他散漫的语气道:“别自作多情,我只说它和你发色很配,倒也不至于为了搭配你的发色特意换辆车?”
贺京酌笑了起来,将车驶出小区,开到路上:“从哪看出来的?”
一句话问得没头没尾,面上却是一副笃定林烬予能听懂的模样。
林烬予悠悠然道:“我不瞎,那么大个临牌,我能看到。”
贺京酌唇边笑意没散,多情的桃花眼始终弯着愉悦的弧度。
往常他们都会一起吃早餐,今天带着食盒来,就是不能一起吃早餐的意思了,林烬予从食盒里夹了一个虾饺,问他:“你吃了么?”
贺京酌摇头:“没有,把你送到塞纳我就得走...”
倒也不用给他报备,林烬予用虾饺把他后半句话堵了回去,也不问他怎么没吃,而是说:“一起吃。”
贺京酌眉眼轻挑,稀奇地转头看他。
林烬予一脸坦然,手一抬,钳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转了回去,不痛不痒道:“看路。”
贺京酌挑唇,没再看他,心安理得接受投喂的同时,倒也没忘了将林烬予吃的比较多的那几样记下来。
悠哉的吃完早餐,银色超跑也驶到了塞纳门前,林烬予将食盒装入保温箱,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时,怀里被塞了一束黑巴克。
天鹅绒般地质地,花色高贵神秘,是冷艳的黑红色。
只是它的花语,似乎和送花的人并不沾边——温柔真心,独一无二。
少爷追人高调又张扬,接连几日下来,塞纳的同事们从一开始的惊掉大牙已经变成了见怪不怪,看林烬予捧着鲜花从贺京酌车上下来,甚至都能扬着笑脸夸一句:“今天这花可真漂亮。”
还是熟悉的御花园,不过比起之前的姹紫嫣红,今天花卉的种类极其单一,与林烬予手里那束一样,都是黑巴克。
林烬予回到工位,就听高脚凳上的闻野调侃:“温柔贺少是有的,只是这真心二字,好像和他不沾边啊。”
确实不沾边,林烬予漫不经心地道:“送这花不是因为它的花语。”
闻野歪头:“你怎么知道。”
林烬予:“因为我那天给他调了一杯贺少心情好。”
闻野悟了,笑道:“贺少玩的挺浪漫啊,送的花还和你调的酒呼应上了。”
林烬予不置可否,将与他那杯鸡尾酒颜色一致的黑巴克插到花瓶,找了个显眼的地方摆放。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吻的后劲太大,林烬予从这一天的相处里,敏感地从贺京酌身上品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比如,敞篷板蓝根的早八人在送他上班的路上,会不要“风度”的将顶棚合上了。
比如,御花园里的花会和他调的酒颜色呼应了。
比如,一日三餐外,还会有夜宵了。
凌晨十二点,楼前,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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