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浮,凉意袭人,静谧空旷的停车场内,有两道身影斜斜地拉长在地面上。
贺京酌往嘴里丢了一颗糖,将糖纸丢到一旁的垃圾桶盖上,从外套口袋里找出车钥匙对准某处按了一下。
短促的车门解锁声回荡在空气中,他转过头,看了眼走在自己身旁的林烬予,漫不经心道:“回家?”
松散的口吻,随意的态度,却因话中的疑问一下让“回家”两个字显得没有它字面意思那么简单了。
探究之外,似乎还带着点莫名的兴味。
林烬予表情顿了顿,慢吞吞地从欢乐爱消除里抬起头来,自走出包厢门后,第一次正眼看他。
贺京酌神情惫懒地嚼着嘴里的糖,不躲不闪地迎着他的目光。
路灯昏黄,衬得那双桃花眼愈发散漫,如果忽略掉他身上那股吊儿郎当的特质,其实那张脸还挺养眼,林烬予错开视线,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懒得细想他那句带着疑问的“回家”里含了多少歧义,径直坐到车上,“砰”地一声将他和他意味不明的打量拍进了无边的夜色里。
贺京酌翘了翘嘴角,并不介意他态度冷淡,开门上车。
系好安全带,见林烬予又征战在了欢乐爱消除的沙场上,毫无给他指路的自觉,只好认命地点开了屏幕上的导航。
位置检索栏弹出来,贺京酌往后靠在椅背,着了车:“家住哪,输…”
不等他把话说完,旁边林烬予像坐出租车一般自然地接下话茬:“安康里一号楼。”
话音落地,车身猛地一晃,踩在油门上的脚险些没能收住力道,撞到隔壁的超跑上。
贺京酌无语地扭过头,就见差点导致他把油门踩进油箱里的始作俑者跟个没事人一般,还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玩着他的手机。
要不是始作俑者微扬的唇角没全压下去,贺京酌差点就要以为他是无意的了,却也没拆穿,半笑不笑道:“当我是出租车司机呢,哪都能找到?”
暖黄的灯光静静地晕在林烬予的脸上,他半撩不撩地掀起眼皮,与贺京酌四目相对时,唇边绽开一抹笑:“抱歉,出租车坐多了。”
我信你的邪。
贺京酌眉眼轻挑,视线缓缓在他脸上溜达了一圈,在他将要转回头时,手往他的座椅靠背一撑,倏地朝他倾身。
温热的呼吸一瞬纠缠,林烬予条件反射地眯了下眼睛,就见贺京酌嘴角一挑,在唇与唇将要蹭到一起时,下颌往旁边偏去,一句话几乎是贴着他耳廓说出来的:“你安全带没系,我帮你。”
你最好是。
浓烈的气息从周遭褪去,难言的暧昧却没散净,林烬予面上不显,从导航里输入了自己家的地址,视线再次落回到手中的欢乐爱消除上。
即便前一秒刚遭到了“出租车司机”的反击,也并不影响他“乘客”的姿态。
车驶到路上,两旁的灯光鳞次栉比地扫进车厢,落下一片斑驳的光,林烬予低着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动在屏幕上,他半曲着一条腿,膝盖闲适又放松地抵上副驾台,动作间,衣摆向上卷起,一截精窄的腰在那片布料里若隐若现。
贺京酌眼不见心不烦地瞥开视线,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倒计时的红灯。
灯光变绿,他一脚油门踩出去。
两人一路无言,各自沉默各自的,气氛一直处在微妙中。
但凡这时车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估计都要忍不住问他们一句——“您二位是不是在玩什么惜字如金的小游戏?”
商圈到老城区,灯光由亮转暗,直到车窗外一片漆黑,响着轰鸣声的跑车才总算抵达了破旧的目的地。
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态度,贺京酌在导航的指引下把车开进了小区。
前后不过一分钟,面对老旧小区内极其糟糕的路况,他就有些悔不当初了。
随意停放的自行车,突然窜出的猫,汪汪叫的狗,贺京酌的烦躁值顿时就以一个起飞的姿态飙到了顶峰。
就在他耐心即将到站,终于七弯八拐地将车驶到林烬予家楼下时,对面一辆亮着远光灯的车迎面驶来,好死不死地将他晃了个两眼一黑。
少爷这辈子的耐心都在这用完了。
贺京酌蹙着眉,眼底全是不耐,手指往方向盘左侧一拨,零帧起手地晃了回去。
于是,凌晨十二点半的老旧小区内出现了以下奇景——两辆限量版豪车同时亮着自己的远光灯,十分没素质地晃着对面车主人的眼睛,似乎是想靠光的力量剥夺对方的光明,让对方五彩斑斓的世界从此只剩下灰黑色。
过到一百零八关,欢乐爱消除的体力终于用完,林烬予摁灭屏幕,将手机递回到它原主人面前,余光无意瞥见它原主人咬牙切齿的表情时,问:“牙疼?”
刚才没觉得疼,现在突然就觉得疼了,贺京酌从林烬予手中接过手机,下巴一扬,示意他往前看。
林烬予转头,视野顿时被前方的车灯晃的黑了一瞬。
惯常冷淡的脸上出现了第二种表情,非要形容,那么牙疼这两字还算挺具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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